“老臣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荀温跪到地板上,行礼问安的动作十分郑重。
这让荀太后很满意。
“赐坐。”
荀太后道。
荀温一进来,长素立刻把外面的人也带了进来,毕竟荀温是个外臣,外臣与荀太后同处一室,这可不符合规矩。
“荀大人请坐。”
杨姑姑亲自把荀温领到一旁的位置。
“老臣今日来拜见太后娘娘,是有些话要问问太后娘娘。”
荀温笑呵呵说。
荀太后一听见这话,脸上的表情愣了一瞬。
她似乎是不明白荀温有什么事情是需要问她的。
还在荀家的时候,荀太后也算是家中独宠的妹妹,可是谁能想到没多久,荀太后竟然一举成了人人敬重的皇太后。
自此以后,荀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只要涉及到与荀家有关的事情,荀温都会特意进宫来问一问荀太后。
“哦,你有什么话要问?”
荀太后来了一点儿兴趣。
她还记得当初荀温力排众议把她和楚策捧上龙椅之前,也是这样笑着问她事情。
荀太后的眼神不自觉往屏风后面的人影看去。
她突然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没让陆挽君出门去,她害怕荀温由此会带来什么不好的形象。
荀温看了看周围的人,意思不言而喻。
荀太后意会,她让杨姑姑把旁边侍奉的小宫女全部撵了出去,却没有提让陆挽君出去,也没有让杨姑姑不准再进来。
是以,宫殿里头现在还有四个人。
荀太后,荀温,陆挽君,杨姑姑。
不过,荀温却是没想到这宫殿里面还有一个陆挽君。
荀温开了口“太后娘娘,老臣今日特意来宫中给您请安,其实是听说了沈王爷要和离的事情,不知是真是假?”
荀温刚才在门口等候的时候看见了荀温仪,陆挽君的婢女都在门口,于是以为陆挽君与荀温仪呆在一起。
听到荀温问话的荀太后松下一口气。
她还以为荀温会问出什么惊世骇俗的问题出来。
“是真的,和离书现在都在哀家手中。”
荀太后颔首。
她颔首时的动作还微微偏头看了一眼屏风方向,想看一看在这里到底能不能看见屏风后面的人影。
事实证明,还真是一点儿都看不见。
荀太后缓下情绪。
荀温变了变脸色。
“敢问太后娘娘,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气得摄政王居然会把和离的婚书送到您的长寿宫里来?”
荀温直接问道。
“你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荀太后顾及到这里还有旁的人,也害怕陆挽君听到别的事情又开始反悔,于是她才想转移话题。
只是她转移话题的语气太生硬,荀温不满意罢了。
荀温是个太认真的人,他对待一件事情那是一定要刨根问底。…
“还请太后娘娘不要转移话题,明示老臣。”
荀温继续追问道。
躲在屏风后面的陆挽君面无表情,她脸上早已经没了刚才的委屈,连眼中也没了半点儿湿润。
她刚才的哭本来就是故意哭来恶心人的。
“皇上驾到。”
正在荀太后又想把话题略过去之时,门外传来了楚策到来的声音。
荀温的话再也问不出口。
“快请。”
荀太后从自己位置上站起来身。
她身份贵重,又是皇帝的母亲,本来是不需要行礼的。
本来还想听一听荀太后要怎么与荀温解释和离事情的陆挽君在听见楚策到来时,沉下了眼。
她不知道楚策怎么也跟着来了。
“老臣拜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荀温给楚策行礼。
“舅父快请起。原来舅父也在母亲这里。”
楚策看见荀温时,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亲自把荀温扶起来后,这才又弯腰向荀太后见礼。
“儿臣拜见母后,母后安康。”
“快起来,你这孩子,怎么刚下朝就过来了?连衣裳都来不及换。”
荀太后心疼地拉住楚策的手。
楚策以往来见荀太后都是换了衣裳才来,今日他来得急,衣裳也没有换。
“母后,儿臣不是答应了您今日来陪你用午膳吗。”
楚策说着笑了。
他在荀太后面前一直是个好孩子,总是事事以荀太后为先。
荀太后听见他这话也笑。
她哎哟一声。
“哎哟,哀家倒是把这件事情给忙忘了。”
荀太后拍一拍自己的脑袋。
楚策来陪她用饭是前几天说的,她这两天遇上的事情太多,一时间还真就给忙忘了,所以楚策提起,她才想起来。
楚策听荀太后说忘了也没有在意。
他把目光移到荀温身上去。
他说:“舅舅一会儿也留下一起用饭吧。”
楚策天真的眼睛看着荀温,让荀温不好意思拒绝。
荀温看了一眼荀太后。
这是在荀太后的长寿宫,应该听荀太后的安排,所以他留下用不用饭还要看看荀太后的意思。
荀太后朝着他笑笑,点一点头,也跟着添了一句:“是啊,我们一家人好久没有在一起好好吃过饭了。”
荀太后感叹一声。
荀温这才答应。
楚策很快把话题转走。
“舅舅,您来母后的长寿宫,可是为了何事?”
楚策知道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能把常盟主的死归结为何挽所害,我就饶你一命。”
常怜玉此刻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癫狂,她现在根本听不进去别人的劝导,她恨不得现在就能手刃何挽,饮她的血,吃她的肉。
何挽这样低劣的女子,怎配得上天上的谪仙人?
常怜玉将何挽逃走是与卫凛一道的。
“怜玉,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
常弗洛不顾常怜玉的挣扎,强行将她拖起来,眼神中透着心寒。
“你都敢对他下毒,现在有一个天赐的良机去害死他,你怎么又不愿了?”
常怜玉忽然笑了,她的笑声听起来很怪异,声音也尖锐。
躺在地上的陆行知动了动眼皮,继续装死。
可惜常怜玉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她用脚踢了踢他。常弗洛在一旁沉着脸,却没反驳常怜玉的话。
常弗咎的中毒,从始至终都是一出自导自演的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