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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有机会给他下毒,那就找一个有机会给他下毒的人。”荀太后定定的眼神落在陆挽君欲说还休的面上,二人的眼睛对视中,一个从对方的眼睛中看出了荒谬,一个从对方的眼睛之中看见了胸有成竹。
荀太后并不觉得陆挽君要除掉沈昶有多难。
荀太后的话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陆挽君深深明白自己还想要拒绝是绝非不可能的了。
她终于点了点头。
她回答荀太后道:“挽君愿意做太后娘娘手中最尖锐的利剑。”
她的话掷地有声,眼神也是出奇的坚定。
这样的话让荀太后很安心。
可是陆挽君愿意的话刚落下去,她的脸上很快又布满疑云。
只听陆挽君问:“太后娘娘,可是沈昶死了,朝中的人会不会要求彻查此事?”
陆挽君的浅层意思就是问荀太后自己如果真的是把沈昶给弄死了,荀太后还会不会拼尽全力来保护她。
陆挽君想要的只不过是一个明确的回复。
荀太后在笑,她的唇角自然而然的展开,微微翘显得唇舌十分的清晰独特。
荀太后给陆挽君吃安心药丸。
“你放心,只要沈昶死了,哀家立刻会扶持你做摄政王府的女主人。”
陆挽君因为荀太后的这句话,眼神亮了亮。
她似乎是动了心。
至少在荀太后眼中陆挽君的形象是这样的。
“可是要做王府真正的女主人,还得有一个带有沈昶血脉的孩子……”
陆挽君在短暂动心之后,立刻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她没有孩子,荀太后也知道她没有孩子。
但是要突然弄一个孩子过来,哪儿有办法?
陆挽君这个突如其来的提问并没有难住荀太后,荀太后在决定把这番直接加倍,用更多的时间来了解。
“孩子?孩子不是偏地都有吗?”
荀太后说说笑笑。
她并不觉得孩子是个问题,且不提摄政王府有一个现成的胎儿,就算是没有孩子,荀太后也有的是办法替陆挽君找出一个能名正言顺的孩子来帮助她坐稳摄政王府女主人的位置。
“明月腹中的孩子还有两个月才能临盆。”
陆挽君的话语有些迟疑。
她懂得荀太后的意思。
“八个月了?”
荀太后扯唇一笑。
“八个月的孩子,不是随时想生就生了吗?”
荀太后的语气像淬了寒意的冰霜,一开口,陆挽君立刻觉得自己身上被蒙上了一层冰霜。
刀剑冰霜严相逼。
“太后娘娘的意思是?”
陆挽君不敢抬眼,哪怕她明明知道荀太后话中的意思就是让明月早产,可是她必须要装作不知道。
…
恶人得由荀太后来做。
荀太后,似乎也不想当这个完完全全的恶人,听到陆挽君这么问,她笑了笑。
荀太后看着陆挽君地下去头上的发璇,幽幽说了一句:“挽君,你从小就是个聪明孩子,你应该明白哀家的意思。”
陆挽君不敢再问了。
“是,挽君明白了。”
陆挽君终于点点头,她似乎也是知道自己无论怎么装疯卖傻,最后都逃不掉荀太后要她做的事情。
不就是杀沈昶吗?她有的是办法。
“挽君,你的福气还在后头。”
荀太后笑眯眯说。
陆挽君这句话没继续往下接。
等从殿中出来,呼吸到外面带着玉兰花香的空气,陆挽君这才觉得自己总算是清醒了些。
荀太后刚才和她说的每一件事都让她心惊。
她本来没有想到过荀太后会在这种时候就迫不及待对沈昶下手,可是荀太后的确是在这时给她下了这个命令?
陆挽君往回走的步子迈得快了些,她离开的脚步越来越紧促,就好像是有人在她的身后追赶着她。
像逃命一样。
第二天。
楚策把沈昶叫到了乾坤殿。
“你和陆挽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进了乾坤殿,楚策刚打发掉留下伺候的侍卫,立刻质问沈昶。
他和沈昶的关系一直不错,他能通过沈昶的表情来判断谣言是真是假。
但是这一次,他突然看不懂了。
所以他今日才会借着昨天荀太后口中的潜台词来试探沈昶,想知道荀太后昨天为何会这样做。
“没什么事。”
沈昶突然笑了。
他的笑很短,感觉还没来得及在脸上展开,那一层薄薄的笑意立刻又化为灰烬。
沈昶这幅受了伤的表情倒是让不少人愿意相信他的话。
沈昶眉眼之间起了痕迹,似乎是没休息好。
楚策没有一开口就说楚策是胡说八道,是撒谎,是欺上瞒下。
楚策觉得他自己对沈昶的容忍度的确是很高的,年轻的时候楚策不是没有对陆挽君动过心,但是这种动心维持的时间太短了,还没来得及让人品味品味,他的动心立刻被另一个人取代了。
沈昶在某一次和楚策躺在他书房的外面一条流淌的小河旁边,互相给对方倾诉自己最近的状态。
也就是在哪一天,楚策听见沈昶告诉他,他喜欢的人了。
楚策炸一听这个消息的时候十分的茫然,他不知道楚策这句话是为了和他开玩笑,还是真正的。
楚策没有问出来沈昶这句话反而是真是假,但是他亲眼看见了沈昶带来他身边的人。
是陆挽君。
是他也曾喜欢过的陆挽君。
…
楚策是悄悄看见的沈昶中意的人是陆挽君的。沈昶告诉楚策,说陆挽君不喜欢自己在外人眼中被人打量巡视,于是楚策才有了今日的偷窥。
他一直都认识陆挽君,还有陆挽君的弟弟陆顷。
可是他所谓的认识其实也有一些莫须有的根据在里面,陆挽君是被荀太后收养在宫中的婢女。
一个婢女,那自然还不是任人打磨。
可是他认识的陆挽君并不是任人打磨的宫女,陆挽君在荀太后的身边,像极了一只凶残的小猫。
她一点儿也不怕人。
“你要和她和离,到底是真是假?”
楚策突然问他。
楚策问话的声音没带笑意,大抵是真心问的。
这话沈昶突然有点儿不知道该怎么回。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谎,还是告诉楚策真相。
辞春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