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京市机场,不同于以往热闹,蜂蛹的人群还有嘈杂喧闹的声音,今天的机场,道路两旁站着的都是持着枪,肃穆而又庄严的将士,他们身着整齐划一的军装,面容严肃,昂首挺胸,身体如剑一般笔直。
在他们身前还站着十几位颤颤巍巍的老兵,每一位平均年龄都在九十岁往上,平时都拄着拐棍,此时竟然坚持着站着,苍老的眼神中带着许些急迫和怀念,还有许些激动,他们的目光一直看中虚无的天空,好像在等待着什么……
“首长。”张宁看着向着父亲敬礼的士兵,目光落到他那身军装上,闪过一丝沉思。
原本他还好奇,父亲不是休息了,为什么还穿着军装,看来是有缘由的,就是不知道这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还有三分钟。”张宁看着父亲和一个副官不断交谈着什么,往日他素来对这些东西没有任何兴趣,今天也不例外。
听着两人的字眼,张宁知道还有三分钟谜底自然就揭晓了,也就不打算在探查一番,静静等待就可以了。
时间一点点流逝,三分钟很快就过去了,一个庞然大物逐渐映入众人的眼睑,那是一架飞机。
随着飞机的降落,地面掀起一阵气浪,风卷着沙尘迷糊了眼睛,但尽管如此,也没有一个人闭上眼睛,反而站的更加笔直,仿佛在迎接着什么人。
“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耳边忽然传来父亲的声音,张宁看着眼前的阵仗,微微思索一下,在脑海几乎想了个遍,今天确实不是什么重大节日或是纪念日,那父亲是什么意思呢?张宁不解其意的看着父亲面无表情的侧脸。
“你知道我当年为什么放弃唾手可得的学位,反而弃笔从戎投入军中,你道我们今日的安康是用什么换来的。”
“父亲……你……”张宁破有几分迟疑的说到,他之前简单听他哥说过父亲那一辈的故事,据说当时那个年代,可没有现在安稳自在,国外势力蠢蠢欲动,发生过好多动乱,他父亲原本是他们兄弟三人读书读的最好的,也是最有出息的一个,一直被爷爷寄予厚望,但不知为何,刚刚考上大学就弃笔从军,而且一去就是整整三年,气的他爷爷一病不起,之后就连去世也未曾见到最后一面,虽然父亲并未提起,但张宁却知道,这是他为人子女心中最大的痛,哪怕大伯等人已经原谅了他,知道他的苦衷,但他依然无法释怀。
“二十年前,我初入军营,年岁尚小,在经历过几次任务后正值志气满满之时,接到了一项保密任务,那次我们三十多个战友,全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我们一起喝酒,一起唱歌,一起并肩战斗,并且还相互约定好了,退役后一起回去继续回去念大学,要将所有的遗憾全都弥补回来。”
张父的眼中流露着罕见的温情和追忆,似乎又回到了那个青春少年,意气风发的时代,他们个个青葱般的少年,脸上洋溢着对未来的期望,对国家的憧憬,对生活的向往。
“可惜……”张父顿了顿,缓缓闭上眼睛,在睁开时眼中闪过的冷意和悲痛令张宁触动不已。
看着那一个个被托起的盒子,上面罩着鲜血般艳红的旗帜,那被老兵用着怀念,伤感的目光注视着,在众人肃穆敬佩的目光中,慢慢走下飞机,伴随着一声嘹亮沉重的呐喊声:“欢迎你们回家。”
礼炮瞬间鸣于长空,仿佛是山河大地在呐喊。
在场所有人向着盒子齐刷刷的敬礼,你们走时青春年少,身带红花,用生命捍卫祖国山河民众,待你们归来时,我们用最崇高的敬意,欢迎你们回家,我最亲爱的战友。
“儿子,欢迎回来,爸爸来接你来了。”一名老兵泪洒当场,看着那被旗子掩盖的盒子,心中的激动和悲伤,踊跃在心口,化为道道泪水,缓缓流淌在脸上。
张宁看着眼前的一切,父亲悲痛的眼神,老兵悲痛欲绝的泪水,还有周围士兵沉痛的眼神,暗暗捏紧了双手。
时间荏苒,岁月匆匆,转眼便已经是回到大京市第三天的清晨,张宁看着初升的阳光,却在没有往日那般轻松惬意之感,心中沉甸甸的,仿佛有一个大包袱般,压在心中,那股郁气不知从何而来,又要如何散去,只能愣愣的看着日初月落,整整一天一夜。
看着阳台上那个身影,张恒忍不住一叹,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从那日回来后他便一直,直挺挺的站到如今,虽然知道驭鬼者非比常人的身体素质,但话虽如此,不是自家弟弟,谁有能心疼呢?
虽然知道父亲急迫的心,但真正看到时,又忍不住心疼,想要阻止却又无可奈何,早在知道张宁便是那个神秘的驭鬼者后,他的未来便不在是他自己的了,他将承载着更为残酷的一切,这个不该付诸在他身上的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