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了一个有趣的目标。”
辰石说完之后便踩着石板飞掠而去。
天衡山脚下,达达利亚看着群玉阁上的归终机正对奥赛尔发起猛攻。
他皱着眉头念叨着:“这帮人居然这么废物,让他们去捣乱都做不到,还有这奥赛尔,怎么这么拉啊,这样下去说不定真会被安排掉我得想想办法”
“想想安排后事的办法吗?往生堂可以为你代劳”
达达利亚大惊,“谁?”
辰石轻笑着从山上落下挡在达达利亚的身前,轻轻的转动手里的岩枪,眯着眼道:“真是小看了你啊公子,想不到你居然真的敢这么干,不怕挑起两国的战争吗。”
达达利亚自然不可能承认,耸肩一摊手,“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
“呵呵呵呵。”辰石冷笑着,“你所做的事。瞒不过我的眼睛”
辰石抬手扔出一枚铜币。
达达利亚脸色微变,却又轻笑着道,“这就是你算卦的本事么真是厉害,算到了又怎样,可惜啊,它并不能作为证据。”
“你可真是个装糊涂的天才啊”辰石淡淡的道:“不过,无所谓了,别人知不知道我不管,我只知道,这样杀了你,我才心安理得。”
达达利亚看着杀意迭起的辰石,表面上风轻云淡,心里暗暗叫苦。
在黄金屋他就用过邪眼完成了魔王武装,由此带来的损伤还让他难受着呢,现在又要面对辰石
“呵呵呵呵,天才,你过奖了我只是比别人努力而已!”
谈笑间,达达利亚猛然发动突袭,他知道正面对抗辰石,就算巅峰状态的自己都不够看。现在只能出其不意,然后逃离。
找机会,逃!
这是他的目的。
这种情况下面对辰石,他连对抗都做不到。
辰石笑着看着达达利亚袭来,挥枪迎了上去。
达达利亚再次激活了邪眼,身伴雷光速度奇快,他知道辰石的弱点就是动作慢,事实上在至冬国的那次,他就是凭借着极快的速度让辰石没反应过来之前斩下了他一条臂膀。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辰石在跟魈学习了空中自在法,天底下又有那几个人能跟上他的速度?
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辰石就穿梭到达达利亚的面前,清楚的看到了对方眼睛里的惊恐。
“怎么可能?”
冰冷的眼神让达达利亚顿时如坠冰窟,太快了。
快到达达利亚根本做不出任何反应,岩枪狠狠地抽在他的肚子上,达达利亚身形倒飞,凌空喷出鲜红的血。
一击败北!
“咳咳咳。”达达利亚忍着痛,满口的鲜血和他的痛苦的表情看起来有些狰狞,再一次狼狈的翻滚在地躲开辰石的一记投掷,站起身来。
辰石踱步向前,不慌不急,伸手拔出岩枪,枪尖斜指大地。
劲风鼓动,大雨滂沱。
百丈高的巨浪扑打过来,辰石亦如千岩磐山,踱步走来。带给达达利亚无穷的压迫。
“混蛋!”
海浪湿咸气息让他越发的痛苦,呼吸都有些困难。达达利亚怒吼出声,催动邪眼,他要再次、强行发动魔王武装,凭借着魔王武装状态下的速度,应该能有逃生的机会。
此时的达达利亚斗志全无,面对辰石,这不是凭借着毅力就能有奇迹的战斗。
辰石大步流星,欺身而上,高举岩枪轰然砸落,达达利亚举匕强挡,辰石又是抬腿一脚猛蹬在他心口,反身再接一枪抽在脸上。
魔王武装被强行打断了,达达利亚翻飞着撞在山墙上跌落下来。
他已是面如金纸心如死灰。
差距太大了!
当年辰石独臂一人便可镇压正值巅峰状态的他和博士二人。
更别提本来就虚弱的他面对着暴怒的辰石。
一碰就碎,便土崩瓦解。
“咳咳,咳”达达利亚扶墙站起,浑身颤抖,每一次咳嗽都带出大口的鲜血,胸口都被染的通红。
“我是咳咳,我是至冬国使节你若真杀了我咳!”
“杀了你又如何?”
辰石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城中虽死无惧的军民,自己的死劫,群玉阁的崩落,璃月的大难,全都是因为眼前这个人。
还有那断臂之仇
天上的群玉阁上不断地有人掉落下来,坠入大海,有愚人众,也有千岩军。
归终机全力爆发的攻击打在奥赛尔身上,留下深深的创伤。
奥赛尔的返击打在群玉阁的盾上,激起的震荡声如惊雷。
“凝光一定心疼坏了吧”
回过头,辰石定定的看着达达利亚,轻轻的笑了笑,一字一顿的道:“看到周围的景象了么,这可都是你的杰作啊,我不杀你,很难去面对那些牺牲的将士啊”
话音刚落,一闪身来到达达利亚身前,持着岩枪一抬手就刺穿了达达利亚的肩膀,将他整个挑在空中,双脚离地。
达达利亚疼的发不出声音,此时他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
辰石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凝聚出强大的元素力,猛然对着达达利亚的头上拍去。
达达利亚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轰!
“就这样让你杀了我的同僚,我怎么能忍心呢。你是吧,公子?”
达达利亚跌落在地。
“我没死?”无力的睁开眼睛,看清楚眼前的人,达达利亚嗤笑了一声。“让你看了笑话真是真是气死我了。”
辰石眯着眼看着眼前的女人,刚刚就在他即将动手之际,远处忽然飞来一道冰棱直接击碎了岩枪,于千钧一发之际救下了达达利亚。
“你又是什么玩意儿?”
“啧啧,用这种话来形容一位女士,真是无礼呢。”女士幽怨的轻叹道。
“愚人众说话真是麻烦。”辰石无奈的叹了口气道,伸手又抽出一根岩枪。“一个也是杀,两个也是杀你们现在没有任何值得我留情的地方”
“哎呀,对我一个女人居然说出这么残忍的话”女士故作姿态的惊呼:“比起我们两个无名小卒,你还不如关心一下天上的动静,你看,那个章鱼模样的怪物好厉害啊群玉阁,怎么感觉要顶不住了呢?”
“什么?”
辰石一惊,猛然侧身去看,正见到奥赛尔的吐息径直的轰在了群玉阁的屏障上,屏障的光芒愈发微弱,寸寸欲裂。
女士趁这个时间甩出一鞭子缠住早就失血过多不省人事的达达利亚,提着他飞快的遁去。
她不会蠢到这个时候去偷袭辰石,那可是连丑角都在他手下吃瘪的存在,况且为了公子这个废物再搭上自己的性命,那可真的不值当。
看着愈发危险的群玉阁,辰石内心陷入剧烈的挣扎中,昨日的预言就像梦魇一样纠缠着他的理智。
那预兆中洞穿自己的利箭,不正是归终机吗。
他承认自己害怕,怕死在那里,但又不能看着璃月毁灭。
群玉阁的接引台落在玉京台,千岩军和阁中守卫侍女都被送了下来。
“群玉阁,要撑不住了么”
辰石心中的执念不断地挣扎,脑海中的记忆不的轰鸣,钟离布下的禁制任然牢牢的锁住他曾经的记忆。
他痛苦的抱着头,脑海轰然暴动,辰石猛的睁开了眼睛,眼前出现一个个的人,一声声的话。
“誓死守卫璃月!”
“绝不会退让半步!”
“伤害了千岩军叔叔的丑东西!去死啊!”
“对凝光来说,就算舍弃了天权的身份,她也不会放弃群玉阁”
“群玉阁是我毕生的心血”
“为了璃月甘愿献出生命,我早就有这种觉悟了!”
辰石这一刻终于卸下所有,忘记了血染深海,彻底解开了心结。
捡起落在地上的岩枪,辰石笑着道。
“会死么?我会死么?我怎么可能不怕死呢。”
脑海的画面不断闪烁,胡桃、行秋、钟离、北斗、瑶瑶最终定格在一个元气满满的笑容身上。
辰石大笑着冲天而起。
“奥赛尔,看我拿你狗命!”
钟离站在天衡山上惊讶的看着辰石,“竟然真的让你挣脱了一道封印。嗯让我看看,关于我的身份的禁制呼,还好,只是想起了刻晴的那一段记忆么。那倒也无妨”
璃月城中,绝大多数的魔物全被洛蒂娅清除完毕,将它们的范围逐渐压缩回了海岸,幻形生物们在码头组成了防线,牢牢的抵挡着魔物的冲锋。
“全力施为!”
群玉阁上,留云借风、理水叠山、削月筑阳三位仙人操控着归终机,注入仙力朝着远处的奥赛尔发出攻击。
由仙力汇聚而成的弩箭从归终机中轰出,瞄准了奥赛尔正中的主首疾射而去。
奥赛尔感觉到致命威胁,立刻拉来侧面的副首挡箭。
三根弩箭前后共同的打在副首上,闪射出烈日般的火光。
光芒褪去,被击中的副首已经空空如也,只剩半条残颈无力的耷拉着。
奥赛尔发出痛苦的惨叫,剩余的头张大了嘴疯狂的抽动着。
随后,它开始剧烈抖动,主首的项颈处,几颗白色的光点汇聚。仰首迎着天,于口中轰然喷射出庞大的元素力,冲开了云雾,阳光在此时短暂的照射进来。
“坏了!”
凝光心中警铃大作,操纵着群玉阁向侧方躲避。
但是没有用。
奥赛尔喷出的元素力在高天之上如同烟花般的炸开,再向四周扩散坠落,远远望去,如同流星雨一般,无差别的砸向群玉阁所在的一片区域。
下一发归终机还在酝酿,仙人们不能中断仙力的汇集。
凝光只能靠自己尽力的躲闪。
元素雨幕落下,重重的砸在群玉阁的屏障上。每次受到攻击,屏障的光芒就会黯淡几分,裂纹就会变得更多。
最终,随着最后一滴雨幕落下,群玉阁的屏障终于抵挡不住,轰然的炸开了,连带着后面的部分阁楼都坍塌下来。
凝光咬牙切齿,心都在滴血。
群玉阁上的一草一木都是她几十年的心血。
奥赛尔一见那麻烦的光幕终于消失,主首再一次汇聚元素力,故技重施。
这次定然要将这颗挡在自己路上的顽石碾碎。
仙力再度注入完成,归终机再度发动,直指那根缩在最后面的主首。
奥赛尔预料到这次攻击,挥动着剩下的三根副首挨个挡下了弩箭。
“这可怎么办!”派蒙急得团团转。
刻晴也是一脸阴沉的道:“三根归终机的弩箭若是分开,威力根本难以对奥赛造成威胁。”
奥赛尔主首仍旧缩在后面,亢颈处的元素点已经累积的差不多了。
“只要那一击打出来,群玉阁根本抵挡不住。”荧担心的道:“我们要退吗。”
“不行!”凝光想也没想的道:“群玉阁,是璃月的最后一道防线,在这里挡不住的话,璃月真的就会毁掉的。”
奥赛尔终于完成了汇集,像天空中再度喷射出元素雨幕。
像是为璃月奏起挽歌的烟火。
奥赛尔掀起的风浪让群玉阁动弹不得,凝光马上下定决心,打算收缩阵台,舍弃归终机。
“完了完了完了!”派蒙抱着头蹲在荧的身后,瑟瑟发抖。
荧的身后,萍姥姥,甘雨,刻晴也都眉头紧锁,看着漫天的雨幕,酝酿了力量准备硬抗。
凝光冷清的声音喝道:“诸位!准备迎接冲击!”
阵台光芒大放,归终机上,三位真君却不愿放弃归终机,以仙身强顶,“它是我们唯一的手段”
就在这时。
一根石柱从海中冲天而起,直接撞在落下的雨幕。
石柱炸碎,但是又一根石柱猛然升起。
接着,一根三根无数根!
密密麻麻星罗棋布,群玉阁下的海中,一根又一根的的石柱贯日而起,破开长空,为群玉阁尽数挡下元素雨幕的砸落。
轰鸣,炸裂声震人耳目,漫天的水雾尘土飞扬。
“这是!”凝光瞳孔猛缩,群玉阁上的人齐齐惊呼。
暴风吹散尘雾,群玉阁前方,仅剩一根石柱矗立浪尖。
有一人迎着魔神而立其上端,挺拔身姿,手持长枪,劲风舞动他的长发,衣袍猎猎。
“久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