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屋顶独自思索的渡渊,丝毫都没注意历殊河的动向,连历殊河什么时候在抬头遥望,看起来是在看着星空,实际却是在看着对面街道的渡渊。
历殊河看着用了隐身法的渡渊,老实的蹲在对面高楼屋顶,当真以为自己发现不了她吗?
不定时的白天黑夜,都在同一个地方蹲点,还会跟着自己回历府。
历殊河假意和身边的人有说有笑,眼睛却一直关注着渡渊。
她会一直待到自己关店,看着自己回家,自己睡下,过了好一会才会离开。
要不是大家身份的不同,换做正常旁人,她的行为就是一个猥琐狂徒。
直到夜晚店铺关门后,历殊河一手拿着折扇,两手身后重叠,背着手走在回家的路上。
渡渊走在屋顶上,一路跟在他的后面。
历家府邸距离等缘来香料店也不远,但是他每晚都要慢吞吞的走着,散步一般,有时还故意走远路。
都忙了一天了,还给客人骚扰,还不赶快回家歇息,大晚上乱逛什么?
心里郁闷死了,以往晚上吃饱喝足就去玩乐尽兴再回家,日子不知道多好,现在还要防着他做做坏事,每晚监视着他,打乱了整个作息。
渡渊烦躁的挠挠头,看着历殊河跨进了历家的大门。
后几日,渡渊每天谎称出外消遣游玩,其实都是来等缘来店铺对面蹲点,监视历殊河,不分日夜,一盯就是盯一天。
“历公子,再过半月就是中元佳节,前后那日子我们一起夜晚游玩可好?”
“就是嘛,不要整天偷一次懒,你父亲也不会怪你的。”
中元节前,城中肯定热闹,渡渊听着姑娘们胆大的邀请,倒吸一口凉气,你们知道,你们要邀请的是谁吗?
中元节,中元传统鬼节的习俗上,国人寄希望于此日祖人能够从酆都复出,来到人间“再食一回烟火”。
但“此烟火非彼烟火”,为后辈为祖先特意准备的,寓含了孝道的含义在其中。
中元节习俗放河灯,烧街衣、祭祖祈丰收,还有就是放天灯。
河灯也叫“荷花灯”,一般是在底座上放灯盏或蜡烛,中元夜放在江河湖海之中,任其漂泛。是普渡水中的落水鬼和其他孤魂野鬼。放河灯,尤数黄河里放灯壮观。
烧街衣一踏入农历七月,人们都会于入黑后,带备香烛、金银衣纸和一些祭品如豆腐、白饭在路边拜祭一番。人们“烧街衣”的目的是让那些无依的孤魂有衣物御寒,有食物裹腹。
还会祭祖祈丰收,中元节施祭孤魂与祈望丰收又常联系在一起。施孤之夜,家家户户要在自己家门口焚香祷祝稻谷丰收,并把香枝插于地上,以此象征着秋收稻谷丰登。
还有就是放天灯,有两个说法,其一是把自己家霉运带走,带得越远越好,这时候就很忌讳别人家的天灯落在属于自己家的地方,如果落下来,就要重新放飞出去。
其二是说,家家都希望自己逝去的先人都能进入极乐世界,鬼节这天放天灯,是为飞升极乐世界的先人们照亮升天的路。
说起中元节啊~渡渊蹲坐屋顶,双手托腮。
以往的中元节前后,都会早些关店,和香爷九疑他们一起出来走走,看看热闹的街道,一起喝个夜茶。
刚下界的前两年,的确对人界的所有事情都很新鲜,所有节日节目都玩遍了,但是时间久了,已经不觉得新鲜,如今只是寻常面对了,正是这样平静看似无趣的生活,也是一种治愈。
想起今天出门的时候,九疑也说着,中元节到了,自己要去哪里玩,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姜望亭。
九疑好像就是见了姜公子几面而已,总是觉得他对这个哥哥很有好感。
“你为什么对姜公子这么上心?”渡渊曾好奇的问过他。
“因为,他是我这么多年见过最配姐姐你的人了。”
九疑这个家伙,倒是有心做起红娘,乱搭红线。
说起这姜公子,自己也是才是见过两次,家住何处,家中有什么人,是做什么的,都是一概不知,也无意去八卦。
九疑倒是想的美滋滋的,难不成催促自己快些出嫁,泛浮林店面会归他吧?
想到这里,忍不住低头暗自发笑。
历殊河的店铺也越来越热闹,围着他转的小姑娘更是越来越多,都故意上前去挽着他的手说要一起去哪里玩。
看来男女都一样,看到自己喜欢的,都是先下手为强。
渡渊冷笑一声,暗中施法窥心,你妖王怎么样也是个大男人,被这那麽姑娘围着转,心里肯定开心死了。
看到两三个个中年姨母,混在了一群小姑娘里,也紧贴着历殊河,趁着嘈杂,暗自伸手对他咸猪手,从肩膀摸到腰,搂着他半边身子,使劲往他怀里靠。
看到历殊河是强忍着心中的怒气,假意的对这些姑娘笑脸相迎,都是为了做生意。
“哇,真是为了融入人的生活付出了太多了。”渡渊忍不住看傻了眼,喃喃叹道。
这赚到的钱也不是你的,堂堂一妖王殿下也不需要银子吧,真的帮着历家赚,做个称职的好儿子做上瘾了?
等到看到一位大婶,越发的控制不住,直接在历殊河身后环抱着他。
周围的姑娘叽叽喳喳的越来越大声,历殊河的耐心脾气都要快要爆发了。
看他身上的妖气慢慢露了出来,因为愤怒泄露了妖气。
渡渊暗叫一声不好,冒着监视被发现的风险也要去化解这个危机。
一跃下了地,挥袖一变改变了自己的形象,变成历老爷,历殊河人间的爹。
“儿子!”历老爷走到店门口,看自己儿子被姑娘们围得团团转,连忙出来解围。
“历老爷好。”店里的姑娘齐刷刷的问候,每个姑娘都努力展开笑容,想让留下个好印象。
“儿子啊,你怎么还在这磨蹭呢,今儿不是约好了要去看新的香料吗?还不快来!”
随后对着几个已经被挤到角落的伙计们喊道;“你们好好看店啊!”
说完,就主动伸手拉着历殊河离开了门店,姑娘们还在扭扭捏捏的在背后挥动着手帕说再见。
历殊河任由着假的历老爷拉着走,走到一处阴暗小巷,猛地停下脚步,拉的他一个踉跄;“别装了,渡渊。”
“说什么,我是你爹。”‘历老爷’皱着眉头看着他,还想把戏演全一点。
历殊河一巴掌用了半分力量拍在‘历老爷’的后脑勺上,渡渊真身袒露无遗。
“你还想占我便宜多久?”
“你也是好笑。”渡渊慌张的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笑他刚刚被一群姑娘调戏;“刚刚在店里被其他姑娘占了多少便宜。”
接着领会的挑眉;“啊,不好意思了,打扰你享受了是吧。”
历殊河皱起眉几欲发怒,被渡渊一个眼神瞪着;“你要是敢在人间用妖术,我就算和你同归于尽,都要灭了你!”
临走前,俩手指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他,意思是自己一直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