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将近,京山君王下令,要在中元节前,在城西一处空旷地域建立起一座戏楼,邀请四国中最有名的梨园戏曲演员长期驻站。
在中元节那天晚上,全民一起庆祝节日,凡是娱乐场所都要好好应节装饰一番,要求安排应节表演,在各城区街道游行,大家一起举节同庆。
还为新戏楼亲笔题字写下招牌,命官兵们送来。
一时间,不止城西的百姓过来驻足观看,其他三城区的市民也是涌上来,都想看看这个新鲜事情,围在建筑面前议论纷纷。
“你说,京山城这么大,为何独一间戏楼要盖在这里啊?”
“你不知道啊,这就从城东的茶行的姜家公子说起。”
“他们家茶叶被我们君王聘为御茶了,所有一连带的生产批发销售的工人们都受到了表扬,还有不同的奖赏。”
“尤其那位姜家公子,深得君王喜爱,还留他在宫里喝茶看戏,知道姜公子也喜欢看戏,就给他盖一座戏楼。”
“为什么不是盖在城东,而是城西?”
“那算是沾了泛浮林渡老板的光了。”
“你们不知道吗?姜家公子可是传闻对渡老板一见钟情,现在借着君王意思来给渡老板送她喜欢的东西呢。”
九疑出街送药,正要返回,听到街头传闻,抱起药箱就往店里跑。
“姐姐!姐姐!。”
九疑一路喊着回来,到门口时差点被门框绊倒,江国香看他毛毛躁躁的,挥着手让他停下。
“你干什么大呼小叫的!”
“香爷!你知道我们这要起戏楼吗?”九疑气喘吁吁,连倒好的水都端着手上,先说了再喝。
“起戏楼就起戏楼,你紧张什么?”渡渊趴在柜台后面,只露出一个小银发冠。
“起戏楼,你姐姐你不感兴趣吗?你又多一个逍遥消遣的地方?”九疑笑着打趣。
“那也得建好了才去啊。”
渡渊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救奉运,这些日偷偷去监视历殊河,他都不再历府或者香料店铺,迷魂他家一个仆人,才说他出外采购去了,要几天才回来。
这一定也是被历殊河迷魂说出来骗人的,历殊河肯定是回妖界了,所以人才不在的。
“你肯定想不到是谁说要建的!”九疑跑到柜台边,撑着柜台一脸知道了秘密的表情。
“京山君王。”渡渊没心思跟他打趣。
“不!”
九疑手掌轻拍在柜台边,一脸神气;“是姜公子!姜望亭!”
“他?”江国香放下手中的药罐子,百思不得其解,这建戏楼跟他有什么干系。
九疑声情并茂地讲述在街上看到的所见所闻。
渡渊和江国香惊讶的看了彼此一眼。
“怎么样!没想到吧!”
九疑一脸自豪,这个消息确实把他们震惊了。
渡渊下巴都快惊掉了,还是九疑摸摸自己的下巴,才回过神来。
不是已经拒绝他了吗?现在出去游玩一场知道自己喜欢看戏,找个机会这样来献殷勤,还用君王命令做后盾,现在不仅君王知道姜公子是借花献佛,市井消息一传出去,岂不是每个人都知道自己被这样明目张胆的追求。
那天,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吗?
渡渊这下真是愁上加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明明那天,都已经隐晦的表明只是朋友关系了。”渡渊烦躁的在一旁喃喃自语。
江国香把她拉到一边:“你说的会不会太隐晦了?”
“我哪知道他这个时候就装着听不懂了,以前那些过来示好的三两个公子,都是很识趣的就没来纠缠了。”
谁知道,同样的招数对姜望亭没用啊。
这时,门口路过几位市民过来调侃。
“听说姜公子是那戏院的老板,人家为你盖了一座戏楼耶。”
“看人家对你多有心,以后我们是不是该改口叫姜夫人了?”
“你们郎才女貌,很是般配,你早日带着他回家乡见父母吧。”
几位市民看渡渊被调侃的一脸涨红,作势要冲出来打,笑着慌忙逃窜的跑了。
九疑还想去劝劝架,看着姐姐一脸涨红,不像是被调侃害羞的,像是恼羞成怒的。
“谁不要跟我说话啊!”渡渊气势汹汹撂下一句狠话,转身往后院回房间去了。
“啊!”
渡渊关上门,忍不住爆发心中的愤怒!一声怒气咆哮!
跟历殊河的关系还没建立牢固,奉运又被抓走,仙界又要派人下来干涉,姜望亭还出来示好捣乱。
真是没有一件事顺心顺意!
心中极度郁闷烦躁,镜子里投射的自己,都看到了自己的妖气外泄,越来越浓。
狠狠的一掌拍在了桌上,揪起桌上的桌布,死死捏在手里,恨得咬牙切齿。
“怎么这么暴躁啊!小媳妇!”
忽然窗边响起了历殊河的声音。
他终于出现了!
“你这两天去哪里?我有事找你都找不到!”
渡渊一下站起身来,直直的向他快步走去,一下没注意距离,走得太近,昂起头两人的脸只差一掌距离。
历殊河微微一个踉跄,躲避着视线,身后扶着窗框一把,低声轻咳一声;“你找我做什么?”
“你是不是抓走了奉运?”
没料到她会这样单刀直入,毫不隐瞒。
“是,他跟踪你,我抓走他关起来了。”
历殊河绕过她,坐在了桌前。
“仙界有人来找我了,劝我回去受罚,他们也要势必找到奉运。”
“仙界的人都知道你已经入了妖道,还来劝你回头是岸,你的面子还真大啊。”
历殊河现在也拿不准她在想什么,心里犯着嘀咕。
按照常理来说,她若有私心是不可能告诉自己这些情况的,现在似乎又是和盘托出,心思难以琢磨了。
“我知道是奉运跟着我,认得出他的仙气迹象,我也看到你带走他的瞬间。”
渡渊坐到他的对面,一脸认真严肃。
“但是现在我们还有太多问题因素没有解决,现在不该招惹仙界的。”
她说,我们?
历殊河心中暗暗一直重复这个词语,她说的真真切切,当真是同一条船上的了,绝无二心?
“你发什么呆呢!我说仙界要派人下来了,你怎么看?”
渡渊着急推推他的手臂。
“还能怎么办?人我是肯定不放的,他来几个,我杀几个。”
历殊河眉头轻挑,手指玩弄着自己的尖耳朵。
“都说了现在不要跟仙界过多斗争,要是人家真的千军万马来袭,你我不就完了!”
“还说有大计,创造美好未来,你忘了?”
渡渊敲着桌子,试图唤回他的理智。
历殊河一把抓住她敲桌子的手,朝着自己这边一拉,挑衅嚣张的看着她的眼睛。
“你害怕?你不敢招惹仙界?还是说你在欲擒故纵,对我激将法?套出奉运所在地?”
房间内气氛一时降到冰点,渡渊心头漏了一拍。
历殊河握住她的手腕,感知着她的血液流动,知道她内心不安。
同时四目相对,房间内无人开口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