渡渊挣扎着从巨狼怀抱里挣脱出来,巨狼醒了。
“你是历殊河吧?”
巨狼无言,趴在草地上就怎么看着自己。
“说话呀,你变回原形你就不会说话了?”渡渊伸手摸摸他脖子下的毛。
软乎乎的,手感温暖。
它还是没有说话,只是蹭蹭自己的手。
渡渊看到他身后有一条小溪流,小跑过去映照溪水照着自己的样貌。
还好,没有变得跟奉运一样,自己还是人形。
“只是耳朵尖了一点,还有牙….”
用手指摸着自己有点尖尖的牙齿,看到自己没异变的很过分,这个程度也可以接受了。
渡渊咧开嘴,趴在溪边的草地上,凑近了小溪,用舌头舔舔自己的牙齿,自己原来的牙齿边缘平整,现在感觉到自己的有一两个牙齿有点尖,但是咧嘴笑时又看不太出来。
水面映出一个狼头,巨大的身影挡住了所有的光线。
随着它目光看去,看到不远处有一大片的向阳花。
渡渊抿着嘴角,放松的耸肩,在溪边草上坐下,望着对面的一片向阳花。
巨狼趴在自己身后,示意可以靠着它。
渡渊仰着身子靠在他柔然的皮毛上,呆呆地望着对面。
很软很舒服,躺着躺着,闭上眼又睡着了。
等着下一次睁开眼时,眼前所见已经变成历殊河寝宫的样子了,他依旧侧躺着半个身子,手撑着头,看着自己。
“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呢。”渡渊歪过头看着他。
他闭着眼点点头,听他声音低沉,也许也是刚醒:“嗯,你欠我好多人情。”
“我自己也有自己的寝宫,你还是被我带到你房间做什么?”渡渊坐起身,伸手摸摸自己的后颈,脖子很是光滑,一点痕迹都摸不到。
摸摸自己的脸,掀开被子看看自己的手脚,是不是跟自梦里看到的样子一样正常。
“你很正常,除了耳朵牙齿尖点,其他什么都没变。”
历殊河坐起身子,把她的耳前的头发拨到耳后。
渡渊捂着心口,真心的庆幸着:“太好了…”
历殊河见她庆幸的样子笑了,当日在大殿二话不说就要动手拔灵根,现在倒是没了气势,害怕自己变得不漂亮。
“样子还是好看的,没变什么,只是变得有点像我。”
渡渊转头看了一眼他,的确,他的耳朵尖尖的,平时看他说话也看过他有着小尖的牙齿,当他用妖术的时候,会发现他的兽牙更尖些,突出一点,平时不认真看就看不太出来。
自己体内有他的一半妖丹,肯定会变得和他样子差不过。
“我们又睡了几天?”
历殊河有点想笑:“比上次短吧,两天?”
“我还以为会比上次睡得长呢?妖王妖丹果然不同凡响啊?”
渡渊曲起膝盖,手从被子里拿出来,抱住自己的腿。
有好一会,历殊河都没有说话,但是知道他一直有在看着自己,转过头去:“你干嘛不说话?”
他学着自己的样子,曲起膝盖,欣慰地笑着:“你现在真的,是妖了。”
“你现在变得跟我一样了。”他侧过头枕在膝盖上。
渡渊也枕着自己的膝盖看着他:“嗯,我是妖了,货真价实的妖了。”
历殊河看着她的双眼,已经完全变得红色,她一眨眼,红瞳又变成了黑瞳,她已经可以自由控制自己的妖力了,结合她原本的武功,加上妖丹加成,只要稍加恢复妖术训练,妖力武功不可估量。
“你按照妖界妖力来说,我是第一,你就是第二了。”
渡渊挑衅的说道:“我觉得我才是第一了。”
“为什么?”历殊河皱着眉微微抬起头,语气依然温柔。
“我是第二的话,要是我打你的话,你会还手吗?”渡渊假意伸手想要往他头上一个敲打。
“不会。”历殊河眼神坚定的摇摇头。
渡渊微微一愣,很快又笑了起来:“那不就成了,我打你,你不还手,别人都打不过我,那我还不是第一了。”
历殊河笑起来了,眼睛笑得眯成月牙弯,嘴角露出浅浅的酒窝。
“你被别人抢了第一,怎么还这么开心啊?”
渡渊笑着说他傻。
“看是输给谁了,输给你就没所谓。”
渡渊听他着话,注意到他看着自己的眼神更加的认真,更加炙热,看他还想接着下去说什么,心里也多少的预测到了他的想法。
看他欲言又止,便主动开口问了。
“你想说什么?”
历殊河明显给她的反问惊住了,但她竟然自己问到了,便顺着说下去。
“嗯,你赢过我了,我宁愿输给你。”
虽说的词不达意,但是渡渊听出了他想说的是什么意思。
见渡渊没有说话,历殊河又坐正姿势,清清嗓子。
“要是我们要回妖界领地,你比起做妖界的将军,做妖界的妖后,这样更好。”
渡渊沉默,只是安静的看着他。
“你干嘛不说话?我说….”历殊河脸上慢慢泛红,又重复的解释说道,这是自己想了很久才说出来的话,如今鼓起勇气说了,她倒是没多少吃惊。
“我听到了。”渡渊打断他:“我刚才听到了,我听懂了。”
历殊河看她一下子又这么实在的回答,面露荒唐,不知觉的摊开手。
渡渊轻轻的把他的手按着放下,温柔而又平静的说道:“我觉得做将军更好。”
历殊河皱着眉头,一下子反手,各抓住她的双手,动作很快,但是又不敢用力:“你再说一遍。”
渡渊知道他没有生气,只是装着生气,虽然脸上没有了笑容,但是听着语气,他没生气,也没想强迫什么。
“我说,做将军更好。”
历殊河眼中一下子都没有了光,缓缓地收起自己的手,一点一点的远离着她。
“你拒绝人的方式,真的…第一次都很婉转,第二次就很强硬了吧。”毕竟自己伪装姜望亭的时候,就知道她拒绝人的方式,已经知道她的意思,那么自己就不必再舔着脸尝试第二次了。
渡渊看着他落寞的姿态,许久都没说话,直到他起身准备离开。
这中间的时间自己觉得过得很慢,慢到自己都觉得时间仿佛停止了一些。
“等一下。”渡渊主动伸手的拉住他。
历殊河坐在床边,停止了动作,呆呆地看着她。
“如果我们真的拿回了领地,又很安全的回到了新领地,将军的称呼定了,以后的称呼以后再定。”
历殊河下意识快速的摸摸耳朵,一脸吃惊的看着她,示意她把刚才的话说一遍。
“我说,将军的称呼定了,以后的称呼再定,一步步来,我们还有很长时间。”
渡渊如他所愿,再说一遍。
历殊河再也藏不住激动,欢喜的向着渡渊冲过身去的一个熊抱,压倒在床榻上。
渡渊上半身被他压倒,承受着他的重量,重重拍打着他的手臂,嘴里冰冷镇定吐出两个字:“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