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周围,从妖界跳下来,倒在这里不知道多久了。
“我是个大夫,京山城里有一间药铺,姐姐如果身体不适,可以随我回店里休息,再做打算。”九疑担心的看着自己。
渡渊点点头,答应了。
看他已经真的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谁,认不出自己的样子,对自己就像一个陌生人一样,现在从妖界下来也没有别的去住院,先跟着他吧。
从京山郊区走到京山寺区,还有一小段路程。
九疑小心地扶着自己,慢慢地往前走,走到市区城门口便立刻招来一辆马车,邀请自己上车,一路往城西奔去。
一路上看着他,想起与他第一次见面,当初也是在同一片郊区森林,遇到他那时还小,一直以来,他都是一个比较闹腾的小孩,现在经历了一些变故,变得更加沉稳,甚至变得成熟的,有点让人心疼。
一路上在马车上也很是尴尬,自己想不出任何可以说起的话题,如果过于去问他家中情况,肯定会勾起他的伤心事。
虽然在他眼中自己是一个陌生人,但是自己对他的事情却是了如指掌。
九疑不时瞄着这个白衣女子,看着年龄比自己大些,一身白衣。
当看到这一身白衣的时候,脑海中忽然想起自己常做的那个梦,由不得把这一切都联想起来,她苏醒过来开口第一句,就说出了自己的名字的时候,更加的惊奇,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为何她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呢。
“姑娘,到了,下车吧。”
九疑扶着自己下了马车,隔壁梁叔,刚好开店,便见他走过来:“九疑,这位姑娘是….”
九疑简短解释着在郊外的所见,不一会听到“咕噜”一声。
渡渊尴尬的捂着肚子,不好意思的看着九疑和梁叔。
跟着九疑坐到了店里,他在一边收拾着看诊的东西,不一会梁叔捧着两碗面进来了。
“姑娘,饿了吧,吃碗面吧。”梁叔一碗递给了自己,一碗递给了九疑。
“这怎么好意思…”渡渊慌忙起身。
“不客气,不客气,见姑娘是有什么难处,只是一碗面,不碍事,还有些开胃梅子,粗茶淡饭,姑娘别见外。”
梁叔看得出,眼前这个姑娘气质不凡,衣着也是精致华丽,尽管上面有一些污垢,但是还是能看得出这布料金贵,非常人所能拥有。
渡渊一眼便认出了,这小碗中的腌渍梅子,闻着味道,尝起来和自己做以前做的,完全就是自己当年所在这儿做出过的梅子。
想不到,当时梁叔千方百计地求着自己,自己还是没把秘方给他,如今经过了这些事情,这腌渍梅子便从头开始就是他家的了。
“见姑娘笑了,我家的梅子是好吃吧!”梁叔憨憨的笑道。
渡渊点点头:“很好吃。”
九疑过来简单的替这位姐姐把个脉,身体也并无大碍,吃得下去东西,还和梁叔有说有笑的,看起来也没有什么事了,当时的情况可能也有隐情。
待梁叔走后,九疑开口问道:“姐姐怎么会在那郊外倒在地上,要不是我刚好路过,就算是受了风寒,便也是不好的。”
渡渊想办法把这个话题混过去,说起话来有些含糊:“我不是京山人,来这里是来探亲的,半路上了一个坏马夫,他把我身上的包袱抢了,我拼死逃跑,也不知自己跑多久,往哪里跑,等我再醒来便看到你了。”
九疑听着也是害怕,一个女子荒郊野外遇袭,也是已经很恐怖了。
“那姐姐您的亲戚朋友都住在京山的哪里,我可以把你送去与他们相聚?”
渡渊放下筷子:“今日你出手相救,救我一命,在你这里还讨到了一碗面吃,我以身无分文,无以为报,怎么还能麻烦你送我与家人团聚了,现在已经到达城中,也不好意思再麻烦你了。”
临走前,九疑给自己一个小钱包,包里面装着一些银子,即使百般推脱,他还是硬塞到自己的手里。
“虽不知道你的亲人家住哪里,但是出门了还是有些银子在身边好些,姐姐也不要推脱,拿着吧。”
渡渊缓缓接过银子,弯腰谢过他,转身离开了。
随后找了一家客栈住宿,把部分银子交给老板,伙计带着自己上了厢房,自己暂时在这里落脚了。
确定附近没有什么可疑的人,便关好门窗坐在床上提气运功,失去大部分妖丹,并且妖咒在身,激发出了自己的气韵冲突,一时间不能平衡身体上的不适,在和九疑说话的期间已经是努力压制自己的不舒服,尽量不要让他看出来。
尽管已经尽力的调整,但是身上的不适还是不能立即消除身上,就像绑着一块大石头昏昏沉沉,活动的手脚都有一些僵直僵硬。
这一种隐藏在凡人体内血肉之躯妖咒,即使会侵蚀身体,但一定是需要一些要素激发才能够运行。
在隐藏期间凡人血肉之躯,应该感受不到任何的不适,但是同为妖族中人身上有着妖咒,可以感受到妖咒对自己身体的慢慢侵蚀。
这种妖咒,历殊河和昌黎一定是研究了很久才研究出来,然后实施在凡人身体上,想要解开这个妖咒,除了他们,或许只有神界有办法。
渡渊无力的倒在床上,望着房顶发呆。
既然想要解开身上的妖咒,就必须上到神界,但是现在自己还可以用什么办法可以上神界?
万一上到神界如实禀告的话,神界追究起来,妖界所有人包括历殊河,他马上就会受到神界的审判,也是必死无疑。
妖界
昌黎看着紧闭的大殿殿门,自此渡渊下界当天,殿下便把自己关在大殿里,下令谁都不想见,什么事都不要来烦自己。
已经过去一天一夜,殿下还有出来的意思。
实在不能再看他这样意志消沉的在里面呆下去了,仗着胆子推门进去。
只是拉开殿门一条小缝隙,一张椅子从里面飞扔出来,狠狠的砸到门上立即粉碎。
“谁叫你进来的,滚出去!”历殊河随即愤怒咆哮道。
昌黎咬劲了牙关,还是推门进去了。
“殿下息怒,事情发生的不难预料,望殿下还是看开。”
历殊河觉得荒唐失声仰天大笑:“你当然可以料到,你从未相信过渡渊,怎么懂我此刻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