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九疑想着,拿着画像满大街找人这样也不现实,涟川比起三国国风较乱,但是有一个好处,有钱能使鬼推磨,涟川的娱乐场所比较多,人也杂乱,只要银子花到位了,多的是为自己卖命的。
这是张九疑第一次进赌场,花了不少银子,有赢又输,凡是新面孔的都会被赌场的人看的仔细。
既然历殊河已经用妖术改变了自己的样貌,别人也认不出自己就是张九疑,便放肆招摇的玩,果不其然玩赢了几把,便有几个彪形大汉上前来搭话。
张九疑要的就是他们关注自己,顺水推舟的跟他们说是来找人的,并把杜媛的画像给他们看了,塞给他们不少银子,要他们帮忙留意,如果有眉目,还有重赏。
大汉们对着白花花的银子怎么不动心呢,面前这个人一出手可就是几锭银子啊,便答允了下来。
大汉们还先给了猜测,要是无依无靠的女子,很容易就会被卖到青楼,应该先去那里找找。
张九疑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要是真的,万一杜媛真有一个什么好歹,历殊河怕是会把整个涟川毁了。
张九疑交代好了事情,回到客栈和历殊河接头,历殊河也没有能找到容修。
“容修有可能已经躲到凡人家中,不再招摇,所以都找不到。”历殊河猜测道。
“我去了赌坊,交代了一些有偏门的人帮忙找,只要钱到位了,他们就会帮你卖命的。”
历殊河嘴角冷笑,人就是这么好操控。
张九疑咬咬牙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猜想:“你说,姐姐有没可能被卖去…青楼….”
“毕竟涟川比较乱,姐姐又是无依无靠孤身一人….”
“青楼….”历殊河握紧了拳头:“这涟川有多少间这样的青楼…”
“那可是不少了,明里暗里的,合法的不合法的,实在很多。”张九疑表示十只手指都数不清。
历殊河还原了张九疑的面容,张九疑与他道别,便回到了药铺,看到清叔正在收拾出诊背包。
“清叔,你要出诊吗?”
清叔见他怎么这么晚还来店里,点点头说道:“是啊,去范家。”
“范家?就是要愈心草的那一家人?”张九疑问道。
“是啊,他们也是找了很多家医馆药铺都看不好,所以今天下午范家仆人找到了这里,说想让我们出诊去看看他们的公子。”
张九疑伸手接过他收拾好的背包:“我去看吧,我听说范家公子要大量的愈心草,我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病。”
清叔点点头,便找来马车,吩咐好车夫地址,张九疑就上了车。
范府
范家家丁开门看了一条缝,从缝里对外看到不是泛浮林的林清大夫。
“我是泛浮林的老板,我叫张九疑。”张九疑报上名号。
家丁当然是事前做好了调查,知道泛浮林的老板姓张,但是看这位男子确实年轻,很难想象他的医术有多高明。
但是还是让他进了屋。
张九疑见到了范老爷,范老爷让所有家丁都退了下去,亲自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你是…泛浮林的老板?”
张九疑起身拱手说道:“是的,范老爷,我一直都在京山的店铺,很少来涟川,所以这边的人不太熟悉我,但是我是货真价实的医师。”
“泛浮林在四国都有连锁,我相信你们的口碑,只是看你年轻,不好意思将犬子的病痛告知,但….”范老爷低下头摸摸胡子,说的越来越小声。
“范老爷,我乃医者,诚心救天下苍生,不分贵贱,您大可直说。”张九疑皱起眉头。
范老爷尴尬一笑,最后开口说道:“想必你也又听闻,我在四国寻找着民间所有的愈心草,其实犬子所患的病其实用愈心草根本治疗不到,我也是找个幌子,在四国找着有能力医师罢了,毕竟能拥有愈心草售卖权的药铺医馆也是很有实力的。”
张九疑一惊:“那公子的病到底是什么病?您这样大量囤积愈心草只是想找到有实力的医馆药铺,但是这样做,会让那些真正需要的愈心草的患者得不到药,便会生命危险的。”
范老爷深深的叹气:“我要是有办法找到治疗我儿子的病的人,我也不会出此下策啊。”
范老爷手握拳头,紧闭双目,鼓起勇气说道:“我的儿子患病,患的是梅毒。”
“梅毒….!”张九疑及时捂住自己的嘴,才没大声喊出。
“张大夫你切莫声张,我知道这些事很丢脸,所有也不是盲目求医所有医者,今日找到了你们家,也请张大夫保密。”
范老爷要自己跟着去房间,看看被关在房间的范公子。
范公子看起来没有一点精神,不知是被病痛缠身,还是被关在家中郁郁寡欢。
看他的身体也出了红疹子,就像刚才在丹青店看到的那位白公子一样。
猛然想起刚才在丹青店,历殊河说到那个白公子有着龙阳癖好。
“请问贵公子,是因什么原因才招惹到了这样的病的?”张九疑看过了范公子症状问道。
范老爷更显得难以把真相说出口,范公子也是把脸别过一边,范老爷把张九疑拉到一边,小声地说道:“我这儿子….有龙阳之好。”
张九疑再一次捂住了嘴巴,这太巧了吧,一天遇到两个这样的人,也是罕见。
“那就是….这样传染的….”
范老爷脸都皱到一块,艰难的点点头。
“我先在好好看看,再给开服药吃吧。”张九疑拍拍范老爷的手说道。
张九疑让范老爷先离开,自己留下来为范公子看诊。
“大夫,你是第四个来看我的人了。”范公子一脸苍白,说话都没有什么力气。
“在下一定尽力医治….”张九疑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打断了。
“我不是难受这个病,我是难受传染给我这个病的人…”
张九疑见他目光呆滞,说出的话郁郁沉沉。
“我真心待他,没想到他竟是一个喜好玩乐之人,全是为了自己一己私欲快乐…”
听着范公子的喃喃自语,听得出他心里有着那位男子,心悦着那位男子,但是是被骗了。
张九疑心存疑问,那个男子,会不会就是丹青店看到的白公子。
“公子不必担心,我一定会尽力医治你的。”张九疑与他直视。
“大夫,我心早已死,我不想苟活于世,我与爹娘也说过,只是她们舍不得我这个独子,但是我这样的样子,怎么再出去见人,我是没法再出门见人了。”
范公子无力一笑,毫无生气。
深夜临走前,张九疑尽管很想问范公子的心上人是不是就是白公子,最后还是怕刺激他,还是没有问。
跟范老爷说了,范公子不对劲的状态,让他们多上点心,看好他不让他做什么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