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房间地板出现可疑白烟,一个拄着拐杖的老爷爷现身。
“张九疑,跟我走吧。”土地爷爷只是说了一句话,动手高举拐杖,随着一声地响,一道仙气气韵从四方散开,直到覆盖整个福然客栈。
张九疑感觉自己被什么气韵给卷起来,接着看到历殊河,和床上的杜媛都被卷起,跟着一个老爷爷飞出了客栈的房间,房间的一切正在慢慢复原。
直到回过神,再定睛一看,自己现在竟然身处一间破旧的土地庙。
“哎,回回神了。”土地爷爷用拐杖戳着张九疑的后背。
张九疑赶忙跪下身:“多谢老爷爷出手相助!”再看庙中的神像和这面前的这位老爷爷长得一模一样,急忙改口:“多谢土地爷爷出手相助!”
土地爷爷拐杖一挥,变出一件袍子,轻手轻脚的施法,把依旧昏迷的杜媛包裹起来,让她靠着柱子躺下,她的呼吸渐渐恢复正常,就像睡着一般,转身又施法治愈了张九疑身上的伤。
张九疑顿时感受不到任何的伤痛。
“我不是帮你们,只是心疼着我们将军。”
张九疑想起历殊河说过,姐姐原来是仙界的女将军。
四下看去,竟然发现历殊河不见了。
“他在庙外门口阴暗角落躺着呢,这破庙再破,它也是神圣的地方,邪祟之物也是进不的。”
张九疑见杜媛已经被土地爷爷照顾,急忙爬起身,跑出庙门口,果然在门口角落看到昏迷的历殊河。
身上的红袍被烧尽了,露出里面的黑色衣衫,解松他的衣衫看着,即使被衣裳挡住的胸膛还是手臂,身上都被阳光灼烧,脸上手上就更别说了,还能看到遗留阳光灼烧的点点星火。
“土地爷爷,您也是救救他。”张九疑着急转头呼唤着土地爷爷。
“他,我倒是不救!”土地爷爷杵着拐杖出来,一脸严肃:“他还死不了,但我劝你也是离他远一点,他附身于你,你的身上的凡人正气被他吸收不少,你要是还不离他远一些,你自己的生命就会有危险的了。”
“但是他都是为了救我,救姐姐啊!我也是甘愿给他附身的,求求您救救他吧,他可不能死了啊。”
张九疑赶紧跪下磕头:“他还没看到和姐姐相认呢!”
土地爷爷见他磕得实诚,原本自己都治好了他的伤,现在他额头上又是磕头的伤痕,地上都是他磕头的血迹。
“好了,好了,你可别磕头了。”土地爷爷皱起眉头嫌弃的受不住他,又帮他治好了额头的伤,但是依旧没有出手帮助历殊河。
这时,历殊河像是被呼吸呛气般被惊醒,拼命咳嗽。
“历殊河,历殊河!”张九疑大喜,连忙上前扶他坐起,帮他整理着衣衫。
历殊河咳了几声,吐出一口黑血,缓缓睁眼:“渡渊….渡渊呢….”
“姐姐没事,我们都没事,是土地爷爷救了我们。”张九疑的心总算是放下了,紧绷着的精神终于敢放松一些了。
历殊河挣扎爬起,一手扶着庙门框,一手捂住胸口,想要抬脚进去,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挡住。
“土地!让我进去!”历殊河虚弱的喊着,语气还是硬气,没有一点服软。
“人家救你一命,你态度好些!”张九疑气的皱眉,转头向土地爷爷赔着笑脸:“土地爷爷,您就让我们进去吧。”
土地看了一眼杜媛,转眼看着门外两人,挥动着拐杖:“张九疑能进,你不能进,历殊河。”
“你!把渡渊还给我!”历殊河一把推开边上的张九疑,试图运用妖术打破屏障,但是只是徒劳。
土地看历殊河不认命的想要打破屏障,又逼得自己吐出一口血液。
“劝你不要浪费力气,你的妖身妖骨,被阳光正气所伤,现在身受重伤,体内妖气尽失你要是乱动气,恐怕马上就会变得容修一样,变成一个凡人,或是是个厉鬼鬼魂罢了,你与他在人间斗下去,那就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张九疑好声劝着历殊河,自己跑进庙里,看着杜媛的情况。
这是第一次正式看到杜媛的面容,脑子里又想起以前姐姐的样子,是和旧时记忆中姐姐的样子有八九分相像,可能因为年纪不一样,杜媛脸上的多了几分稚气。
“张九疑,把杜媛带出来,快点!”历殊河忍着疼痛,大声的催促道。
张九疑结结巴巴的应答着,奋力抱起杜媛,向土地爷爷点头示意:“这次多亏了您。”
历殊河看着张九疑抱着杜媛成功的踏出庙门,上前一把从他手里夺过杜媛。
张九疑看着历殊河紧抱着杜媛,恨不得把她揉入自己怀抱里,犹如如获至宝。
“土地,你出手帮我们,仙界或神界不会处罚你吗?”历殊河低头搂紧了杜媛。
土地不屑一笑:“老身要是怕,当时就不会出手相助了,我救不是你,而是将军和张九疑,你只是…顺便。”
历殊河一声冷笑:“那你救不要救我好了,反正其他凡人们只能看到破坏的房间,还有那个男客人,又看不见我,你又何必管我生死。”
张九疑听的气的直接去捂上他的嘴:“你这个人,人家救你,你就谢谢人家就好了,何必说话难听!”
土地被张九疑的举动笑到了,他还敢直接去捂上历殊河的嘴。
“今天你的举动,足以改变杜媛命数,后面她醒了,有什么变化,我可不知道,你也要受着了。”土地上前一步,跨出了土地庙。
“至于你,张九疑,你可是许愿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就想着当时有人救你们了,以后的日子,你可真要付出什么代价,你也要自己受着了。”
历殊河知道理亏,还是问道:“那福然客栈的一切….”
“我自然都处理好了,就像一切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你大可放心。”土地撇了他们一眼,转手变出了张九疑的药箱,扔在地上:“要是没事,你们就走吧。”
说完,转身又走进庙里去了,走着走着,直到消失了身影。
张九疑背起药箱:“走吧,我们先走吧。”
历殊河怀抱着杜媛,跟着张九疑身后。
张九疑走了几步回头,历殊河也在跟着自己,只不过他已经走在阳光之下了。
“你怎么不走了?”历殊河抱着杜媛撞到了他的后背,见他停下脚步,心里满是烦躁。
张九疑瞪着眼看着天上的阳光洒在他身上:“你…现在…不怕阳光啦?”
历殊河愣愣的抬起头,眼睛被太阳光迷的睁不开眼,身上也可以感受到太阳照射的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