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挂着一抹浅浅的笑,“你和林馨儿的对话我已经听到了。顾容谨先生,我听到了,那个孩子就是你的前妻,苏子墨当初生下的孩子!”
顾容谨,你告诉我他已经死了!可是事实上,他没有!从头到尾,你才是真正的骗子。
苏子墨怎么也不会想到,原来自己当初生下的孩子根本没有死。
他被顾容谨藏了整整三年!
苏子墨在顾家打探过一些关于顾楚琰的事情,顾家的人都称呼小孩为小少爷,可是顾楚琰的身世却不被外人得知,就仿佛顾家从来未曾有过这么一个人!
顾容谨,你就是这样对待我们的孩子?
苏子墨压制着内心汹涌澎湃的重重感情,这时候,顾容谨的手却出现在自己面前。
“你自己看吧。”
顾容谨知道事情已经不可能瞒下去了,他将之前宝宝看过的那份检测报告递给了苏子墨。
事实上,他也不打算隐瞒太久,只是怎么都想不到会被林馨儿这个女人把局面搅和成这样子。
那份检验报告上写的再清楚不过了!苏子墨和顾楚琰是绝对的母子关系。
苏子墨喉咙哽咽,心中有百般滋味交替,孩子原来真的没有死,可是顾容谨将这个孩子藏了三年!顾容谨或许以为苏子墨在三年前就已经死了,可是孩子生下来的时候,顾容谨就对她隐瞒了一切。
她还记得自己生产过后奄奄一息地醒来,顾容谨面无表情告诉她,孩子已经死了。
那一刻她是如何痛彻心扉,三年前被林馨儿推下大海时也不过如此罢了,胸腔内仿佛有无数虫蚁啃食,表面上却依旧挂着事不关己的笑容。
顾容谨阴蜇的眸底闪过一丝痛楚,苏子墨,直至这一刻,你还要继续在我面前演戏吗?
可苏子墨看上去,的确只是带着轻微的惊讶,就好像她真的早就将过去的一切都忘记了。
“顾容谨先生,如果你说我就是苏子墨,也就是说,那个孩子,是我生下的孩子?”苏子墨的面色沉重,似乎不太相信眼前的一切。
“三年前,孩子生下来的时候就被诊断患有某种先天性疾病,经过抢救之后孩子才又活了过来,但是医生说孩子活不了多久,除非送到国外治疗,而且能够治疗成功的可能性也很小。”
顾容谨当初也曾经想过将这一切告诉苏子墨,可是太晚了,那时候他已经让人将苏子墨赶出了,顾容谨还记得那时候的自己有多么憎恶苏子墨,只是一个误会,他亲手将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赶出了家门。
然而,不多久他就听说苏子墨跳海溺水而死的消息,尽管如此,这三年里,他还是一直都在打探苏子墨的消息,茫茫人海,他始终没有找到的人却突然以弟媳的身份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那一刻,顾容谨的内心如此欣喜不已,可是每次看着苏子墨和顾云慎百般亲近,他就觉得心如绞痛。
苏子墨的眼睛里写满了疯狂,但是她并没有歇斯底里的发作。
她每时每刻都在告诉自己,她是苏子墨,但是不是从前的苏子墨!
“顾容谨先生,你觉得你还是人吗?你做的这一切事情……你当初为了和林馨儿在一起,你选择和苏子墨小姐离婚。你为了独占孩子,你对外宣布孩子一出生就死了。你觉得你这样做,对得起你的前妻吗?你觉得如果她还活着,她应该有多么恨你?”苏子墨一字一句地说着,每一个字都刺痛着顾容谨的心脏。
她的质问让顾容谨冷峻的面容一点点变得苍白。
她恨不得冲上去,双手死死掐着顾容谨的双肩,问他,顾容谨,为什么你们会对我狠毒到这个地步?!
可是她没有。
她还在极力保持冷静。
“你有没有想过,那是苏子墨十月怀胎辛辛苦苦剩下的孩子!你有没有想过,你对她做了多少残忍的事情,不管这件事情上你有多少隐情和为难之处,可是苏子墨身为母亲,她连对孩子的知情权都没有吗?”
“那也是我的孩子。”顾容谨一字一顿地说道。
苏子墨冷冷地看着顾容谨,她想要冲着顾容谨嘶吼,要她将孩子还给自己。但是她清楚,顾容谨不会这么做,而且一旦她承认自己的身份,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顾容谨会逼迫她离婚,甚至会要求她重新回到顾容谨身边。
此时此刻,她的心里一团糟糕,因为孩子还活着这个重磅消息,她的很多计划都已经被打乱,她的脑子里也是一片空白。
一双手一把将苏子墨楼进了怀中。
炽热的温度,好像要将苏子墨整个人灼伤一样,却被她用力地推开。
“顾先生,你想怎么样?”苏子墨皱着眉头,“倘若我真的是苏子墨,你想怎么样?”
顾容谨,你真的太可怕了。
苏子墨想努力保持平静,却控制不住身体颤抖,这时候,顾容谨一字一顿地说,“重新回到我的身边。宝宝需要一个妈妈,我也需要一个妻子。”
“你在说什么?”苏子墨笑了笑,心中刺痛无比,却还要强压着难受,“你向我求婚?顾容谨先生,我是你的弟媳啊!更何况,我即便真是苏子墨,我已经忘记了从前的一切!”
顾容谨低头看着苏子墨,冷冷说,“没有其他办法,苏子墨,你自己选择。”
你疯了,还是我疯了?苏子墨还是情不自禁发出一声苦笑。
“无论你记得或者不记得以前的一切,过去是无法改变的。”顾容谨的目光深沉。
是啊,过去是无法改变的!苏子墨铭记的过去全部都只剩下痛苦!
顾容谨却在苏子墨面前单膝跪下,像是早就准备过,他从西服内衬取出了求婚戒指,表情虔诚,“苏子墨,嫁给我。让我们重新开始。”
苏子墨却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她看着顾容谨,脸上写满恐慌和不安。
顾容谨,你真的疯了吗?
三年前顾容谨曾经数落过她的话,还历历在目,现在,他在和自己求婚?和一个有夫之妇?!
“我是认真的。”顾容谨的目光像是回到了从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