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侵占的可怕目光分明就像是在对着苏子墨宣告主权,告诉苏子墨,只要他喜欢,她就逃脱不掉。
他又一次死死地捉住她的手腕,将她压在自己的身下,他仿佛正在准备又一场攻占。
他的吻又要逼近。
苏子墨的目光一沉。
这个男人总是这样,霸道不讲理的做他自以为自己对的事情!
她在他眼里一如既往的渺小,所以他自以为自己就可以一再地胡作非为?
他的咄咄逼人让苏子墨一阵反胃,下一刻,她用力地咬上了顾容谨的手背。
顾容谨惊讶不已,根本没想到苏子墨会突然这么做。
那一下几乎是要将顾容谨手背上的皮肉也一起咬掉!可是顾容谨愣是一个疼字都没有喊出来,面上一副没有表情的模样,硬生生地将一切抗下。顾容谨的手背上被咬破了一块皮,血肉好似都被人狠狠撕扯开,见了血,却苦笑着:“原来你是属狗的吗?”
苏子墨没有半分心疼,“顾容谨,如果你想要继续听我说刚才那番话,我可以继续说。但是在这之前,你先放开我!”她可不是从前的那个苏子墨!
顾容谨也很清楚,现在的苏子墨,不再是昔日那般怯弱顺从,即便她无法反手,她也会拼尽全力咬下顾容谨一块皮肉,哪里会让顾容谨占尽便宜!
“呵。”谁知晓顾容谨反倒是笑了笑,“很好,你继续说。”他果然松开了之前桎梏苏子墨的双手。
苏子墨满意地往后退却了几步,“很好,我可以说。”
她看着顾容谨,眼底却带着不满,“顾容谨,简单来说就是我希望你不要纠缠我。”
“我要听的不是这个。”顾容谨冷冷地说道。
“话虽然直白。但是事实就是如此。”苏子墨丝毫不惧怕顾容谨,“如果你想要听别的什么,我也没有办法了。”
“苏子墨,你真的忘记了从前的一切?一丝半丝都不曾记起来?”
忽然间,顾容谨的语气带着一些激动。
他的神情虽然看似和平素一样冷峻平静,可是眼底的慌张却被苏子墨清楚地看在了眼中。
“不记得。”
苏子墨残酷地说。
“即便记得了,也只是更加痛苦,不是吗?毕竟我早就听过很多你和苏子墨之间的事情。苏子墨的悲惨经历,不就是顾容谨你一手造成,倘若我就是她,我只会后悔曾经喜欢过你那样的人。”
“曾经?”顾容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却是有些激动,可是所谓的曾经,不就是过去式吗?曾经喜欢,那现在呢?
“现在自然是不再喜欢。”苏子墨冷冷笑着,“顾容谨,你不能指望一个人被你弄得遍体鳞伤,心灰意冷的人再重新喜欢你。不可能的……”
“不可能?”顾容谨的语气几乎带着绝望,却笑:“倘若我一定要她回到我身边呢?”
“如果你真的喜欢过她,也许放手才是最好的办法。”苏子墨带着痛苦,也许,都放手也未尝不是好办法……但是苏子墨自己也清楚,那不可能。
她憎恨顾容谨。
而顾容谨……
“她本就是属于我的!”他的眼底还是带着几乎偏执的目光,却又很快沉了下来,苏子墨看顾容谨狠狠咬着牙,双手握紧成了拳头,分明是一副在努力克制自己的模样。
“对不起……”又一次,已经数不清是多少次了。但是顾容谨没有了刚才的可怕,目光竟然也变得温柔了一些,“时间不早了。”
“呵。”苏子墨只是冷冷一笑。
她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好似刚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自己和顾容谨之间也没有过争执。
不得不赞叹一个两个都是影帝影后,将情绪玩转的如此到位,即便再有人进来,也不会察觉其中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两人都在拼命地收敛情绪,谁知道苏子墨又说了一句完全不合时宜的话,“请问大哥打算什么时候让嫂嫂回来。”她是故意的,明明只知道顾容谨不愿意提起林馨儿,却偏要一而再再而三在顾容谨面前提起那个女人,还装作一副自己只是好心的可怜模样,“嫂嫂一直希望快点回来了。”
顾容谨压制着心中那股无名的怒火,笑道:“那也是你爹愿望吗?”
语气惨白。
苏子墨笑了笑:“都说家和万事兴,我当然也是这么希望的。希望大哥和嫂嫂好好过日子。寻常人家谁不是这样呢……”
她的字字句句又在狠狠地刺痛顾容谨。偏生嘴角挂着欣喜雀跃,“如果大嫂回来,我也多了一个说话的人。只不过,我进组几个月,暂时也没什么时间回来。不过有嫂嫂在家里,大哥也不会烦闷了不是吗?”
“你为我着想?”顾容谨冷冷苦笑。心中万分苦涩,“苏子墨……”
她却不再理会顾容谨,转身就要往外边走。
她可真是绝情啊。
而顾容谨这一次没有上去捉住苏子墨。
“姗姗小姐?”肖小糖看着落荒逃出的苏子墨,“怎么了?”两人几乎要撞在一起了。
“没……时间不早了,我们走。”苏子墨拉着肖小糖走了出去,肖小糖虽然一脸不解,却也没有说什么。
只不过还是有些害怕在屋子里面的那一位……
“等一等。”
这时候,那个熟悉的可怕声音却再一次从身后传来。
苏子墨没有停下脚步,但是几乎一瞬间,她被一排排的黑衣保镖团团围住。
“我送你去。”
顾容谨的声音让苏子墨下意识的颤,肖小糖担心地问道:“姗姗小姐,你没事吧?”
苏子墨不愿意在任何人面前显露出自己的装张,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不必了,顾容谨先生,我自己去就可以。”
“既然顺路,为什么不一起?”顾容谨冷冷地质问,却是命令的口吻,分明是告诉苏子墨别想拒绝他的命令。
呵呵,这个自以为是的男人,还是如此的狂妄自大……如此的霸道……
“我说了不必的。”
“走吧。”
两个声音几乎是同一时间响起。
男人冰冷的目光带着可怕的威慑力,让苏子墨说不出一个拒绝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