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的事情,杜鹃跟我说了。”第二天早起上学的路上,任佳轻声说。
“啊?什么事?”林深错愕地问。
“你和安闲的事情呀!”任佳随意地说。
“安闲只是让我帮忙看几首诗!”林深急忙解释说,心中却想:“杜鹃这个大嘴巴,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要汇报呀!”
“嗯,这样呀!”任佳回答得很平淡。
“就是这样!仅此而已!要不是这样,我现在就…就磕死在这里!”林深急急地肯定,生怕被任佳误会。而且经过几次打雷后,林深都不敢再提什么被雷劈的话儿。
“安闲就是这个活泼开朗的性格,对谁都自来熟。杜鹃的话你也不用太过在意。”任佳看着林深情急的样子,失笑说。
“是,是!”林深傻笑着连连称是。
看着林深傻笑的样子,任佳忽然觉得今天早晨那薄弱的阳光变得好温暖。
“不过就怕是襄王无梦,神女有心呀!”不知道为什么,任佳很想逗弄一下林深。
“是…,呀?!”林深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还真就磕死在这里。
“小心点,别真磕下去!”任佳掩着嘴笑。
“…”林深心中在哀嚎。
林深走进教室的时候,安闲依然一如既往地向林深问早上好。林深却是不敢回应,可又觉得这样很不礼貌,只好微微点头示意。
林深刚坐到座位上,安闲却是凑了半个身子过来,小声说:“怎么?早上挨训了?”
林深苦笑着摇了摇头,心说:“这都是哪跟哪儿呀!”
“真的?!”安闲一只手搭在林深的课桌上,半偏着头看着林深。
安闲这个姿势让林深很不自在,待要解释两句,把安闲打发回去,林深却看到杜鹃走进教室。
林深吓得赶紧站起身来,从另一边的过道走开说:“那个,我去打些热水。”
看着林深仓皇的样子,安闲忍不住好笑,叫道:“林深,你不拿水杯,怎么打水呀?”
“那个…”林深尴尬地又转回身取了水杯。
“林深,等一下,帮我也打杯水!”杜鹃叫住林深,示威性地看了眼安闲。
杜鹃把水杯递给林深的时候,在他耳边轻哼了一声,说:“这回算你识相”
安闲不知为何,一看到杜鹃就觉得见到了宿世冤家一样,当下也不甘示弱地说:“林深,麻烦你也帮我打一杯。”
看着安闲递过来的水杯,林深还真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安闲,你要打水,我帮你吧!林深一个人也拿不了那么多杯子。”正当林深陷入两难的时候,王小丰闪着救世主的光芒从后面冒了出来。
“好呀!谢谢!”安闲很自然地把水杯交给王小丰,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快。
“怎么样?得谢谢兄弟我吧!”一出教室,王小丰就急于表功。
“大恩何敢言谢,唯涌泉相报耳。”林深心情大好。
“嘿嘿”王小丰干笑两声,接着说:“我都看出来了!”
“看出什么?”林深疑惑地问。
“安闲对你有意思!”王小丰语不惊人死不休。
林深一直把王小丰拉到楼后的角落里,四下看了看这才说:“王大嘴!你又瞎说什么!”林深深知王大嘴散播谣言的速度,这要是让他散播点儿风声出去,那后果可是不堪设想。
“我可没瞎,我看得清楚着呢!要不作为任佳死党的杜鹃也不会总是针对安闲!”王小丰得意地分析说。
“你…你…”林深气急,刚才还觉得王小丰是救世主,现在却有如面对地狱魔神一般。
“你别急!我不会和别人说的!”王小丰先给了颗宽心丸。
“那你什么意思?”林深实在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以让王小丰要挟的资本。
“告诉你一个秘密。”王小丰左顾右盼了一下,压低声音说:“其实我喜欢安闲。”
“啥!”林深张大嘴,惊讶地说:“你们才认识几天?”
“你小声点!”王小丰被林深吓了一跳,低声说:“我和安闲初中的时候就是同班。”
“哦!”林深恍然大悟地说。
“我也知道你和任大小姐的关系不一般,所以安闲你能不能就让给小弟我。”王小丰脸上挂满谄媚的笑容。
看着王小丰堆叠在脸上的笑容,林深直起鸡皮疙瘩,笑骂说:“安闲又不是我什么人,更是不是可以送的东西,什么叫让不让的。”
“只要林老大您在安闲面前收敛些王霸之气就好。”王小丰可怜兮兮地说。
“你这话儿说得更没影儿了!我哪有什么王霸之气!”林深被这个活宝说得还真是哭笑不得。
“还没有你没看到安闲整天就知道围着你转。”王小丰酸酸地说。
“有吗?”林深觉得王小丰有些在夸大其词。
“当然有!每天都是早问安,晚道别的!安闲什么时候和别人这样过!”王小丰近乎哀怨地说。
林深想了想,似乎还真是如王小丰所说。只是平常林深都觉得安闲只是礼貌性地打招呼,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现在经王小丰这样一说,林深才咂摸出些许滋味儿来。
王小丰看到林深若有所思的样子,得理不饶人地说:“是吧!就是吧!”
林深点了点头说:“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不大对。不过或许安闲只是出于对同学的礼貌吧。毕竟我们现在是邻桌。”
“我和她三年的同桌!安闲也没有和我这样说过话!哪怕一次也没有!”王小丰悲愤地说。
“你和安闲初中的时候还是同桌?”林深有些意外。
“可不是!要不是为了安闲,以我的学习成绩直接就去上厂里的技校了!可惜好不容易考上高中,却没有和她分到一个班。”王小丰说到这里,情绪有些低落。
林深实在没看出来,这个平常大大咧咧的王大嘴居然还是个痴情种子,不由得安慰说:“现在好了,你们又分到一个班上。这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我是守得云开,可见月明的却是林老大你!”王小丰大有哭诉的味道。
林深连忙摆手说:“我可没这个意思。”
“要不是知道你有任大小姐,我早找你决斗呢!”王小丰挥了挥拳头。
林深下意识退后两步,苦笑说:“你看武侠看多了吧!”
“林老大,既然您已经有任大小姐,就给小弟我留个活路,离安闲远一些好吗?”王小丰直作揖。
“可我们就在邻桌,你让我如何离她远些。”林深有些苦恼。
“那她和你说话,你不理她总行吧!”王小丰想了想,似乎还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好!就这样!”林深也意识到为了安定团结的局面,还真要和安闲保持距离。
“好!这可是咱们的君子协议!”王小丰偏偏还拽起文来。
“至于吗,还君子协议?”林深笑着说。
这时上早自习的铃声响了起来,王小丰猛然醒悟过来:“呀!我们的水还没打呢!”
“打什么水呀!赶紧回去上课吧!”
林深和王小丰把空着的水杯分别递给杜鹃和安闲的时候,自然少不了各自收获到一个白眼。
“春风本不识,何事惹罗幕!”,月夜窗前灯下,林深以近似哀怨地笔触在日记本上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