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香囊是夏侯紫的。”
一直没说话的夏初微站出来,她杏眼犹如灿烂的星辰闪动着,“在一间卖葡萄的铺子,夏侯紫塞给本王妃的,若你们不信自可以去那铺子拿了掌柜伙计,他们都是人证……”
现在夏初微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当时在铺子里夏侯紫突然对她变了颜色,甚至还送她香囊。
本来她也没在意,反正在终端随身,她还怕乱七八糟的毒物么。
这香囊带回王府之后,她随手就扔一边了,根本没放在心上。
但纪斯风怎么会那么敏感,之前他们不过是接触了一下下,香囊里面的香蕈怎么就被他给沾上了身还过敏成这副严重样子,真是太令人意外。
不过夏侯紫一定早知道纪斯风过敏的事情。
她是真的恨纪斯风,居然随身带着这样的香囊,莫非随时随地准备送出去,以便谋害纪斯风。
“哼,王妃所言本夫人记下了。但为了王爷的安全起见,就委屈王妃暂时去柴房住上一晚了。”
萧氏神情一片高贵傲然,“来人,送王妃!”
事情急转直上。
萧氏也没料到她的机会竟这样快就到来,而她也给力地捉住了这次机会。
押到柴房那种地方,她是不会让夏初微活着呆到天亮的。
已经寅时了。
再过一个时辰天就要亮了。
要抓紧时间了。
此刻隐着的暗卫看到这一幕并未行动,他们只负责保护王妃,这其中并不包括站出来为王妃作证洗白王妃。
葡萄铺子的事他们亲眼所见,香囊的确是定国侯府的那位讨厌王爷的夏侯五小姐塞给王妃的。
眼看着王妃被押下去。
暗卫们也即将动身前去柴房,这就暗中保护王妃安全。
走到丝愁院门口,刚要把王妃推搡出去,忽地猝不及防地对上一双嗜血阴冷的凤眸,眉心那颗血痣隐隐透着浓郁的杀机。
“啊啊!!”
两名押着王妃的侍卫吓得狠狠朝后退一步,瞪大眼睛再看。
一袭雪色中衣,身形欣长,气势威压犹如泰山压顶。
这不是他们病倒的王爷吗?
王爷不是在寝室的病榻上吗?
为什么会从院子外面走进来,居然也没披衣裳?
“王爷??”
满院子的人惊呼。
有人反应过来,跑进寝室查看,发现床榻空空,地上横倒着几个昏死过去的人包括时府医在内,顿时又跑出去禀报,“王爷没了,王爷他……”
啪
扬刀一巴掌甩到那家丁脸上,怒斥,“谁说王爷没了!?”
家丁吓得瑟瑟发抖地“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纪斯风没理会这些他一手负于身后,浑身散发着阴寒之息凛凛地朝夏初微走过来。
旁边一个奴才脸色惨白嘴巴怎么都合不拢,手中抱着的扫帚叭嗒从怀里倒在了地上。
扫帚柄横挡住去路,纪斯风直视夏初微的长眸未动分毫,长腿若无其事地迈过扫帚柄,直接走上前。
侍卫:“王、王爷,我等要押王妃娘娘去柴房……”
他从来没见过王爷这副样子,阴戾又可怕。
“滚,本王不想再看见你。”纪斯风阴冷地看着夏初微,薄唇微启吐出寒戾的字眼。
“呃,好,好。”
夏初微小鸡啄米似地点头,刚要离开,不料腿一软,差点栽地上。
艹,纪斯风好吓人,她得赶紧滚。
谁嫌命长谁留下。
众人一听王爷这副命令,均是有些奇怪,可又被这气势震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萧氏心下沉了一沉,有什么不对劲。
“本王让你走了吗?”
纪斯风长臂猛地揽住她欲下坠的身子,凤眸一凛,瞥向两旁欲押她去此刻的侍卫。
侍卫们狠狠打个激灵,抱拳,屁滚尿流地逃出梧桐院。
他们宁可听到王爷不想再看到他们的话,也不想听到被王爷施仗刑的命令。
前者能捡回一条性命。
但后者可就不一定了。
趁能走时赶紧走。
何况这梧桐院没有王爷的命令,闲杂人等没谁能进得来,进来就要承担无法预测的后果。
他们今日未经允许就进了这梧桐院,若是不走,再等着被算后账的话更麻烦。
“王爷你你你……”
被他抱住,夏初微整个人软成了一根面条,语不成句。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一脸杀伐嗜血的纪斯风,像是从地狱杀戳而出的魔王。
耳边传来终端一遍遍尖锐警报声。
“嘟嘟嘟——”
刚才她偷偷用终端检查了下他的身子,现在得出的检查报告就摆在她眼前:
病人身体体征正常,但是精神波动超出阀值。
夏初微脸色惨白地看着终端屏幕上那不停冲出阀值的精神波动轨迹。
就像心跳监控屏上加速波动的红色警戒线。
“王爷您没事吧?”
萧氏观察出不对劲,上前一步关切问道。
“都退下。”
纪斯风的声音低沉,尾音却带着山雨欲来的暴压,令人激灵灵打着寒颤。
“可是王爷……”
一名家丁壮着胆子上前,本是想帮着三夫人说点话的,结果被纪斯风隔空一掌重重击倒在地,惨叫一声,吐了一地的鲜血。
“我等告退。”
扬刀等贴身侍卫见状目中露出一丝异样,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赶紧带头退出丝愁院,甚至将时府医等人也拖了出去。
他们一走,萧氏等人自然也不敢多留,命人把那吐血的家丁也带出院去。
很快整座丝愁院走得干干净净,只有地上的那滩血说明这里曾经来过人。
“臣妾也告退。”
夏初微僵着身子,试图从男人怀中脱身出来,可越发被箍紧!
“你又要走?”
猿臂紧紧勒住她的腰身,仿佛要将那瘦弱的身子狠狠嵌进他雄壮的身躯里去。
夏初微眼皮乱跳,目光看着眼前的面板,看着那纪斯风每说一句话精神阀值就瞬间飙出警戒线,再这样下去,要么他会做出意料不到的事情来。要么他会崩断弦变成傻子或当场死亡。
从外界看来,夏初微的视线就像是在看着虚空,那杏眸桃腮染着浓重的忧郁,仿佛下一刻就会骇得哭出声来。
她不是大夫,能依靠的也不过是终端涵盖的医疗系统,现在终端不给提供任何解决办法,她该怎么办。
就算不是她男人,也不能看着他死啊。
这么好看的男人,还有这么年轻的身体,身材也好到爆,就这么死了太浪费了。
疯了也不行,变傻了只会便宜那些垂涎他的女人,让他沦落到被人随便玩农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