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帮御医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纪斯风捏紧拳头又松开,最后勃然恼怒的俊颜恢复了一惯的冷锐。
他道:“来人。”
“属下在。”扬刀等人抱拳上前。
纪斯风凤眸晕染开一抹血色,他缓缓道,“御医太医们是要侍候皇上的人,本王不能拿他们怎样,不过为了不影响他们以后侍候皇上,又能保证本王施以惩治,你们认为他们最用不着身体哪个部位?”
众御医狠狠颤了下。
扬刀抱拳:“宫中的太监们一样能侍候皇上,想必御医们若要侍候皇上无碍,必然是男子的那处宝贝是最多余的,众位御医太医都有了子嗣,就更用不着传宗接代了,不如王爷先断了那宝贝,暂时施以惩戒,若是他们再在救王妃一事上不尽心尽力,再考虑斩了别处?”
“哗——”
满屋震惊。
众御医恨恨地盯着扬刀,这个杀千刀的竟然要让他们变成太监?
门都没有!
刚要逃离,“砰”,门被关上。
众御医顿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王爷,我们一定会请皇上主持公道的!”
“你不可如此做,你没资格对我等施以惩罚,快快住手……”
侍卫们三下五除二轻松将现场所有御医拿住,凛冽的刀抽出来,把那廖院首给拎出来,明晃晃的刀刃处对准他的腿间,另外有侍卫便去那裤裆处将东西掏出来,直接就拿刀给切了……
“王爷饶命啊,老臣有宝药或许能保住王妃娘娘的性命……不要割我啊……”
廖容章腿软地彻底瘫在地上,脸都变成了冥纸的颜色,吓得他喘着粗气,一颗心几乎要跳出胸膛。
这帮混账。
做梦都没想到啊,堂堂的越王爷啊,竟然学人家把朝中的大臣割了做太监,太没天理了啊。
可是他们又能怎样呢,现在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
纪斯风抬抬眼皮,韦堤上前去取廖容章口中所谓的“宝药”。
“下一个。”
越王的声音像是那刽子手的刀一样,缠绕着无尽冤魂,噬心夺命般地袭来。
吴太医哆嗦了下,还没看见刀拔出来,他就跪下了,面无人色地道,“微臣也有宝物献、献给王爷哦不,是献给王妃……”
回头拼命地让随行的药童将药箱子拿来,是一支五百年份的参。
谁知纪斯风并不满意,俊眉冷皱,“五百年份的人参?这药效不行!”
把人参往身后一扔,让手下煎药给王妃服下,转头却依然下令,“割了。”
“王爷微臣府上有千年人参,一千年啊,有有,让人回去拿即可,真的有,您饶了微臣吧啊……”
吴太医又哭又吓,涕泪横流。
身子瘫软成了一凹烂泥,狼狈不已。
“嗯,来人,带吴太医的药童一起回吴府把那支千年人参拿来给王妃用上。”纪斯风点了下头,同意了。
后面的王太医连忙道,“王爷不可啊,五百年份人参还有千年人参一同用在王妃娘娘身上必然会使她更加支撑不住,会更危险的呀。”
纪斯风哪里听他的,只问道,“你能救活王妃?”
现在是谁救不了王妃就割谁。
把宝药献出来,哪怕是能救王妃的一丝性命,都要试上一试。
现在王太医阻止,纪斯风焉能听下去?
他懒得再问,对扬刀瞥了眼。
顿时两旁人架住王太医,寒刀亮出来,忽地割下去。
“小人有一粒大还丹,是无意中得到的宝药,或许能保王妃性命,还请王爷恩准前去小人府上去取!”王太医断然说道,面上竟然没有丝毫畏惧。
那煎好的千年人参,大还丹还有廖院首的神秘宝药,都一一送到夏初微唇瓣时,她却已支着身子坐了起来。
“王妃娘娘?”
王太医倒吸口凉气,这能自行坐起吗,毕竟伤得这么重。
“呵。”
夏初微蓄了口气,冲王太医挤挤眼睛,“差点忘记告诉你们了,本王妃其实是个大夫,能自医的。”
“都滚出去。”
不等王太医再说什么,纪斯风一张俊脸黑成锅底,声音冰冷地像是从地狱钻出来的噬人心肺的恶鬼。
瞬间满屋子的人走个精光。
纪斯风长臂一探,直接将榻上的人揽入怀中,开口,“你怎么,装死……”
“咳。”
夏初微来不及回答,偏头又咳出口血。
她软得像一条绸丝带,伏在他怀中,连吐出的血都染到了他洁白的衣衫上。
纪斯风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瞬间松开她。
人又重新跌回榻上,夏初微这下子疼得差点背过气去。
勉强稳了稳心神。
等有了一丝说话的力气,她对他怒目而视,“纪斯风你弄疼我了,你给我滚!”
该死的男人,一点都不温柔。
“好好好,本王不碰你……本王大不了下手轻点……”
被骂了的男人一点都不生气,甚至连身上染的血花都顾不上,重新上前,不顾她的反对,轻手轻脚地将人摆正,再盖上锦被。
他上战场打仗受伤都是家常便饭,受了伤也是该怎么包扎就包扎吃药就吃药,回头敌兵来了继续带着伤上战场再打。
像现在这样受伤了跟侍候祖宗一样。
纪斯风首次体会过。
可王妃差点死了,他实在不能再冒险。
“你手轻点儿。”
夏初微虚着声音再次严重提醒他。
她跟他可不一样。
受伤这种事,她前世是没经历过的。
整天呆在科研室中的她,连被人拿真刀真枪刺杀的经历都没有过。
像刚才那样,他跟那些太医在帐外争执还要割人家的宝贝,她拼了命地从终端里面取出相应医疗器械给自己缝合伤口上药打针……这辈子也是第一回了。
只能庆幸,她这些动作没有被人发现。
如果不是因为遇刺实在太突然,她也没想过自己竟然想到了死亡。
直到终端为她自动检查出了结果,并提示她自行治疗。
说不定她还真就那么单纯地等死了。
“这里是?”
纪斯风再度手轻地给夏初微包扎了伤口,看到伤口处隐约被固定了,但却看不出所以然,他甚感奇怪。
“刚才我自己弄了弄,勉强保住性命……”
夏初微还想多解释一番,无奈实在没有力气。
她服了生血的药,但恢复却是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