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王妃看过来,他干巴巴地笑,“其实本世子以前也受过伤的,就伤在腰处,说不定还真能为王妃瞧瞧,不过现在还是不要了吧,毕竟男女有别。”
说着他扭头朝纪斯风看了眼,要笑不笑的尴尬样子。
方才那柄袖箭实在是太险了。
哪怕是多出一丝一毫,他这手就废了。
纪斯风不擅暗器,这袖箭应该是那躲在暗处的侍卫所为。
滕睿识趣,不敢再逾越分毫。
免得被那暗处不长眼的侍卫给伤着了。
他刚刚才杀了王府两名侍卫,正好是纪斯风找茬子之时,他还是好好呆着吧。
不让他摸,他便用眼睛看。
把椅子拉近一些,滕睿一双眼睛就盯着榻上的美人直直地看。
“昨夜世子说是从庆寿侯过来的,可是真的,不会是骗人的吧?”夏初微问。
她被对方直勾勾盯着看,非但没有半分羞涩,反而视若无睹,开口就问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你想问这事啊。”
滕睿回过神来,然后点头,“不错,正是从庆寿侯府出来的,怎么了?”
“不知紫娘在宁王府过得可还好,你可有善待她?”冷不丁地夏初微问了句。
这弯一下子拐得太大了。
滕睿一时没反应过来,之后他才点了下头,说道,“紫娘挺好的,毕竟是王爷送的美人,本世子怎能不好好待她呢。何况……”他说着冲夏初微表示清白般地说了句,“王妃你知道的,我是不会碰她的。”
这语调竟是暧昧不已。
他盯着夏初微看的眼神也是极为欢悦。
仿佛眼前的女子才是他的心上人,才是他唯一快乐的源泉。
闻言夏初微眼睛一亮,上上下下打量他。
为了让她打量得清楚又方便些,滕睿直接搬了椅子坐到她眼前,让她好好看看他。
两人之间眼神相碰擦出了明跃的火花来。
其实夏初微是明白的,她用了点手段让滕睿不能人道,过几天之后自然就恢复如初。
但现在滕睿还没有恢复。
这可是身为男人的尊严,这滕睿居然一点都不生气恼怒反而还像是表示赤胆忠心一般向她证明他自己。
此刻滕睿见越王妃肯正眼看自己的,他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
这是俘获王妃芳心的好时机,一定要抓住!
“咳咳。”
旁边正襟危坐着的越王爷冷然咳了声。
这厢夏初微与滕睿皆都听见了。
滕睿强自忍着装出一副毫不知其意的样子,而夏初微也没太把这事放在心上,她看了眼面前的世子爷,道,“过几日便好了,你也不必太将此事放在心上了。”
“本世子宁愿永远都好不了,这样王妃就能永远记得本世子了是不是。”滕睿一脸深情。
纪斯风倏地起身,连四周的空气都被他的气势震动了下。
夏初微感到这屋内的气氛倏变,她也未以为意,想着这滕睿居然为了她而宁可不要人道,这精神当真是与一般人不一样,不对,是跟其他所有的男人都不一样吧。
她虽然觉得他是个奇葩,但这么特别的男子也是挺个例的。
这更坚定了她想要把痢疾之毒从他身上挖出来的信心。
纪斯风:“……”
一点反应都没有,他的王妃难道没看出他的不悦吗。莫非他把寝室让给她,使她愈发肆无忌惮了。
“时候不早,本王还有公务要忙。”纪斯风变相下着逐客令,“王妃身子也劳累许久,需要歇息。”为免滕睿听不懂又补充一句。
“我一点不累,还能再多说一些话。”夏初微连忙为自己正名。
笑话,她还没把庆寿侯府的痢疾之毒从滕睿身上挖出来呢,哪里能歇息?以后再找到像眼下这么好的机会要是难了。
难道她要指望着纪斯风查出来吗?
这可是与庆寿侯府有关系,纪斯风之前又明言过不让她找三夫人的茬子,那庆寿侯府就更不可能了。
现在她只相信滕睿这张嘴,她才不相信纪斯风呢。
纪斯风负手而立,只见滕睿屁股贴在椅子上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而王妃,无动于衷的样子。
他莫名有些恼火,真想一掌将滕睿击出府去,却又硬生生止住了这个念头心里极为不甘——他战功赫赫被封为王从未迁怒过任何一个无辜之人,这滕睿也并没做什么,凭空发火实在连他自己都对此不爽。
想了想,他道,“宁世子你不帮本王想想如何安排那两名王府侍卫的死因么?”
威胁,毫不掩饰的威胁。
滕睿立马就回了神,将目光从王妃身上艰难地挪移开。
可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如果为了害怕被越王追究那两名侍卫的死因而离开他心悦良久的越王妃,那可真是太有损本世子的美名,这样的宁王世子还算是纨绔吗?
缩头乌龟才对吧。
正犹豫间,忽地听越王又道,“看来本王要去见见宁王了?”
滕睿贴着椅子的屁股弹跳似地离开,像是早已准备好似地,先朝屋门外奔去,“走,一起商量商量。”
不行,这事可不能被老王爷知道,他要自己把这事解决了,然后再回来看王妃美人儿。
“世子在庆寿侯府呆了多长时间?”夏初微在后面执着地问道。
乍一被问这话,滕睿动作顿了一下,脚下像是坠了千斤顶一样根本就不想走啊。
目光触到旁边的这位不可忽视的主,滕睿只得又走,但嘴巴上还贪着跟王妃美人说话:“昨日本世子就在庆寿侯府呆了一会儿,连半个时辰都没有……还有还有……”
后面的话根本容不得他说,纪斯风倏地出了门。
“喂等等本世子!”
犹如被有牵着的木偶般,不得已追了上去。
完了,可不能让这越王爷找上宁王府。
“半个时辰?”
夏初微也不理会离开的宁世子,她径自想着眼下之事。
如果痢疾之毒是在去庆寿侯府之前沾在宁世子身上的,那么他从宁王府赶到庆寿侯府再到越王府,超出了半个时辰,那痢疾之毒早就已经溶于衣料的布眼之中。
不可能还带到越王府,甚至落在她手中,让她有机会用终端检测到。
看来痢疾之毒果真出自于庆寿侯府。
宁世子是前去见小姑母滕秋雪之后前来越王府的,莫非是与那滕氏有关?
不对。
如果真跟滕秋雪有关系,那她怎么可能这样疏忽大意?故意让人怀疑到她身上?
故意?
夏初微眼皮一跳,心思着莫非真的是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