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江允南算是什么英雄?
他一个文不成武不就的穿越者,一没轻功,二没力气,他一个人拿什么跟左之权这一群小弟抗衡?
他那张破嘴吗?
不得不承认,江允南骂人确实挺牛的。
这一会儿的功夫,就把左之权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
左之权竟耐心听他骂完了。
等江允南骂得累了,说不出来话了,才撸.起袖子,一拳打在了江允南的脸上。
“就你屁话多!还敢骂老子!我告诉你江允南,老子早就看你不顺眼了,你今天算是倒霉,碰上我们哥几个。老子今天非揍死你不可!”
他这一拳下手极狠,江允南站在原地晃晃悠悠的,险些没能反应过来。
林羡鱼见他因为救自己挨上一拳,不仅没有关心他半句,还指责他:“谁叫你过来的?你当自己是什么武林高手?你当自己能一个人打得过这一群人?”
江允南听见她这句话,更反应不过来了。
这不是他想要的剧情。
她难道不应该为他流泪,为他心疼,为他心碎?
毕竟他是为了救她才过来的,她难道不应该为他脸上的伤担忧一小下吗?
她怎么一点都不带心疼人的。
她可是他的官配啊......
他的官配怎么能这么冷漠。
可恶!
更喜欢了。
江允南望着林羡鱼,含情脉脉地说出了一句老掉牙而又极其经典的台词:“就算面对的是千人,万人,就算我打不过,可是只要是你,只要是为了你,都值得。”
幼恩亲眼目睹了这一切。
她觉得自己眼要瞎。
救命!谁能救救江允南这个土到家的男主。
他这样怕是还没被左之权打死,就要被林羡鱼一拳打飞了。
不出所料,林羡鱼果真攥紧拳头,她竭力控制着自己想要动手的欲.望,极其嫌弃地吐出了一个字:“滚。”
幼恩扶额,默默开始为江允南未来极其漫长的追妻之路感到担忧。
江允南却丝毫没觉察到林羡鱼话语中满满的嫌弃,他望着林羡鱼的眼神愈发温柔,就像已经陷入了恋爱一样。
“你让我走,是怕我再为了你受伤,是不想连累我,对吧?”
林羡鱼惊了。
她这辈子都没这么无语过。
江允南却还没完,他继续道:“我都知道的,可是我走了,你一个人在这里该怎么办?我怎么可能会抛下你一个人离开?我不会走的,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走的。
是男人,就不能跑。”
幼恩此时想吐。
怎么回事,现在分明都已经不在船上了,她为什么还会想吐。
林羡鱼此时也想吐。
但她忍住了。
她现在看江允南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恐惧。
她觉得这人不仅有病,还是个疯子。
他就不能睁开眼,先看看身后就要动手的左之权等人吗?
就在江允南还要继续,含情脉脉地向林羡鱼表达自己的坚定不移时,左之权的拳头又挥了过来。
江允南本就没站稳,又挨了这一拳,晃悠了两下砰的一声倒在了地上。
倒下时还不忘来上一句:“你...你怎么搞偷袭......”
幼恩再次扶额。
拿什么拯救你,二狗的男主。
左之权抬起脚,狠狠地踢了倒在地上的江允南一脚。又用力踩在他的肚子上,似乎真的要对他下狠手。
幼恩见状随手捡起一根树枝,便直接冲了上去。
虽说二狗家男主确实是挺傻的,但她在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一个老乡,他要是被左之权给打死了,那她以后岂不是又变成自己一个人在这世界孤军奋战了?
况且,他还是她的朋友。
于情于理,她得帮他。
幼恩从前使剑使习惯了,如今手里只有一根树枝,她便下意识将这根树枝当成长剑来使,径直横于左之权脖颈之前。
左之权被忽然出现的她吓了一大跳,猛地收回踩在江允南身上的脚,连着向后退了两步。
幼恩也不让步,跟着他的步子走了几步,始终保持树枝贴近他的脖颈。
左之权本以为幼恩使的是什么可怕的利器,但他垂眸一看,她手里拿着的竟然只是一根枯枝。
“苏幼恩!你有毛病吧!拿着根破树枝吓唬谁呢!”
他本想从她手里将那树枝夺过,却发觉自己根本没法从她手里夺过任何东西。
这跟树枝就跟长在苏幼恩手上了一眼,他使多大的力气都抢不过来。
苏幼恩这样一个瘦弱身板,怎会有这么大的力气?
他该不会是会武功吧......
一想到这里,左之权对他也就多了几分忌惮。
虽然他们人多,但是他们只会使蛮力,平时欺负欺负寻常百姓还行,若是苏幼恩会武功,那他们怕是难搞。
“我告诉你苏幼恩,这件事情跟你没关系,你最好别给自己惹事,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上一边呆着去。
别忘了,你哥现在还在那船里参加诗会,若是被他知道你在这里找事,他还怎么专心斗诗?你难道想给他找麻烦吗?”
“还知道拿我哥来威胁我。”幼恩笑了笑,“一个诗会而已,你以为我们苏家有多在乎?”
她在乎的不是诗会,是争得魁首后的那些银子。
“况且,就算我哥知道了又能怎么样?我告诉你,我哥就算是知道了,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搞笑。
苏砚又不是不知道她武功如何。
他可是亲眼瞧见她独自一人解决了一群锦衣卫的,如今面对这一群无赖,他怎么会担心她?
他必然会相信她的实力好不好?
左之权这个蠢货还在妄想什么。
“喂,左之权,你该不会是怕了我吧?不是吧不是吧,你们这么多人,竟然会怕我一个弱书生?你们这也……太不行了吧!”
左之权哪里经得住她这种挑衅,他咬了咬牙,“老子就不信了,你一个人还能斗得过我们一群不成?”
说着,他一挥手,令道:“兄弟们,一起上!揍死这个臭小子!”
幼恩还在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那根树枝,见左之权等人终于准备动手,她才握紧树枝,仿佛握着的是她那柄长剑一样。
就在这时,苏砚从船舱中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