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蓁蓁都忍不住惊叹道:“你的想法真的很大胆。”
她知道幼恩是女的,又与苏砚没有血缘关系,听见这种猜测的时候都忍不住惊讶。
可何遇什么都不知道,他竟敢有这种想法。
着实是令人惊叹。
何遇深吸了一口气,“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不过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一定会守口如瓶,必然不会告诉别人。”
幼恩还在努力解释:“我与苏砚,真的是清清白白,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我都明白。
对外,你们两个什么都没发生过。放心吧,我还是很靠谱的。”
说着,他还朝幼恩挑了挑眉。
幼恩不禁汗颜。
她觉得自己已经挽救不了何遇的思想了。
“要我如何解释,你才能相信我说的话?”
她真的好累。
何遇笑了笑:“不用解释,大家都不是个孩子了,我都懂得的。”
“好,随你吧,你爱怎么想就这么想吧。”
说着,她朝着何遇抱拳道别:“告辞。”
以后最好别再见面了。
何遇眯着眼笑着目送她与蓁蓁离去,心里还在暗暗为他们的绝美爱情叫好。
真是太刺激了!
这一路,幼恩一直都在叹气。
蓁蓁问:“你和苏砚...是真的吗?”
幼恩瞬间有些无奈,“怎么连你也这样想?孙媒婆来提亲那日,我之所以说那些话,都是为了避开这桩亲事。
苏庭没跟你解释这些吗?”
蓁蓁挠了挠头,“我也记不清了,他或许解释了,或许是我忘记了......”
说完,她也轻叹了一口气。
“你叹什么气?”幼恩问。
她答:“本以为家里要有一桩喜事了,原来只是我想多了。”
“什么喜事?”
“你和苏砚的啊!”
听到这句话,幼恩脸瞬间红了起来。
她蹙起眉头,纠结之后才开口解释:
“别瞎说,我和苏砚原本就没什么。”
蓁蓁笑得意味不明,她挽住幼恩的胳膊,轻声问:“那你脸红什么?”
“谁脸红了?你是不是看错了?我这是热的。”
她脸上是肉眼可见的慌张。
蓁蓁似乎看破了什么,她默默藏下自己马上要忍不住的笑意,劝道:“莫要担心,我没有多想。你即是说了你和他没发生那些事情,那便是没发生。
我自然是信你的。”
虽说真相没有那么劲.爆,但她终究是要尊重真相的。
“那日我只想快些把孙媒婆给打发走,没想到之后会碰上这些事。”
“只是旁人的胡乱议论罢了,没关系的,不在意就好。”
“我只是,怕苏砚会遭人非议。”
她自然不在乎自己如何。
她只是不想苏砚被人议论。
“凭我这些日子对苏砚的了解,他肯定是不在乎这些事情的,你就别担心了。况且,你现在就算是再担心又有什么用?你又管不住别人的看法,管不住别人的嘴。”
“倒是有理。”
她如今能做的,只有好好生活。
安心等他回家。
回家之后,幼恩便一直望着桌案上的信发呆。
她提笔,又将笔放下。
笔落下的那一刻,她满腹愁思似是也随之消逝。
然而再提笔时,却觉思念分毫未减。
苏砚啊...
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她喃喃自语:“也不知道他现在到哪里了......”
蓁蓁坐在一旁瞧着她,许久之后忽然问了一句:“你很在意他?”
“在意。”幼恩下意识答。
“你怎么知道我问的是谁?”
“我答的是苏砚。”
蓁蓁觉得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她双眼放光,离幼恩又近了一些。
她将声音压得很低:“你莫不是对他真的有那方面的心思?”
幼恩道:“我和他真没发生过什么,不准瞎想。”
蓁蓁面上笑意愈浓,“我又没说是那方面...你着急什么。”
“喔......”原来是她自己想多了。
“其实苏砚真的挺好的,如果你喜欢的话——”
蓁蓁说着,忽然拉长了语调。
幼恩知晓蓁蓁想说什么,她毫不避讳地直接回答:“喜欢。”
她似乎并不打算瞒着蓁蓁。
蓁蓁面上挂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她立马道:“那你就快把心意说清,免得一直受相思之苦。”
幼恩并未回答她的话,而是将写好的信放到一旁,又拿出了一张新的纸。
“可是喜欢这两个字,我只能对你一个人说起。”
因为她与她一样,都是女子。
女儿家的心思,只能将给女儿家听。
蓁蓁又问:“你对他的喜欢,是亲人之间的喜欢,还是男女之间的那种喜欢?”
幼恩如实答:“我不知道,或许我只是觉得他待我很好,或许我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是喜欢。”
蓁蓁越听越觉得有意思,她用手托着下巴,望着幼恩问:“你从前在顺天府的时候,可曾对谁动过心?”
“你大概是忘了,我那些年都是在西厂度过的。”
再怎么样,她的口味也不能这么重啊。
“这么说,苏砚是你第一个动心的人?”
闻言,幼恩抬眸,透过窗棂望向远处的天空。
究竟什么才算是动心?
她不知道,也没法回答。
“我只是觉得,他和别人都不一样。他很好,对每个人都很好。很细心,也很会照顾人。跟他在一起的时候,会很有安全感。”
蓁蓁轻叹口气,“可惜我也不知道什么才算得上喜欢,要不然我也能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参谋,我知我不该妄想。”
他是那样的好。
“可是...你都看不清楚你自己的心思,也不知道他心中是如何想的,又如何断定自己是在妄想?”
“他是苏砚,是苏家二子,是我们的二哥,只要我一日是苏幼恩,我便没资格去想那些事情。”
“你也可以是宋卿卿。”
蓁蓁坐直身,望着她认真开口:“我们可以找个没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在那里,你就做宋卿卿,去做你自己,没有任何顾虑的那一种。”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我去哪里,只要陛下想找,便一定能找到。”
“他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么多?你就放心吧,大不了我们躲到深山老林里,一辈子自耕自食,避着朝廷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