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二小姐可要在府上多住几日?在下好为您安排住处。”
两人并肩走着,无霜问道,态度语气皆很是恭敬。
并非因为云破月是准宣王妃,那倒并不重要。他心道是活这么多年头一次见王爷对哪个女人这么上心。
“不必,我们今日便走。”云破月脸上虽然没有表情,心底却很是忐忑。
沈寒那小兔崽子本就对自己极不信任,如果在养嵬池时他尚有知觉,联系这前因后果一想,指不定认为自己和司玄泽是一伙来设计他的。
到了沈寒所在院落,无霜开了门,退到门外一旁,云破月跨过门槛进去,便看见沈寒正试图从床上起身,忙过去扶起他手臂:“别乱动,否则牵扯到伤处,痊愈更加费时。”
经她触碰之后,沈寒浑身僵了一下,随即恢复淡然,语调平淡地道:“口渴,去拿水,劳师父费心。”
他性格本就如一潭死水般无波无澜,音调又不悲不喜,神色也看不出什么异常。
云破月放了心,这个样子想来是没发现什么问题,便道:“你坐着,我去给你倒。”
云破月看桌子上水壶里没水,便出门去跟无霜说。
沈寒看着她背影,墨色的眸中没有一丝温度,唇边牵起一抹讽刺的弧度。
才收徒便这么利用他,看来她和宣王的感情并未如外界传言般不睦,反而好的很。又或者说,她与宣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他们目的已达到,云破月却还与他虚与委蛇,证明,还有下一次。
她既然这么喜欢装,他也不介意利用她,把整个叶家给铲除了。
云破月端着一壶水进来,回身关上门,把壶搁桌上,便倒水边说道:“沈寒,听无霜说鹤青已经把你身上的伤处理完了,但我还是不放心,你把衣服脱了我再检查检查。”
沈寒面色一僵,道:“不敢劳烦师父,鹤青药师已为寒检查毕了。”
听他这么说,云破月也便不强求,走过去把水递给他,问道:“那你自己感觉如何?可有不舒服的地方?外伤查了,经脉和丹田检查了吗?你运灵给我看看。”
沈寒听着她嘘寒问暖的话,内心却觉讽刺,面上却未显露半分,恭顺地应道:“是。”
沈寒旋即结印运灵,木青色与湖蓝色的灵气微尘从外边的门窗缝隙中涌入到他身旁,汇集成一股股灵力,其纯粹与磅礴,让云破月也不由得惊叹。
“水木双修。此二者相辅相成。运用得当定超然于同辈。”云破月摸了摸下巴,心想沈寒身为阴灵体,果然得天独厚,“精纯度也不错,看来并没吃那些乱七八糟的丹药。不过阴灵体一但修至筑基易招来死气,如今你又受重伤,我需给你准备上阳丹,筑基前日服着才是。”
沈寒不想受她恩惠,垂眸道:“寒自觉只需静养一段时日。”
“不可。修炼一事还是乖乖听师父的话。”
沈寒拳头紧了紧,这女人,她以为对他好,自己便能心甘情愿地给她利用吗?他不会让她如愿以偿的。
云破月见沈寒垂着眸半晌没反应,当他受了伤心情不好,也不再说什么了,起身:“我去鹤青那儿拿些药,我让无霜帮你收拾收拾,我们一起回云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