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薄的衣衫相隔,林奇能感受到怀中身躯的惊人弹性以及一丝轻微的颤抖。
于是,他将宁诗晴湿透的外衫脱下,取出一件衣物披在她身上。
而怀中的女子,却是缓缓睁开了那双好看的眸子,怔怔的看着他。
“师兄放我下来吧。”
宁诗晴的语气有些虚弱。
“不碍事,我怀里暖些。”
林奇直视着前方温声道,不敢低头去看女子不小心泄出的一缕春光,或者说是那双不再明亮的眸子?
宁诗晴沉默片刻,过了良久她才出声,语气不知带着何种意味:“非要走不可?”
林奇停下脚步,沉声道:“为了一个目标你付出许多,最后只差一步你会跨出吗?”
少女思索了一会儿,似乎想要反驳,但苦于没有合适的说辞。
若是苏白桃宁诗雨在此,大概会反问他难道这里就不值得他留恋?
但宁诗晴终究不是那般性子,她温婉如水,总是替师兄考虑。
这大抵就是恋爱中卑微的一方。
林奇见她不说话,将她轻轻放下。
似乎离开了温暖的怀抱,宁诗晴裹了裹披上的外衫。
夜色凉如水,单薄的织物根本抵不住寒意袭来,更何况她方才在那阴寒的河里泡了许久。
而林奇站在她的身侧,将她向靠向怀里,挡住河边吹来的阴风。
从远处看去,他们就像一对恋人依偎在一起互述衷肠。
宁诗晴并未推开,将头枕于他的肩上,臂弯里微暖,而冻得微红的鼻尖洋溢着师兄的味道。
淡淡的温馨。
那环在腰间的手自始至终没有松开,紧紧搂着,只因这是为数不多能抱着师兄的机会。
若是想,她希望这一刻是万年或者永远。
佛说前世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一次擦肩而过,但为何前世不能多几次频频回眸,这样他就能驻足停留,她心想。
从满腹思绪中缓过,宁诗晴轻声问道:“那其他人知道吗?”
她指的是离别这件事。
“不知,但终会有那样一天。”
林奇犹豫半晌道,那双手还是未能反手抱住身前的娇躯,尽管那样做女孩或许更暖和些。
他欲扶着她继续向前走,却得到了女孩狠狠的摇头。
“就多一会儿,一会儿就好。”
她轻轻开口道。
用这一小会儿记住他的味道容貌,再用一生去回味去铭记。
她默默心想。
篝火旁,苏白桃猝然睁开眼睛,火光随之跳动了一番。
她豁然起身,面沉如水,只因那个安静发呆的师兄不见了,连同那位名叫宁诗晴的女子。
猫腻,绝对有猫腻。
偷情?
她心中闪过无数想法。
没想到自己就打坐修炼不久,就发生这样的事,岂有此理!
宁诗雨被苏白桃的动作所惊醒,她左右观望,见身旁只有两人,其中牧小可正在酣睡。
她看着苏白桃担忧道:“前辈,姐姐和师兄去哪儿了?”
苏白桃并未答话,一双桃花眼似嗔似怒,望向河畔边。
那里雾气弥漫看不清人影,但她知道那两人就在那儿。
实锤!
当年她晚上可是约师兄好几次,他都没答应,让她满盘的心思都落空。
以己度人,大晚上不修炼跑去河边指定没好事!
如今师兄被另一只狐狸精迷了眼,她只觉得自己的肺快气炸了。
狐狸天生的占有欲在作祟,她的脚步轻移,要去抓奸!
就在这时,雾里传来脚步声。
一男一女如同一对璧人从迷蒙中走出,身影在篝火的照耀下清晰可见。
早晚有一天,你也会像她一样,走在路上,像一条狗。
苏白桃觉着这句话对于她来说再贴切不过,白日里她心底还嘲笑着对方败犬,转头便变成了自己。
当真是世事无常。
走进篝火旁的林奇第一眼便见到炸了毛的狐狸,立刻出声道:“师妹不慎落水,我去救她的。”
这才止住了对方暴走的趋势。
而说话之际,宁诗雨已经上来搀着姐姐回到火边。
于是,苏白桃审视着自家的师兄,眼眸在火光下发出幽幽的光芒。
林奇被看的浑身不自在,讪讪笑道:“怎么了?”
“她身上怎么有你的衣服?”
苏白桃皱着鼻子,语气很是不满,又大声质问道:“白天你救我都没有给我换!”
“呵呵。”
林奇冷笑出声,这狐狸就是没事找事。白日里有着三女在,他怎么换?就算换也轮不到他来。
“别闹,白桃。”
他故作严肃道。
“我没闹!”
对方的声音陡然增大,让林奇一愣,印象中白桃还是第一次用这种语气同他说话。
随后,苏白桃的气势萎靡下去,低头沉着脸有些闷闷不乐。
林奇无奈的叹了口气,上前摸了摸她的雪白狐耳,轻轻道:“上千年过去,你证过道成过仙,性子怎么还是这般不稳重。”
苏白桃身躯颤抖一下,双腿不安分的扭动着。狐耳可是狐狸的敏感区域,师兄怎么还是记不住
她打掉那只揉搓耳朵的手,狠狠瞪了师兄一眼。
只是她本是桃花眸,此刻春水盈盈其中,这一眼毫无威力,甚至可以说风情万种。
但对于师兄的话她不置可否,毕竟她最想回到是当初她小狐狸时与少年一起数星星的夜晚啊。
长大什么的,她才不想
于是,她很快甩开刚刚升腾起的醋意,摇着尾巴,咬唇天真道:“师兄,等出去后,我们去妖域寻一方小屋。你依然躺在摇椅上数星星,而我变成小狐狸缩你怀里,好不好?”
林奇摇头,苏白桃也没有太多的失落,只当他是不愿再过那样的日子。
那时与师兄在一起她虽然很快乐,但师兄是真的苦,不仅要挨饿还要为她单独觅食。
其实宗门里的日子也不错?
她心想,要不拜入剑宗,这一世重新做他的小师妹?
眼见那双桃花眼滴溜溜的转,全程注视未发一言的宁诗雨大感不妙。
这前辈企图打出回忆杀独占师兄,这怎么行?
姐姐不知与师兄生了什么间隙,全线溃败,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正是她这个妹妹临危受命之时。
隐约间,她目光瞥见河上的一团黑影,那是前辈所说的摆渡船?
于是,宁诗雨打断了正欲开口的苏白桃,惊道:“师兄,那船来了,可以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