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中心城区派出所内,文所长正在向大家介绍新同事。
“这位是司徒峪,公安大学毕业生,之前在北城工作了6年,业绩突出,现在调到我们所担任刑警一分队的中队长,大家掌声欢迎!”
司徒峪端端正正敬了个礼。
文所长接着介绍:“司徒,这位是冉钊,分管二分队,以后你们要相互配合,共创佳绩。”
“是!”司徒峪和冉钊不约而同地应答。
早会结束,冉钊奉命带司徒峪熟悉工作。不知怎的,司徒峪总觉得冉钊对他有些傲慢之气。
正如文所长所言,司徒峪是公安大学的毕业生,又在北城工作多年,显然是个高知、文化人,见过好些世面的。他的父亲司徒建,曾经是东市公安局副局长,这一家子的根正苗红。而冉钊就比不上了,他是个退伍军人,服役期间进修拿的文凭,并没有上过正经的大学,更别提当局长的爹了。他能成为二分队的队长,全靠自己的打拼,其敬业程度堪称队里无人能及的拼命三郎。对于司徒峪这样“走后门”来的,他一点也不屑。
冉钊总算完成了任务,对司徒峪说道:“司徒队长,工作就是这些工作,没别的事我就先去忙了。”
“嗯嗯,多谢冉队。”司徒峪没心思计较冉钊的语气,自顾自翻看着资料和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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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又说到葛覃这边。
身为一个律政女强人,她面对怎样的人、怎样的情形都是面不改色、沉着应对,唯一招架不住的就是小姨何丽娟的电话。
“葛覃啊,你说你爸妈走得早,叶子还这么小,你一个人养一个家,实在辛苦,小姨每次看到心里都难受。你年龄也不小了,成家的事儿拖不得!你要是没有个好归宿,我怎么跟你妈交代啊?”
“小姨,我知道啦,成家的事情我有在考虑嘛。”葛覃万般无奈应付着。
“在考虑就好!小姨高中同学的儿子,当公务员的,模样端正,人品也好,你看要不见个面?”
“哎呀,不用您操心啦,相亲真的不用啦。”葛覃实在是哭笑不得。
“要我说啊,你就是眼光高,女孩子家家的,读个博士,还是个海归博士,就是不好找对象。葛覃,好好想想小姨跟你讲的,好好考虑,别总当耳边风!”
“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我得去给叶子辅导作业了,小姨再见!”
呼——终于挂掉了电话。
“姐,你又拿我当挡箭牌。”葛叶不知道从哪里窜了出来。
“小孩子懂什么相亲不相亲的?快回房写作业去。”葛覃把葛叶赶回房间,独自坐在书房的窗边,捧着茶杯发呆。
距离父母车祸去世已经十年了,叶子已经从爱哭的小不点成长为初中生,而她,葛覃,也从法学生成长为了东市顶尖律所的合伙人。得知父母噩耗时,她正在国外读研,接到电话之后,立刻买了最近一班飞机回国,一路流着眼泪,回来没能见上父母最后一面。小姨宽慰她说,流太多血了,脸上都是伤,不要看的好。
赔偿金和遗产都给了姐妹二人,叶子还小,因此,都是葛覃在打理着。她怕妹妹、也怕自己触景生情,于是把城郊的老宅变卖了,带着妹妹在中心城区买了新房子,方便工作,也方便送妹妹读重点学校。
突然,葛覃接到一个电话,是律所主任陈固打来的。
“小葛,有一起刑事的案子需要交给你处理,资料已经发到你邮箱,明天一早你先到所里来跟当事人的家人沟通一下情况。”
“好的陈主任。”
葛覃点开邮箱,喃喃自语:“酒后杀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