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混进了日军的斥候,阿译作为一个营长,居然最后才知道了这个事情。
孟烦了看着一脸惨白的阿译,解释道:“团长让你去告诉大家,死的是日本奸细,不要声张。”
阿译真的有些惊慌失措,扯得嗓子都变了调:“大家听着~!”
孟烦了立即低声喝道:“不是告诉过你啦,不要声张!”
阿译立即压低了嗓子:“你们都过来……听我说~”
消息很快传了出去,暂时没有造成大面积的骚动。
不辣正把他的白毛巾狠狠压在地上,一旁的豆饼正在用石头狠砸此人的胸口。
蛇屁股正把他的白毛巾死死地按在地上,用菜刀像剁饺子馅一样猛剁着。
要麻已经干掉了他的目标,在和一群惊慌失措的青瓜蛋子小声解释。
队尾的状况更好一些,好几个人把一个白毛巾挤在山壁上用棍子捅着。
甚至不让他发出叫喊,捂着嘴巴,捏着鼻子,活活憋死。
片刻时间,白毛巾一个又一个悄无声息地倒下。
等结果了一名白毛巾之后,王飞迅速地跑向了那个“熊二”。
熊二此时正被眼前的一幕给震惊了,因为他看见了王飞杀人的整个过程,勒住脖子,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他已经知道,这次潜伏计划已经失败,混进对岸的目的彻底落空。
他的眼睛一眯,伸手入怀,一把手枪出现在他的手中,瞄准了豆饼的胸口。
这时,一道人影突兀地在他的眼前放大,那种速度堪比猎豹!
伴随着人影的奔跑,他被一脚踹翻在地,同时一柄刺刀已经狠狠地扎进了他的胸口!
剧烈地刺痛下,让他的右手忍不住颤抖了一下,手枪也失去了准头。
但下意识地,他的手指一勾,
“啪!”的一声,开出了一枪。
枪声传遍了整个南天门,穿过怒江,传到了对岸。
听见枪声后,所有的人都是一愣,包括王飞。
他立即看向了豆饼,询问道:“豆饼,你没事吧?”
要麻赶紧过去替豆饼检查全身,迅速回应道:“傻子命大,莫有打中。”
看着兄弟们一鼓作气拿下了混入队伍里的白毛巾,死啦死啦虽然没笑出声来,但从他明显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这时,突然传来了一声枪响。
他目瞪口呆看着王飞,看着躺在地上胸口染血的熊二。
孟烦了在一旁,朝着王飞大叫:“王连长,你杀错人了,他跟我说过话,是个东北人!”
王飞解释道:“他是个投靠了日本人的叛徒!”
熊二捂着胸口,犹如回光返照般,奋力站起身来,朝着南天门上的日军遥遥招手:“皇军……救我啊!”
他的喊声引起了很多人的注意,有些人看见日军的先锋队已经追过来了后,开始慌乱,不顾一切的下山。
“啪!”的一声,又是一声枪响。
这一枪是阿译打的。
他终于打准了一枪,消灭的是一个带头逃跑的人。
阿译开出了一枪,手脚哆嗦着,喊道:“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王飞转过头,看着死啦死啦苦涩的表情,枪已经响了,无声已经没有必要了,他立即拿起了背着的98K,喊道:“大家都不要慌,混进来的白毛巾已经被我们消灭啦!”
逃跑的人有些迟疑。
“砰砰”两声,死啦死啦发出了两声空枪:“谁敢临阵脱逃,格杀勿论!”
在死啦死啦的弹压下,并没有引起大范围的骚乱。
但枪声还是引起了对岸的注意,驻防的军队已经知道日军的奸细混进了撤离的人群之中。
因此,为了以防万一,炸毁行天渡的石桥,以阻止溃兵过江,过来的人,身份也要一一核查,各种不同的命令迅速下达。
等收拾了白毛巾后,队伍继续前进。
王飞完成了系统任务,获得了这次的奖励——五脏六腑的强化。
只是因为王飞有选择困难症,不知道该选择强化哪一个部位好,所以,系统特意为他开启了轮盘选择模式。
随机选择。
轮盘转动之下,最后的指针指向了“心脏”。
系统通过改造他的心脏细胞,让其增强血液循环能力,增加心跳频率与跳动速度,也就是说,他现在有了一颗强大的心脏。
……
山和云现在都在头顶上了,炮声离着越来越远,现在甚至能听见怒江轰鸣的水声,虽然看不见,但回家的心情越来越强烈。
康丫向大家投以一个近乎灿烂的笑容:“我听见水声啦!”
因为归心似箭,所以,不用死啦死啦的叫喊,队伍的脚步已经早不自觉地加快了。
“我说迷龙,你二十七岁前都在东三省过的吗?”王飞一边走,一边问迷龙。
迷龙立刻露出怀念的神情:“啥东三省啊?就是黑龙江啊!”
“你以前有老婆孩子吧?按照年纪算,你的孩子和雷宝儿差不多大吧?”
迷龙瞄了一眼屁股后面的雷宝,没有说话。
孟烦了插话道:“我不相信他能在黑龙江娶到这样貌美如花的老婆,除非他们黑龙江除了鲜花啥也不生,地上除了牛屎啥也不堆。”
孟烦了的意思很明确,这一次,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迷龙立即反驳道:“我以前的那个老婆,是个水桶腰,能上床能下地,但跟这个真的没法比。”
迷龙想起了自己原来的老婆,那个看似母老虎一样温柔的女人,还有他那最宠爱的孩子,然后是满天的飞机与炸弹,自家的房屋被炸成一片废墟,这样的情景不知道在他的脑海中放映过多少次,每一次都会被一阵撕裂的痛苦清醒过来。
他不断地回头去看上官戒慈跟雷宝,以至于死啦死啦在队伍外面瞄着他,琢磨着是不是该杵他一枪托。
迷龙归心似箭,想回的地方不是东三省而是禅达。
他想忘记过去,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他现在最想去的地方就是禅达,以及禅达城里的一张大床。
到了怒江,所有的人都开始想念另外一岸的禅达了。
一个女子电石火光地穿透了孟烦了的心脏,他不由得想起了小醉。
那个一见钟情的姑娘……她现在还好吗?
王飞想起了自己异世界的爸妈,他们过的还好吗?还有,这个世界的爸妈,他们肯定担心他吧。
队伍沿着江畔的小路不断行进,拖了很长的队形,江水在他们的脚下轰鸣。
远远就能看见行天渡了。
行天渡曾经是个渡口,但后来修了一座石桥,桥与渡并存。
那座简易桥,危危乎地立于湍急的江水之中,但与桥边的渡索相比那不算什么,渡索仅仅是一条连通怒江两岸的绳索,把着它,可以牵引着简陋的竹筏过江。
远远的,看不清桥也看不清渡,但可以看见的是,桥头上和渡索上已经拥满了人群。
日本人的炮弹还在南天门那头响着,死啦死啦并没有下令,可队伍不约而同的站住。
“传令兵,三米以内!”死啦死啦叫喊孟烦了,“望远镜!”
孟烦了爬上了死啦死啦站的那块石头,把望远镜递了过去。
江的另外一岸有着守军的阵地,那是一个营的守军。
如其说是在维持秩序,倒不如说是在扰乱秩序,他们明目张胆地在桥头和桥墩上安放着炸药,让本来就混乱的人们更加歇斯底里。
守军把一辆打爆的车故意横堵在桥上,以至过桥的人只能从留下的寸许边缘小心地蹭过。
死啦死啦把望远镜扔给了王飞,在他的视线里,一个被挤下桥的人,在江流里打个水花就没了。
“跑啊跑啊,本来是要把日军赶出缅甸,现在反被日军从缅甸追到了怒江。跑的人大概都没工夫去想,怒江已经成了西南的最后一条防线,如果再不筑防,日军这么居高临下往下一冲,说不定直接冲到重庆啦――都要成为流亡政权啦!”死啦死啦如此说道。
王飞将望远镜递给了孟烦了。
孟烦了拿过去,一边观看,一边说道:“那不是你一个冒牌团长该管的事情――看对岸的旗帜,守桥的是我师的一个特务营。我们该报什么名号?川军团可是一早就到了禅达的。”
“中国兵!还没跑得丢盔弃甲的中国兵!”
看着桥上只顾着逃亡的溃兵们,死啦死啦想出来这样一个名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