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辣拿着扁担狠抽精英们的后背,蛇屁股和人玩摔跤,迷龙冲去抡起他的板砖,一板砖把辎重营的副营长给拍晕了。
张立宪正忙着拽掉头的几道白菜叶,还要把掉了的头盔捡回来带,他一边擦掉脸的鸡蛋皮,一边瞧着主力团的兄弟们被收拾得落花流水。
他立即喊道:“东北佬,你的对手是我!放马过来呀!”
迷龙那是你不叫都要找事的主儿,扔下一个被拍晕的尉官,朝着张立宪冲了过去。
张立宪看起来文质彬彬,打架却是一个狠辣的主儿,嚓的一声,抽出何书光的大刀拿在手里,对着迷龙用衣服包裹的砖头便一刀划了过去,刺啦一声,衣服破了,砖头掉在地。
迷龙的武器没了,被张立宪一脚踢在了肚子。
余治和李冰已经放弃了孟老太爷,跑过来,压倒在迷龙的身猛揍。
巷子口又冲过来一群人,是警卫营、特务营的人马。
他们迅速加入战团,帮助的自然是何书光等人。
一人难敌四手。
川军团人少,渐渐处于下风。
那边的蛇屁股早被放倒,不辣也刚被几个人放倒。
郝兽医手中捏着一封书信神情恍惚,只是远远地站着,没有去帮忙,也没去拉架。
一群自封的精英,一群他封的孬兵。
就像好学生与坏学生,天生的死对头,互相看不顺眼。
现在两波人终于得到了一次机会,去就是一顿互殴。
何书光被几个人扶了起来,鼻青脸肿的看着远处笑吟吟的王飞。
“还有一个漏网的!”
王飞一脸无辜的朝着主力团的兄弟们摆手示意:“你们别逼我,我不喜欢打架的。”
那些熟脸的都纷纷暗骂王飞的不仗义。
可是,当主力团的人围攻过去的时候,毫无征兆,王飞一拳重重地锤了李冰的肚子。
这一拳,势大力沉。
李冰遭遇偷袭,像虾米一样疼得蹲了下去。
然后,王飞再一记左勾拳,瞬间击中了张立宪的下巴。
刚刚带头盔的张立宪,下巴几乎脱臼,身体禁不住那股巨大的力道,往后倒了下去,头盔再一次咕噜噜掉在地。
余治有些惊愕,王飞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只脚已经踢在了他的裤裆。
先前被孟老太爷踢了裤裆,现在遭受二次打击,余治疼得脸都绿了,捂着裤裆蹲了下去。
三招,放倒了三个人。
王飞的动作,一气呵成,行如流水。
躺在地的迷龙、不辣等人,连番征战,身早没了力气,只能呐喊助威:“加油,把主力团全干趴下!”
没有任何废话,王飞已经对着何书光出手了。
拳头带着凶猛霸道的劲风,直奔何书光的面门而去。
面对这样的一拳,何书光不敢硬接,脚下微动,错开距离,同时,做出了最有利的反击动作。
一拳击出,直奔王飞的胸口。
然而,王飞的那一拳只是虚招,他的双腿突然发力,脚下移动,在近身的同时,左手向外一抓,抓住了何书光的胳膊,随即身体迅速转体弯腰,两手猛力下拉,两腿蹬直,臀部顶。
这一招“抱臂背摔”,将何书光重重的摔倒在地。
何书光惊骇之极,他总觉得王飞除了脸蛋长得帅些,若是论身体的强壮,他绝对有把握对付。
但是现在,事实证明他错了。王飞恐怕才是这群人里实力最强的那一个!
擒贼先擒王。
四个领头的都被王飞撂倒了,主力团其余的人犹豫着,全都不敢了。
王飞喘了一口气,说道:“你们都是精英队的人,从参加训练开始,一直到南天门结束,或者是更久远的未来,你们应该是能把自己的后背托付给他们的一群人,而不是两拨人!
我不管你们以前怎么样,不管谁瞧不起谁,从加入精英队开始,我们就是一个锅里吃饭的兄弟,在南天门,我们要同生共死,荣辱与共!
若是你们还彼此看着不顺眼,可以继续打,打着打着你们就成兄弟了!男人嘛,就是这样。”
说完,王飞拉起孟烦了:“去南天门之前,怎么也要把生米煮成熟饭,把小醉带回家,让孟伯伯看看自己的儿媳妇,他的思想观念守旧,估计接受不了小醉这样的一个身份,这件事情,我可以帮你说情。”
“谢谢。”孟烦了说了一句谢谢。王飞为他做了那么多,这份人情,他记下了。
众人逐渐散开,张立宪、何书光、余治、李冰带着人纷纷离去。
“走吧。回家。”
一次,迷龙让孟老太爷住到了他的家里。
熟脸的一群人,和孟老太爷一起,走向了迷龙的住处。
郝兽医在行走间,一直摸着怀里的那封书信,整个人心不在焉。
不辣满脸的血迹与淤青,蛇屁股的鼻孔拿破布塞着,迷龙的脸印着一个泥脚印。
孟烦了走在最后,小醉默默地跟在他的一边。
从孟老伯板着的脸可以看出,自从知道了她曾经做过,很不受待见。
到了大门口。
门开着,雷宝儿坐在门槛吹肥皂水泡,迷龙瞧见,立即跑过去抱了起来。
他把雷宝儿扛在了肩膀。
雷宝儿笑着,替他擦掉脸的泥脚印。
迷龙道:“叫爸爸!”
雷宝儿立刻很乖巧地叫道:“龙爸爸!龙爸爸!”
迷龙得意地朝着其他的人炫耀:“瞅瞅,我儿子!你们这些单身汉,就羡慕吧!”
孟老爷子低头瞪着门槛,随后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得迷龙都不好意思继续得瑟下去:“我说老爷子,你一向都没病没灾的,怎么突然间就咳嗽了?是不是那帮货打着你啦?改天我替您打回来。”
孟老太爷道:“不用你管,我有自己的儿子。”
他继续咳嗽。
官戒慈听见动静,从院子里迎了出来,看见迷龙先交换一下眼神,讶然地看着鼻青脸肿的一群人。
孟老太爷咳得越来越厉害,站在门口,就是不肯进门。
官戒慈只好过去扶他。
孟老太爷拒绝道:“迷龙媳妇,你不要多管闲事,我有自己的儿子!”
官戒慈立即跟孟烦了打了一个眼色。
孟烦了总算是明白了,急忙前扶着。
迷龙笑道:“孟老太爷,您的腿脚,可比烦啦的利索多了!”
“哼,忠孝礼智信,这叫礼节!”
孟老太爷哼了一声,被孟烦了搀扶着,抬腿迈进门去。
后面的不辣、迷龙几个总算看完了孟老伯故意做出来的戏。
这个场景,让后面的郝兽医更加伤心。自己的儿子走了,白发人送黑发人,那种伤心有谁能懂呢?
就在他刚要跨过门口的时候,王飞前扶住了他,说道:“老爷子,您慢点,可别摔着了!”
说着,王飞忽然伸手一掏,将一封信从郝兽医的怀里掏了出来。
郝兽医大惊失色,急忙去抢,王飞伸手一扔,把信直接抛给了孟烦了。
孟烦了惊诧着接过去,打开一看,脸色大变。
迷龙问道:“烦啦,咋了这是?”
孟烦了回答道:“是慰问信!兽医老爷子的儿子战死沙场了!”
王飞说道:“老爷子,这种事情,您不必瞒着,您的儿子战死沙场,从今以后,我们就是您的儿子,川军团就是您的家,弟兄们,都过来扶着咱的爹!”
不辣、蛇屁股等人几个都立即前扶着。
郝兽医微微叹了一口气,感动地泪眼婆娑。
扶着两位爹进了家门,但当小醉刚迈过正门门槛的时候,孟老太爷突然发声:“这是我家,风月浮萍之人,不得入内!”
于是,小醉刚迈进门槛的一只脚,立刻收了回去。
孟烦了讶然了,顽固的思想让孟老太爷不可能接受小醉曾经是暗娼的身份。
王飞微微叹了口气,开口劝道:“孟老爷子,您的思想观念太守旧,这都什么年代了,您也留过洋,知道西方都流行恋爱自由,婚嫁自由,你不想看着孟烦了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吧?
他有自己想要的幸福。小醉是个好女孩,只是为了寻找她的哥哥而不得不做那些事情,现在知道她哥哥已经战死,已经不再做了。
我希望您好好考虑一下,因为您拒绝小醉过门,烦啦很可能一辈子都不会再娶,难道您不想抱孙子吗?”
孟老太爷道:“本来自古风流多狂士,有些风花雪月也算小雅,可不要来我面前说什么娶嫁终身,否则我就没有他这个儿子!”
说罢,孟老太爷往正堂找了最正的椅子,往面一坐,那意思很明白,如果孟烦了肯认错,过去跪了陪罪。
孟烦了说道:“我承认,这么些年不回家,我不孝……。”
他扭过了头,知道孟老太爷的脸色不好看,他也不想去看。
孟老太爷怒道:“我养了一个孽畜子啊!你要想娶那个脏女子,就不要认我这个爹!”
“不认就不认!您就当从来没有生过我这么一个儿子!”
孟烦了头也不回,走向了小醉,然后拉了她的手准备离开。
小醉被他拽离了大门口,再转过身朝着门口内鞠了一躬,可孟老太爷并不领情,气得拍了一下桌子。
王飞立即追了出去:“烦啦,老太爷正在气头,你何苦要惹他生气呢?我教你一个方法,你想不想听?”
孟烦了点了点头:“你还有什么高招?”
王飞指点道:“你赶紧带着小醉,把生米做成熟饭,等你们有了孩子,回家的时候,把孙子抱到老太爷的焉前,就算他不愿意承认小醉为儿媳妇,可他不会不认自己的亲孙子,这一招,百试不灵。”
孟烦了诧异道:“真的能行?”
“行不行,看你了。小醉怀保管行。”
孟烦了立即拉起小醉的手,趴在她的耳旁轻声道:“走,今天晚,咱们就把生米做成熟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