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冥斐认出来这是夏夫人的猫,把猫轻轻抱起来递给身后的人,吩咐人把猫给夫人送去。抬脚进了院子。
正在给自家小姐的花浇水的小鸯转身,便看到四少爷往这边走来。立马上前福了福身
“少爷来找小姐吗?”
“嗯,你家小姐睡了?”
“没,小姐在练武场。”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练武场?有人跟着吗?”喻冥斐皱了皱眉。
“小姐不让我们跟着,只带了一个伺候喝茶的小丫头。”
“你们怎么不劝着点?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喻冥斐语气加重了些。
这些伺候的人实在是没有分寸。那丫头才三岁,武功也才练了不到三个月。虽然聪明,练武也有天分,但平时都有专门的夫子看着,再不济也有自己看着。
这练武场虽然是临时辟出来的,但经过这几个月的完善,里面的武器也不少。万一那丫头动了那些……
小鸯见状立马跪下了“少爷恕罪,实在是小姐走的时候很生气,奴婢劝不住啊。”
喻冥斐扔下一句:“去准备些热水备着”。便拿着旁边的灯笼转身出了院子直奔练武场而去。
一路上,喻冥斐实在是想不通夏橦晚上去练武场的原因。莫非是害怕自己对早上的事生气?但听丫鬟说她离开的时候很生气,难不成是谁惹她生气了?但这整个夏将军府,除了夏颂,谁还敢惹那丫头生气?可他晚饭时一直和夏颂在一起,吃晚饭夏颂便去夏桠院子了,也不可能惹夏橦生气啊。
想不通的喻冥斐叹了口气。
另一边
练武场
夏橦满头大汗的坐在地上,拿过丫鬟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
“小姐,要不咱们回去吧?您看这天已经完全黑了”
“没事儿,再坐一会儿。你也找地方坐。”
“是”劝说无果的小丫头只好点点头,然后在离夏橦不远的地上坐下。
自家小姐也不知道怎么了,傍晚突然从房间里怒气冲冲的冲了出来,不让任何人跟着。就要去练武场。小鸯姐姐好说歹说,才就随手点了个她,让带着水跟上去练武场。
到练武场之后也不休息,就一直在练习,带的水也一口没喝。就好像在和谁较劲一样。
话说傍晚,夏橦一直躺在床上心心念念着自家崽崽去找自己算账。
千等万等,还不见自家崽崽的身影,夏橦便偷偷派人去正厅打探消息。让正厅晚饭一结束就回来告诉她。
结果呢,打探消息的人都回来一刻钟、两刻钟、三刻钟了,还不见自家崽崽来。
想到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半点没引起自家崽崽关注。夏橦悲从中来。
又想到这三个月,每次都是自己跑去崽崽院子找他,每次有好吃的她都会记得让人送给崽崽一份。她都不和其他小朋友玩儿,只关心自家崽崽的心情。每天都想法设法的都自家崽崽开心。
而自家崽崽呢?从来都是遇到自己了,就问问自己。也从来没有主动找过自己。知道自己可能生病了也不来关心关心自己,甚至平时对自己关照两分,也可能完全是看在自己爹爹的份上。
此刻的夏橦完全忽略了是她不让人去看她这个事实。
越想越难过,越想越生气。夏橦一气之下便来了练武场。
累的满头大汗才歇下来的夏橦坐在练武场上,看着远处一排武器发呆。
这次的计划失败了,自己可能还完全高估了自己在自家崽崽心目中的地位。唉,看来,自己对自家崽崽还是不够好啊!
接下来该怎么办呢?
……太累了,还是先回去睡一觉吧。看来,她不仅高估了自己的地位,还高估了自己三岁的身体。
根本想不出办法的夏橦站起身拍了拍衣服,打算回去睡觉。
“夏橦!”一道严肃且夹杂着怒气的声音自练武场门口传来。
是她幻听了吗?怎么会听到自家崽崽的声音?她已经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病的这么严重了?
结果刚转身就看到自家崽崽站在自己身后不远处。如果自己没看错的话,自家崽崽是在喘气?这是跑的多着急啊,毕竟自己只在自家崽崽练武时见崽崽喘过气。
夏橦刚想跑过去,又想到崽崽下午没来找自己。虽然这也不是崽崽的错,但她现在不是很开心。她不能跟自家崽崽生气,但她和自己生气总可以吧。愣生生把迈出去的腿往回收了半步,才慢悠悠的像自家崽崽挪去。
看到喻冥斐的夏橦已经把刚刚说要对崽崽好的想法不知道丢哪儿去了。
喻冥斐看着眼前一步一步挪的小包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因为着急而生的气也慢慢消了。
“橦橦,你快过来。”
“哦”继续慢悠悠
“橦橦不生气了,来让斐哥哥看看,橦橦有没有受伤。”
夏橦脚下快了些但仍旧面目表情“我没事儿,在自己家能有什么事儿”
说完这话,夏橦有些后悔自己语气太重了,抬头偷偷看了眼喻冥斐。
虽然不知道夏橦为什么生气,但知道现在肯定不能和小丫头置气也不想置气的喻冥斐:“橦橦,我…们大家都很担心你。”
“那,你是专门来找我的吗?”夏橦小心翼翼的问道。
“嗯”
“我听夏姨说橦橦身体不舒服,所以想来看看。结果发现橦橦不在院子,还只带了一个丫鬟就跑来练武场了。天都黑了,怕橦橦害怕,所以来接你。”
喻冥斐把那句害怕你出事换成了怕夏橦害怕。也是刚刚夏橦那句“在自家能有什么事儿”提醒了他。
是他着急了,居然忘了夏将军府有整个南疆最强,甚至在整个宣朝最强的防卫。
听到自家崽崽担心自己的话,夏橦笑成了一朵花。立马毫不犹豫的跑过去抱住了喻冥斐的胳膊。
“这些斐哥哥的担心,橦橦很开心!”
“嗯?开心什么?”
“斐哥哥担心橦橦吖,所以橦橦很开心。”
“就是因为这个?”
“对啊,这很重要。”
“很重要吗?”喻冥斐低声问自己。
夏橦听到了,立马坚定的大声道:“很重要!因为斐哥哥是对我很重要的人,所以斐哥哥对橦橦说的所有话,做的所有事,都很重要。”
夏橦知道自家崽崽因为身份的原因,从小受到的教育都是要喜怒不形于色。自己得慢慢改变崽崽的这种观念,至少要让崽崽在自己面前能表露出自己真实的情绪。
不过,不着急,一步一步慢慢来。
喻冥斐被夏橦的话震了震。
自己很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