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请留步,”
晴雨出声道。
“不知二位公子小姐来府上可是有何要事?为何门房没有人领着二位?如果二位没有急事的话,不防在此地稍后片刻,待奴婢禀告夫人,再来请二位,可好?”
男子想了想,点点头。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觉得我们是偷着进来的吗?”一旁的女子脸色难看。
“嘉瑜,不可失礼!”
“哥哥~”
“嘉瑜!”
见自己哥哥生气,那脾气火爆的女子才不甘心的退到男子身边站好。
“请问公子贵姓?”
“祁”
晴雨心下一震,面上却不显。只道
“公子稍候片刻。”
“小姐,对不起啊。本来要陪您看完这园子的。”晴雨满脸歉意的看着夏橦。
小姐真真是顶好的人了,被误会了也只想着给他们解释。丝毫没有要生气的样子。
“没关系哒,我下次看也是一样。下次我还想让你陪我,你不会不愿意吧?”
夏橦明白她心里的顾虑,笑着开口,脸上一派天真烂漫。
“好好好,下次奴婢一定陪您好好逛。”
“嗯,那我们回去吧”
说完,顿了顿,对着那个吓的跪地的丫鬟道:
“回去找个大夫…”想了想又道:“回去好好休这路上都是石子,你那么跪下去膝盖肯定受伤了。”
说完,和晴雨一起离开了。
“晴雨,你能支取伤药吗?”
晴雨立马知道了夏橦的意思,点点头。
“会有人把药递给她的,您别担心。”
夏橦点点头。
其实今天这事儿和她也有关系。干娘那么安排,那些丫鬟伺候起来肯定紧张。自己表情有点不对,她们肯定会以为是自己伺候的不好。
更何况,听晴雨的意思。那丫鬟刚被罚过,有些紧张也是在所难免。
这个时代虽然不至于人命如草芥。但丫鬟仆从的命,在哪个王朝都是一样。由不得自己做主。
所以她让那丫头找大夫的话说了一半又收了回去。府里的大夫不会给一个小丫鬟看病,府外的大夫又请不起。
她不能坏了干娘府上的规矩。只能稍微尽自己一份力。
对了,那个脾气暴躁的女人,说自己什么来着?
哦,心思恶毒,不知悔改。
她会让她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心思恶毒的。
夏橦牵着晴雨的手,走的欢快。
……
“娘亲,干娘,橦橦回来了。”
夏橦边说着上前乖乖服了服身,行了一礼。
萧夫人满脸笑意的把人拉到自己面前。
“橦橦怎么这么快便回来了?可是干娘的园子逛起来无聊?”
“怎么会呢干娘,您的园子是橦橦见过最精致好看的。橦橦只是逛的有些累了便回来歇歇。”
萧夫人可不会信她的话,不过面上不显,和夏夫人对视一眼。
“那我让人带橦橦去房间里睡一觉,好好休息如何?”
夏橦想了想,乖乖点头。
“小菊,带小姐去听竹苑休息。”
“是,夫人。”
转身对夏橦恭敬道:“小姐,请随我来。”
夏橦又微微弯了弯腰
“那橦橦先告退了。”
“嗯,去吧。”
待夏橦离开,晴雨上前在萧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萧夫人脸色变了变,向各位夫人小姐赔罪,又嘱咐下人好好伺候着。
在场的都是人精,见状知道有事,又怎会还留下?纷纷借口告辞。
不一会儿,人便走完了。
夏夫人上前道:“看你脸色不好,可需要我的帮忙?”
“姐姐,祁家派人来了。”萧夫人脸色不善。
“祁家?可你不是?”
“唉,多说无益,我还是出去瞧瞧。”
言罢顿了顿,
“姐姐可能陪着我?好让我有点底气。”
“这是自然。”
“晴雨,你去将人带到正厅,备好茶水。我,马上就到。”
“是,夫人。”
夏夫人上前握住萧夫人的手,轻轻拍了拍。
两个人并肩走着。
“不必担心,你早就已经和他们祁家划清了界限。此事京城无人不知,且官府文书都在你手里。他们来也无碍。”
萧夫人苦笑了声,
“姐姐,这些我又何尝不知呢?可每每想起早些年的事,这里,都闷得慌。”
说着拍了拍胸口。
夏夫人也无奈的叹了口气,这事只能当事人自己走出来。但很明显,萧夫人,没走出来。
萧夫人,本名叫祁芷萱。是京城祁家长房嫡女。而这祁家,曾和司马家,夏家并称为京城三大世家。
司马家世代从文,在天下读书人心目中有着崇高的地位。各代的司马家家主是御定的太子太傅,同时也是京城几大书院联合会的会长。而宫中各位皇子的伴读也大多会从司马家的子弟中选出。可以说,司马家的家臣弟子满天下。
夏夫人作为司马家这一代家主唯一的女儿,司马家最尊贵的嫡女,原本是要入宫为后的。
而夏家则是世世代代为宣朝驻守边关,开拓疆土,深受百姓爱戴。各代君主也都给了夏家至高无上的荣耀。
相对这两大家族而言,以经商发家并靠鼎盛的财力在京城屹立的祁家便显的格格不入。偏偏那祁老爷又是个顶顶爱做官的。所以一直致力让自家后辈和官家联姻以提高自家的底蕴。
祁夫人的父亲祁至原本是祁家最微弱的三房嫡子,但奈何长了副好皮囊。加上肚子里那么些墨水,引的京城诸多贵女为之倾心。
而这其中,身份最为显贵的便是萧夫人的母亲,太师唯一的女儿。太师是当时在朝上唯一能和司马家家主在文学上有所切磋,甚至超越的人。在朝中地位卓越。
祁至用尽手段,取的太师府众人的信任将萧夫人母亲娶回家,后又利用萧夫人母亲的聪慧将整个祁家握在自己手里。
结婚后不到三年便又偷偷纳妾,后来愈发猖獗。萧夫人母亲终于看透这人的本质,本欲和离,奈何怀了孩子。只好带孩子生下再做打算。
没想到孩子刚一出生,祁至便以休养为名,将人送到庄子里,并将身边原先伺候的人都找理由发卖了。用孩子威胁,将人囚禁在庄子里。
后来怕太师府长期见不到人怀疑,又伙同大夫宣布人染了恶疾,恐会传染。绝了众人的念头。令人即使怀疑也无从查起。
而萧夫人从小见不到母亲,府里妾室横行,萧夫人就在这种环境下长大。而在这期间,萧夫人母亲不堪折磨,上吊自尽。
祁至一方面对外宣称人是染病身亡,一方面表面上对萧夫人多加爱护。倒是替自己搏了个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