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有一次丈夫的身体出了问题,在医院病情严重,又恰逢重要的股东会议。
在此关头,他无法信任别人。
便经由律师签了全权的股份代理协议,让深爱他的妻子全权代理。
而这才是女人多年来隐忍的目的。
她反客为主,以这份协议搅风搅雨,整合资源联合丈夫在公司里原本的竞争者,将公司套为空壳。
又在短时间内利用父亲仅存的人脉将得来的钱用各种方式洗出去。
等丈夫回过神来,他的资产不但被妻子尽数掌握,最值钱的股份也成了妻子打理下的“负资产”。
男人当即气得昏死过去,醒来后却收到一纸离婚诉状。
了法庭后,两人可以分得的资产竟然只有摆在明处的几套房子。
男人多年来辛苦经营的公司覆水东流,在庭审过程中激动的几次晕厥。
姜舒梅认识女人时,对方已经是相当成功的女强人。
眉眼温柔,气质娴静。
任谁也无法想象她竟然有如此凌厉的手段。
姜舒梅知道她和前夫充满血雨腥风的“搏杀”过程诡异,也忍不住大呼精彩。
人和人的交往就是这样。
没有牙齿和爪子的善良不过是软弱。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丈夫一开始不也存了坏主意吗?
自以为玩弄了人心的人,最终也会被人心反噬。
有这些数不清的例子在前,姜舒梅压根不觉得江烨做的有什么过分。
如果郭家计谋得逞,到时候围绕在姜舒梅身边的闲言碎语照样让寻常女孩无力招架。
有些性格软弱的,说不定真的在舆论下被迫和郭德权在一起。
按照郭德权的贪婪和郭家的家风,定然会落得个被榨干的下场。
郭德业不就是最好的例子吗?
对自家人都能如此,对外人又将如何?
因此这一次不过是郭德权技不如人罢了,姜舒梅并不觉得江烨应该为此负责。
听了姜舒梅堪比歪理的解释后,江烨也沉默了。
然后……
姜舒梅的红唇被堵住。
“真甜。”
江烨感慨着,不知道是说姜舒梅那一番在他看来是安慰的话语。
还是姜舒梅本身。
这件事后,两个人算不言而喻地确定了关系。
第二天醒来,姜舒梅恍然觉得这一切像一场梦。
自己真的莫名到了这个年代,还和一个芝麻馅的小鲜肉谈了一场恋爱?
和江烨一起出门学的过程中,姜舒梅眼神躲闪,有些不知所措。
江烨俯下身,“想始乱终弃?”
姜舒梅哭笑不得,“什么玩意?”
“亲了我还不想对我负责?”江烨的眼眸中带着控诉,姜舒梅顿时有种自己是渣女的恍惚。
“我没说不负责啊。”何况要说亲,她只是开了个头,后面掌握主动权的可是对方。
男人的天性是猛兽,一步步得寸进尺想要攻城略地。
“负责就好,那我们找个时间和阿姨说一声。”
“这么快?”
“唉,果然你只是一时兴起。”江烨脑袋低垂,仿佛很受伤。
“怎么就一时兴起了,不喜欢你我会亲你吗?”
看着江烨脸一闪而过的得意,姜舒梅觉得自己入套了。
算了,她又何尝不是心甘情愿呢?
只是现在的年龄也太小了。
姜舒梅义正言辞道:“等高考结束后再告诉母亲,不然我怕她会担心。”
李晓秀虽然在其他事情都依着姜舒梅,但对学习却很看重。
几次都担心女儿因为做生意耽误学业。
要是再加一项恋爱,得,姜舒梅都能想象到李晓秀会如何夜不成寐。
还要努力装作若无其事的模样。
“行,我答应你。”江烨咬耳朵般道:“那我们偷偷来。”
姜舒梅揉了揉耳垂,莫名有种地下情的隐秘刺激。
咳,年轻人就是会玩。
——
寒小枫或许未必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艺术家,但经过姜舒梅的调教,寒小枫一定能成为一个很成功的艺术家。
她的艺术是有商业价值的。
经过寒小枫设计的春装,加姜舒梅参考了现代化的运营方式。
导致服装店迎来了又一波的销售高峰。
这天,姜舒梅在店里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叫姐姐。”
查娟娟牵着儿子的手,和姜舒梅打招呼。
许久不见,但查小森还记得姜舒梅,脆生生地喊了一句。
“乖。”
姜舒梅从柜台拿了一颗常备着送顾客的梅子糖递过去。
查小森撕开包装含在嘴巴里,让脸颊凸出一个圆圆的形状。
“好吃!”
姜舒梅看他活泼的模样,似是完全没有受到蒋兵的伤害,放心了许多。
查娟娟笑着道:“我告诉他,爸爸去外面工作了。”
蒋兵的所作所为,查娟娟并不想告诉儿子。
她希望至少在小森心中,对方还是一个高大的,可以值得信赖的父亲。
而不是一个抛妻弃女的卑鄙小人。
“这样很好。”
姜舒梅摸了摸查小森的脑袋,又递给了他一颗糖。
查小森明显想要接过来,却摇了摇头。
“谢谢姐姐,我不能吃太多糖,妈妈说牙齿会坏掉的。”
小孩子总是在一转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长大了,明明好像才过去几天,查小森却好像比以前成熟了很多。
再也不是那个在床垫下会偷偷藏着糖的小孩子了。
前段时间有警察叔叔来家里。
学校里的老师说,警察很厉害的,可以把坏人抓走。
可他们离开以后,爸爸就不见了。
妈妈说爸爸去很远的地方了,查小森想,那他就假装相信妈妈的话吧。
大人总是会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谎言,什么只要他们乖乖的,就可以买好看的玩具。
还会关起门来吵架,再在他们面前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
大人总以为孩子什么都不懂。
但查小森想,他可不是个笨蛋。
嘴巴里的糖越来越小,查小森绕着服装店里的镜子转圈。
查娟娟问姜舒梅,“我可以再见见你的母亲吗?”
她的脸带着笑容,那是对过去已经释怀的模样。
“我似乎还欠她一句正式的道歉。”
姜舒梅想了想,“好,妈或许也想见见你。”
于是当天晚,在徐大爷家的饭桌,两个女人再一次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