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映雪明白继续待在这里只能让自己颜面无光。
最终还是离开了。
这件事在学校里被八卦了许久,也就是张鹏和葛映雪都回了余晴村,不然还得被议论更久。
后续的事情,姜舒梅还是从齐月口中知道的。
工厂里也新安装了电话,齐月经常下班后打过来,和姜舒梅聊聊村里的事。
“你都不知道,张家父母对葛映雪像变了个人似的,以前见着人脸都要笑烂了,现在冷冰冰的活像是对方欠了钱。”
姜舒梅想想那画面也觉得挺好玩,“听说最后还是结婚了?”
这个八卦消息是从齐楠楠那里知道的。
也不知道对方是怎么打听的,竟然比姜舒梅知道的都要早。
姜舒梅时常感慨对方要是把这份心思更多的用在学习,恐怕成绩还能再一个台阶。
不过这是齐楠楠的个人爱好,旁人也无权置喙。
齐月的话把姜舒梅的思绪拉回来。
“这婚是结了,但我看也不情不愿的,毕竟已经退了一次婚,要再退怕是得因为流氓罪被抓起来。”
齐月想到摆酒当天的场面也觉得唏嘘不已。
当初订婚的时候搞的多热闹,到了正日子却简陋的离谱。
随随便便摆了两桌凑合,桌面连道荤的都见不着,素的仿佛从自留地里直接揪了几把端桌了。
葛家父母脸色不好看,却也没说什么。
难得葛映雪竟然也没闹,面色如常地陪在张鹏身边。
姜舒梅对这些他们的爱恨情仇不感兴趣,齐月说了两句后,话题也转到厂里。
——
另一边,作为余晴村话题中心的齐月坐在床头,将纽扣一颗颗扣。
张鹏背对着女人坐在床边,看不见表情。
“鹏哥……”齐月怯生生的唤了句,又恢复了最开始的温柔。
张鹏应了声,两人毕竟新婚燕尔,葛映雪又彻彻底底地成为了自己的女人。
在这个质朴而保守的年代,两人之间的关系再无其他可能。
其实张鹏不是没有想过借着大学为借口拖延两年。
然而就在回村当天,他被迫来到葛家吃饭。
饭桌本想着将这个想法提一提,却被一杯杯的酒堵住了嘴。
等醒来后,张鹏发现自己和葛映雪在一个被子里。
心里彻底明白了。
葛映雪不惜用自己的身体去绑住他,两人只能按照之前说的办了婚礼。
齐月还以为张鹏家里是因为葛映雪没考大学才面若冰霜,却不知道里面还有这一层故事在。
老一辈对这些很看重,知道葛映雪主动投怀送抱后,哪里还能看得起她?
愿意摆酒都说明是实诚人家了,只能捏着鼻子认下来。
想到这里,张鹏眼神阴沉,起身就要离开。
葛映雪心里委屈的不行,她都这样伏低做小了,张鹏竟然如此不怜香惜玉。
“张鹏!”葛映雪也来了点脾气,“我现在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了,你就不能对我温柔一点吗?”
张鹏嗤笑了声,“你自己要送门的,现在怪我吗?”
这一下戳中了葛映雪的软肋,女人想被扇了一巴掌似的,半晌才说得出话。
“我们本来就说好要结婚的。”
“哦。”张鹏意兴阑珊,“现在不是结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葛映雪当然不满意,想到书里张鹏对姜舒梅的温柔体贴,再看着眼前这个冷冰冰的男人。
葛映雪心下滋生一种名为后悔的情绪。
但后悔也来不及了,到了这种地步,她没有任何回头的余地。
好在她的手里还有一些别的牌可以用。
“你后面去省里大学,我也想作为家属和你一起去,省里的学校好一些,我打算在那边复读,来年一定可以考一所好大学。”
张鹏皱眉,“这里面的花费不小吧。”
葛映雪深吸一口气,“我可以做生意赚钱。”
张鹏终于回头了,怀疑的目光却像冰一般刺痛了葛映雪。
“你做生意?”
“姜舒梅可以做,我怎么就不能做?”葛映雪忍不住抬高了声音,“我说过,我知道以后的很多事,我可以用这些消息去赚钱。”
想到葛映雪时灵时不灵的预言本事,张鹏皱起了眉。
做生意需要一定的本钱投入,葛家原本就不算富裕,葛映雪的父母看着对她也不怎么心,恐怕拿不出多少钱。
何况葛映雪已经嫁过来了。
看来这本钱是要让自家出了?
张鹏有些犹豫,借口道:“算了吧,你不是还要复读一年吗?别到时候影响学习。”
葛映雪不服气道:“姜舒梅之前不也是边学边做生意吗?我一样可以。”
“你干嘛非要和她比?她能考年级第一,怎么没见你考第一?”
张鹏的话让葛映雪忍不住尖叫。
“你到底什么意思?张鹏你后悔了是不是?你是不是还惦记着她?我后来才知道,原来你那天是去找她和好的,可人家压根看不你!”
葛映雪越说越气,扑过去又抓又挠。
张鹏气的把她推倒在床。
“葛映雪,你发什么疯!”
两人的打闹声终于把张华荣和赵荷招来了。
赵荷一看儿子挨打,顿时也恼了。
“你干什么?哪有对自家男人动手的?”
“你、你们都欺负我,就因为我没考大学,你们就看不起人!”
葛映雪哭得满脸是泪,心头一股火气没处发泄,恨不得一把火把房子都点了。
烧的干干净净才一了百了呢。
张华荣不好训斥儿媳,憋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只能骂儿子,“就不能消停点吗?传出去让别人看笑话,你们才结婚多久?”
张鹏抹了把脸的血珠,只觉面皮火辣辣的。
更让他表情阴沉。
“葛映雪,你想做生意是吧。”
葛映雪抬头,“对!你放心,我一定能赚钱。”
“可以,我让爸妈拿钱给你,但你得写个欠条,这钱算借我们家的。”
葛映雪崩溃,“我都嫁进来了,你竟然让我写这种东西?”
张鹏不松口,“你不是有把握吗?那也不差这一张字据吧,我家里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悔恨如藤蔓般在心底疯涨。
可葛映雪没有选择,这是她唯一证明自己的办法。
“好,我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