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映雪一路跟着王利和张鹏涛来到派出所外。
顺着窗户看到大厅里的那个人,葛映雪确定了。
真的是姜舒梅。
原本以为姜舒梅是两人的新欢,没想到竟然会看到她被关在派出所里,葛映雪恨不得仰天大笑。
姜舒梅竟然也有今天。
她不是和县城派出所那群人关系好吗?
在市里总混不下去了吧。
就在这时,王利看到葛映雪了。
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干什么?跟踪我们啊?”
妈的,不是把自己当正房了吧,以为捉奸呢?
葛映雪身体僵住,眼神却朝着里面飘。
张鹏涛看出点什么,“你认识里面那个?”
葛映雪点点头,难掩兴奋,“认识。”
她将自己和姜舒梅的恩怨简略说了一通,当然大部分都被省略了,着重还是说姜舒梅被退婚的事。
这是她和姜舒梅交锋中,最大的胜利。
然而王利和张鹏涛却像听天书似的,两人对视一眼,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因为你退婚?”
“那男的什么眼神?”
王利半点不客气,他对张鹏还记忆犹新。
明明看见自己老婆差点坐在他们腿了,竟然还能忍气吞声。
往好处说是识时务者为俊杰,实际就是怂呗。
现在看来不仅怂,眼神也不行,怎么放着姜舒梅不要选了葛映雪啊。
被两人的目光刺痛,葛映雪咬了咬牙,不知道说什么。
“在这待着看戏啊?”王利不耐烦道:“还想不想拿货了?”
葛映雪不敢再说什么,乖乖离开。
回家的路,她很快想明白了事情经过。
看来姜舒梅是两人下一个猎物,估计还没得手,所以用这种方法。
葛映雪的心砰砰直跳,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姜舒梅的下场。
她最恨姜舒梅对自己时的傲气。
刚刚打开门,葛映雪发现张鹏正在家里等着她。
看见葛映雪后阴着脸,只伸手问她,“钱呢?”
葛映雪抿着唇,从钱包里拿出几张大团结。
张鹏拿了钱就要走,却被葛映雪拦住。
“你想不想知道我今天看见谁了?”
张鹏没搭理她,葛映雪自己回答道:“我看见姜舒梅了。”
明显感觉到张鹏的呼吸重了一瞬,葛映雪又心酸又得意。
“你嫌我脏,现在姜舒梅也被那两个人看了,现在关在派出所里呢,你猜猜她能熬到什么时候?”
张鹏握拳,抬脚要往外走。
“你不会想去英雄救美吧,你又能干什么?去了还不是给人家送菜。”
张鹏脚步停滞,葛映雪畅快地笑出声。
“孬种!”
明明应该是最亲近的两个人,却最知道哪里是痛处。
张鹏恨恨骂了句,捏着钱离开了院子。
他的确不敢招惹王利和张鹏涛,只敢远远地看一眼。
张鹏涛似有所觉,抬眼朝着四周看去。
张鹏一转身藏在墙后,再也不敢冒头。
徐大爷姗姗来迟,总算到了市里。
这还是赵顺子想办法联系了一个小货车,把两人送来了。
不然每天来回的大巴车就那么几趟,还有得等呢。
徐国强中午没吃饭,却感觉不到饿,心里火急火燎的。
他是知道姜舒梅的脾气,那绝对不是个逆来顺受的。
那边故意要整她,还不知道会用什么手段。
万一看姜舒梅不低头,直接动手呢?
徐国强越想越急,催赵顺子。
“走快点,你才多大岁数啊?腿脚这么不好,到我这个岁数不得天天床躺着?”
赵顺子有苦难言,他来回联系车和人,跑前跑后的,腿都要磨细了,还遭抱怨。
不过想到是去救姜舒梅的,他也连忙加快脚步。
跟着徐大爷来到一处街道,尽头是一座二层的小楼,院子门紧紧闭着。
徐国强毫不客气,去就踹门。
“姓刘的,你手底下的人折腾我孙女呢,你管不管了还?”
赵顺子张大了嘴,惊掉了下巴……
——
等徐国强带着刘局长来到派出所门口时,张新成终于图穷匕见了。
他没想到姜舒梅这么能忍。
也不吃,也不喝,更不管周围的目光。
威逼利诱全不行,嘴巴比蚌壳还牢。
王利和张鹏涛在外面腿都站麻了,越等越心急。
张新成忍不住了,在纸刷刷写了些东西,递给姜舒梅。
“签字!”
姜舒梅低头一看,面网罗的乱七八糟罪名还挺多,要是真的签了名,估计够自己进去坐个几年的牢。
现在正严打,坐六七年都有可能。
当然那些人多半不会真的把她关进去,但也会放在手里当一个把柄。
到时候姜舒梅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搓扁。
“我不签,这都是你胡编乱造的。”
张新成就看不惯姜舒梅这副态度,直接按住她的手腕,恶狠狠地往旁边印泥按。
姜舒梅疼得叫出声,“你干什么?”
张新成表情狰狞,“今天你认也得认,不认也特么得认,进了这个地方,就不是你说了算的!”
赵顺子隔着窗户看得目眦欲裂,恨不得直接冲进去。
可徐国强却挡着他。
老爷子强忍着就是要让旁边这人看看,里面的人到底嚣张跋扈到什么地步。
刘局满头大汗,整张脸和吃了苦瓜似的。
王利和张鹏涛如小学生般站在刘局身后,大气也不敢喘。
心底只有两个字。
完了——
姜舒梅还真有背景,刘局这样的人物在老头面前都噤若寒蝉,他们这次可是踢到铁板了。
眼看着红指印要按去了,刘局猛地踹开门。
“翻天了?在我眼皮子底下屈打成招?”
听到不算熟悉的声音,张新成脑袋里蒙了一瞬,手因为惯性使劲,直接把姜舒梅的手指给按在纸了。
看着鲜红的指印,刘局气的顾不得架子,一巴掌扇了过去。
张新成在刚才的迟疑间已认出了刘局,整个人躲都不敢躲。
他顶多在基层所里逞威风,甚至算不得正式警员,可连他们所长都得乖乖听刘局的话。
张新成这巴掌挨得都算僭越了。
见着徐国强,姜舒梅的眼泪唰就下来了。
手一圈青紫,因为皮肤的白皙,显得格外可怖。
姜舒梅一抬手腕擦眼泪,痕迹越发明显。
徐国强虽然明知道这丫头是故意见着他卖惨,心里也不是滋味。
“小刘,今天这事办得也太不地道了吧,国家现在都提倡文明执法,你们搞这一出是几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