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位黑袍带刀的武者,坐在两匹黑色的战马背上,静静望着柳法。
他们的目光与柳法一样,十分惊疑,惊疑于柳法这个陌生人到底是谁。
柳法既没有穿着火枫谷的流火枫叶袍,也没有穿着秦军的制式黑袍。
这表明他既不是火枫谷的人,也不是秦**部的人。
那又为何,柳法会出现在这里?
而且,还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的时候。
月黑风高夜,杀人放火时,风雪已停的寂静夜晚,往往预兆着危险。
想到这里,两位马背上的武者,一只手抓着缰绳,另一只手按着剑柄。
两双敌视的眼睛,死死盯着柳法,似乎柳法稍有异动,他们的利剑就会出鞘。
“这位兄弟,姓甚名谁?半夜上山靠近火枫谷,所为何事?”
一位黑袍剑客开了口,语调沉稳,声音低沉,还带着几丝沙哑。
柳法望着这位剑客,属性面板在眼中浮现。
【姓名:雷顺。】
【身份:飞云城陆柒公子的副官,秦国在册的军中武者。】
【等级:气血一境巅峰。】
【武学:雷家剑法。】
‘飞云城的军中武者?为何会出现在这里?’柳法心里十分疑惑。
但,他没有闲工夫思考这些,他只想尽快杀入火枫谷救出徐杰兄妹。
然后摧毁极具污染性的男爵黑血,打通“拯救流火镇”的副本。
所以,他没有任何废话,继续拉动缰绳,想要绕开这两位军武者。
“这位兄弟,你为何不回我们的话?你到底是谁,入谷有何目的?”
副官雷顺越看越感觉不对劲,他感觉柳法身上有一种浓重的杀气。
而且,他端详柳法所骑的这一匹黑马,也越看越觉得十分熟悉。
“你身下所骑的这一匹马,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天佛国特有的一种快马。
放眼整个流火镇,这种马只有五匹,那就是我家柒公子送给火枫谷的五匹。
为什么其中一匹,会在你的胯下?”
雷顺越想越觉得十分诡异,他感觉眼前的年轻人,来历不是那么简单。
噌!
他抽出了腰间的青铜剑,身后的一位随从,也同时抽出了腰间长剑。
战斗似乎一触即发。
但雷顺和他的随从,心里其实不想战斗。
他们深夜来此,只为了一个目的——取药。
飞云城的陆柒公子,是他的长官,今早犯了寒症,需要火枫谷的阳火丹医治。
他们深夜来访,就是为了拿取阳火丹。
并且,飞云城的陆柒公子,与火枫谷还有不小的渊源。
火枫谷四大长老之一的陆奔,是陆柒的亲戚,按理得喊一声“四叔”。
有了这一层血脉亲情,拿取阳火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
所以,副官雷顺只想取回阳火丹,其余任何事儿,他一概不想掺和。
“兄弟,我家长官名为陆柒,是飞云城一支驻军的统帅。他犯了寒症,需要火枫谷的丹药医治。
所以,你如果是上山求药的,得等在我们的后面,遵一个先来后到的理儿。
你如果是来干别的事儿的,我奉劝你立刻原路返回,千万别做傻事。
火枫谷你惹不起,陆柒公子你更惹不起。”
话已经说的明明白白,雷顺认为只要是在飞云城地界混的,哪怕是流火镇一个小小的村夫,也应该听说过陆柒公子的大名。
就应该在听了自己这一番话后,识时务的转身离开。
可是,那是一般人,柳法并不是一般人,他的心思别人猜不透。
“让开。”
柳法只是冷冷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在寂静的夜里,显得那么刺耳。
“兄弟,这就是你自己找死了。普天之下,没有哪位野武者敢跟我们作对。”
雷顺和他的随从,已经暗暗催动气血,双眼微缩,杀意外露。
在他们的眼里,柳法只是一个凡夫三境的野武者,伪装修为骗过了他们。
按理说,柳法不想与他们为敌,毕竟这两位与他往日无怨,近日无仇。
但,再耽搁一息时间,徐杰兄妹就多一份危险,通关副本就多一份隐患。
于是,柳法决定给这两个人一些警示,警示他们最好尽快让开。
一念及此,柳法举起右手,中指微弹,弹出了一滴烈火能量。
噗!
这一滴烈火能量闪烁血光,瞬间射穿副官雷顺坐下战马的头颅!
咚!
雷顺的坐下战马,被一滴烈火能量,射穿了整个脑袋,瞬间瘫在地上。
就连刚刚还武相庄严的雷顺,此时也人仰马翻,一头栽在了地上。
地上满是泥雪,令他一身污泥,他瞬间翻身而起,转头望了望自己的坐骑。
这一匹黑马不是本国物种,而是来自天佛国的一种气血强化生物。
天佛国的那些佛僧们,掌握某种神秘经法,能加持在生物体内。
像是用一杆金笔,在生物的骨骼表面,写下道道世尊的经文。
被佛国经法加持过的生物,生命力大幅增长,气血量更加厚重。
这样一匹马,价值千两黄金。
如今,这一匹极其昂贵的坐骑,竟然被柳法一击击杀。
而且,还是以一种雷顺根本没有看清的招数,瞬间洞穿了它的脑袋。
这不禁令雷顺怒极狰狞,牙根咬的咯咯响,愤怒的咒骂一句,
“该死的刁民!敢杀我的马!”
他是陆柒公子手下的副官,是帝国远征军的一位军武者。
放眼整个飞云城,无人敢于大秦的远征军作对。
就连那飞云城的城主,见了他都得礼让三分。
如今,柳法竟出手杀他的马,这对于他来说,是何等的亵渎!
嘭!
他瞬间爆发气血,滚滚血气令五脏六腑都沸腾起来,肌肉膨胀数倍。
就在他准备持剑斩杀柳法之际,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阵阵破风声!
呼!呼!呼!
三道极快的黑影,从后方不远处掠来,肉身破风声极其清脆!
‘好俊的轻功,气血二境的野武者?’雷顺瞬间感受到一股压迫。
这是气血的压迫。
是上位者对弱者的压迫,是掠食者对猎物的压迫。
‘你的援军?’
雷顺瞬间警戒起来,放弃了剑杀柳法的念头,转头望着四周天地。
他害怕快速逼近的那三道身影,是柳法的同行援军。
因为,他明显感觉到那三道身影的气血浓郁,皆是二境的武者。
自己和一位随从,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况且自己只有两位,势单力薄,
如果真被那三位从后方围杀,包了饺子,情况就太危险了。
所以,他们决定赶快撤离这里。
打不过就跑,是唯一正确的决断。
“好小子,我记住你了,你这张不算丑陋的脸,我这辈子也忘不掉。有种以后去飞云城,只要你落在我手里!没你好果子吃!”
雷顺恶狠狠瞪了柳法一样,随后翻身上马,与自己的随从骑在一匹马上。
两个男人,一前一后,坐在一匹马上,狂颠不止,冲向远方。
这匹战马累的够呛,一边跑一边痛苦的喘息,哀嚎声传遍了夜晚的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