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器被埋入土中全作种子,不过闲置一手,陈屿并无太多期盼。
灵机不似炁,对死物的作用远没有那么剧烈和明显。
他之所以如此做纯粹是抱着一丝好奇罢了,能成则罢,不成也无事。若能出现一些未曾医疗单变化就更好了。
第五批灵植已经种下,在第四批还有三处药种落在一隅,不过这不妨碍陈屿将其余区域利用起来,空间很大,何况还多开了两处,专做添置,倒是不会影响到药种的发芽和生长。
距离药种下土也有不短时日,然而直至如今其余似元灵根这般的植蔬已经收获采摘,药种却依然动静不大。
若非活力生机不减反增,恐怕他都要将之刨出来掰开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只是现在还是让着它们自然生长,在第五批包括各类花草和几棵树木灌木幼苗被他移植后,时间也不知不觉来到了七月中旬。
又是一次除草,道观外的半亩方田里悄然间在一片绿海中点缀了些许金黄。
春黍正常来讲在三月萍雨后种下,待到七八月份时便可收割。眼下,已经有了几分成熟姿态。
至多下月月初便能采收。
陈屿对此自然是高兴的,只是心里却也没多少波澜,毕竟药田种了一批由灵液催熟后的春黍,味道更香甜,还有微弱的补足气血之效。
收获至今仍旧还有不少,吃得不多。
毕竟这种春黍更能饱腹,往日三五碗米饭入胃才能勉强止饿,现在多添些烹炒菜肴之下一两碗便足够。
加上还有第四批移植的那两株豆角。
有时陈屿沉迷阵纹和内采食炁不可自拔时,就会捏一把豆子喂嘴里,至于胀气通气的副作用……山上又无旁人,加之动静不大,自是无伤大雅。
田间地头,陈屿躬身伏腰,将装满了杂草的土兜提到鸡棚去倾倒,鸡兄飞扑过来被抓住翅膀别开到一边,他数了数对方身后的鸡仔和母鸡,不多不少。
看来先前那只更可能是痢疾而死的鸡仔只是个意外,这几日里眼前这些活得很健康,没有再出现类似情况。
水池里又蓄满了水,不久前陈屿本打算开条连接两地的小沟方便引水浇灌,不过最后还是打消了这年头,只给药田和菜园这两处靠得近些的挖了水沟。
至于山田仍旧由他挑水来灌。
好在如今功夫不浅,炁运转足下后让身子更显轻盈,轻功步法用得比之以往还要精深几分。
左右几挑水,上下三五次足矣。
不过最近陈屿在思量,时节入夏,春黍收获后是否要再种一批粮食。他手上还有几类种子,不过适合夏季且能在这片远谈不上肥沃的土地中种成的,实在有限。
“就种长白粟吧!”
长白粟长于夏时,三月一收,秋末前便能获粮。
山下却非如此,石牙一带春夏主种春黍这般不怎么吃雨水的,而在过夏后不会再种粮食,而是为了活缓地力种些其它。
陈屿这田地循常理来讲自然更该如此才对,否则不出三五年就板结成块,种下后收获寥寥。
但,他现在想的是要不要洒一些灵液来催化。灵液能滋补作物生长,这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视为肥力的补充。
不过眼前这片山田到底要比院后药田大不少,而且四周空荡荡没有防护,真用上灵液,且不提花费多少的问题,单单如何避免鸟雀野兽衔食糟蹋就是个难点。
最后思索一番,陈屿还是决定用灵液催化一批长白粟。
观里的米粮即便在收了这批春黍后也不会多多少,因为之后还有足足半年多才能等到下一次种植。
这期间仅靠米缸里那点儿肯定是不够吃的,辟谷豆更不用提,存储不便之下仅能作为短时间内的填腹之物。
再种一批,若是时间跟得上,他甚至打算在第五批灵植成熟部分后腾出一些药田来多种一些。
当然,若真不够,到时候下山去县城里买一批便是,不过陈屿还是想着能多存一些总是好的。
灵液催熟后的粮食也比山下那些普通的要好吃许多。两相比较,他肯定还是愿意选择前者。
前提是能有存粮。
……
院中,陈屿罩着天阳,运转呼吸术。
种田的事每日都得有,但其它事情也不能荒废。
最近,他发现随着自己体内的炁在灵气的滋养下愈发壮大,连带着对炁的驾驭都轻松了不少。
相应的,一些应用上的进步便体现了出来。
口鼻喷吐,白光萦绕沉浮,下一刻灿烂的光缠绕一齐,化作光团。
正是体外炁种。
不过比起十余日前,面前这个要显得精瘦许多,没那么臃肿。
实际上,这是他将三才阵又修改了一些。三道阵纹合一,许是应了三生万物的理,这最基础的单元被他玩出了不少花样来。
尤其在刻意引导下,复数组合后的三才阵才真正有了一丝传说里奇门遁甲的影子,但又决然不同。
譬如此刻,他眼前这枚凝聚在体外的炁种,已经漂浮了十来息,却丝毫不见上面有银灰精神力溢出溃散。
因为他从诸多阵纹中总算找到了一道可以用来封锁这些似虚似幻力量的方法。
虽然是靠着足足二十九个基础三才阵缝合后才堪堪达成,相互镶嵌连接,细看去光团表面好似有细密齿纹烙印。
终于可以飞得更远了。
陈屿起身将这枚光团捏在手中带到观落后的一处,挂在探出来的枝桠上。放了不少炁在树皮上并使之连接炁种。
挂好后,他转身数步,闭目。
下一刻,炁种内流转的炁好似波动了一分,将方圆十步内的景致笼罩在内。
陈屿睁开眼摸着下巴想了想,又跑回到观中去尝试,这一次只剩下若有若无的牵引感存在,不过意识仍可以操控,却没能汇聚画面呈现精神中。
他拿了一截圆木,挖开中心后来到树旁,埋入土下一尺,然后取了那体外炁种放入其中。然而下一刻周围的纤维便被浸染掉,开始改变结构。
与此同时炁种内的炁和精神力也在迅速消耗。
将之取出,陈屿摇了摇头,没有元血胎膜这般的存在,其余事物完全无法抵御住炁的侵蚀。
只是就这般挂着的话,风吹日晒同样会造成极大浪费。
果然,直接用体外炁种不行,还是得靠阵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