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宫门口,苏浅浅让秀秀出示了请柬后侍卫放行,临了眼角余光暼到了那抹蓝色锦袍。
“小姐”秀秀不明所以看着小姐停下的脚步。
淳于彧之的请柬在来的路上掉了,侍卫不愿放行。
苏浅浅呈四十五度角明媚忧伤地望向天空: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秀秀眼见着她家小姐掏出一张请柬,若无其事地丢在了草丛里
“走吧,不知道是谁掉在那里的请柬,秀秀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了。”
秀秀敢打包票,淳于小侯爷绝对看见了她家小姐拿出了他丢失的请柬!!
因为淳于小侯爷的眼神在苏浅浅拿出请柬的那一刻,彻底化为了冰刀寒刃。
苏浅浅翻了个大白眼,赶紧由着太监指引,往宴会场地走。
苏浅浅心里不停地给自己打气:哼,姑娘我也是有脾气的。
宴会场地里,今天的几个主角居高位,垂眸危坐,身穿明黄色的九爪龙袍的夜九却兴致缺缺,双眼时不时往路口瞟,像是期望着什么人。
摄政王夜夙转眸看向夜九,讯问道:“皇帝身体不适吗?”
夜九闻声忐忑了起来,竟一时忘了分寸在皇叔面前失礼了。夜九动了动唇瓣,道:“朕没有不舒服,只是在想这里的姑娘们究竟有何艺技。”
赏花宴,赏的可不是真的花,而是这些官家千金、和宗室娇女。
“既然没有不适,就专心今天的宴会吧。”夜夙淡了淡语气,深邃的脸廓使人猜不清他真正的想法。
夜九松了口气,却不敢再趴在桌子上了。
今天是他的选妃宴,要是他被冠上身体不适的借口离开了,他最亲爱的皇叔给他选定个歪瓜裂枣怎么办?
夜九睇了眼自己气定神闲的母妃大人,发现太后娘娘闭目饮茶,一点要为他做主的样子都没有。
夜九放在桌子下的拳头紧了紧,他的皇后,是他最后的底权,绝对不能再让皇叔操控了。
底下的名门千金各怀鬼胎,有些姑娘是和宫里的侍从通过气的,知道宫里的一切都是摄政王做主,一个个的都没大把夜九放在心上。
有献歌的,有作画的,还有跳舞的
夜九多看了眼那个跳鼓舞的女子,是一个侍郎家的女儿,在巨大的铜鼓上的舞姿,配得上她的名字,何芊芊。
“摄政王,臣女学了好几年舞技闻绝天下的简师傅的独步舞,可否在借着今日宴会展露一番?”
一个衣着光鲜,神情倨傲的少女走了出来,目光直直地望着夜夙,连正眼都不愿给一个给夜九。
夜九心里乐呵了,段柔郡主愿意缠着皇叔他乐意至极,免得皇叔闲得处处来干预他这个正牌皇帝。
夜夙湛黑的眸子里酝酿着不知名的情绪,段柔郡主恍若不知,自顾自地从一个侍卫的腰间抽出长剑,在场地中央站立。
她穿着一身霓裳舞裙,先前夜九还以为段柔郡主是故意显摆出风头,才穿得那么花枝招展,没想到还准备了节目?
所有人敛声屏息,看着那个光华明媚的女子提剑在场中站立。
天下闻名的简师傅,以舞剑闻名,有舞者的柔软飘逸,也有剑客的豪气刚硬曾托了皇叔的光、一睹简师傅倾绝天下的舞姿的夜九突突地跳了跳眉梢段柔郡主这是跳舞?跟甩剑有什么区别
说好听的是在甩剑,实际上就是握着剑脚步乱伐。夜九偏头看了皇叔一眼,果然看见他的眸色比先前更深了深。
宫道那处,夜九眼尖地第一时间发现了苏浅浅和秀秀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发现她今天穿的石榴红的裙子特别好看。
太后娘娘突然睁开了眼睛,朝着一个方向看去,夜夙同样,注视着夜九离开位置,而对面的人是苏浅浅主仆。
太后娘娘道:“夜夙。”
“臣在。”夜夙放下手中杯盏,回望太后的时候一脸平静、没有半分恭谦的模样。
“她也在皇妃的册选名单里面?”太后娘娘向来吃斋念佛,语速轻缓,问起苏浅浅时旁人无法听出她的语气。
夜夙湛黑的眸子无声无息,惜字如金:“无。”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决定了夜九今天过后面对的处罚,事实上,夜夙从不包庇夜九,朝政上的事往往逮着他往死里骂。
太后娘娘轻点了下头,心中已经明了,对夜夙寡淡的神情也无微词。
苏浅浅莫名地被一个黄灿灿的事物窜出来吓得不轻,凭借着前些年在网络上追剧的经验,很明显她面前的人是个皇帝。
皇帝可她面前的这个人,哪里像皇帝了?皇帝不是应该很高大上吗?不是应该严肃板正着脸?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像小孩子一样微微伸着手,像要糖吃似的。他揽住她的肩就是一阵欢快的叫唤:“浅浅,半个月没见我都快想死你了,你也不进宫来看看我”
苏浅浅一脸懵逼,才想起来自己是个冒牌货,原主临走前没有留下任何记忆给她。
她根本就就清楚这个皇帝和原主之间的交情待会儿万一露馅了怎么办?
秀秀退后了几步,把空间留给了俩人,有意无意地环视了一圈宴中的人。
摄政王正往这边看过来,看向皇帝陛下的眼神特别不好啊啊!!
秀秀想开口提醒苏浅浅一声,见得苏浅浅已经拂开了夜九的手,避讳地屈身行礼:“臣女苏浅浅参见皇上。”
夜九拍拍苏浅浅的手,责怪道:“浅浅你和我什么时候这么生分了啊,走走走,大家都在宴会中等着你呢。”
苏浅浅被强行拖拽着向宴会走去。
正在宴会中央舞剑的段柔郡主全身心都在夜夙身上,见夜夙眸色寒冷地盯着某处,她也循着那个方向看去。
是皇上,和太傅府的那个丫头。
段柔郡主走了心,手里的剑不知怎的滑脱了出去,携着风刃的长剑直直地掷了出去,狠狠地刺向苏浅浅的方向
突生变故,场中的别家姑娘吓得蒙住了眼,苏浅浅也瞅着那柄寒光闪烁的长剑向她而来。
现在的中午时分,她却觉得自己的手脚一片冰凉,额间冒出一层冷汗,连移动脚步就办不到。
太后娘娘惊得从座位上站起,惊呼一声救驾,摄政王夜夙坐着依旧巍然不动。
夜九不假思索地便挡在苏浅浅的面前,将之护于身后,徒手接下那柄失误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