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32章 术法典籍(1 / 1)山羊吃胡萝卜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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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迟不知自己昏迷了多久。

醒来时屋外狂风大作,天色灰暗,欲去屋外,门刚开一条缝,积雪便争先恐后往里挤,赶忙紧闭木门。

先前嫌弃时境雪木工活儿粗糙,倒是她狭隘了。

外看岌岌可危的木屋,内部倒别有洞天,也安全得很,雨雪风声统统进不来,无需生火,也十分暖和。

两间屋子中间的缝隙,之前最大刚能容许云迟脑袋穿过,经过时境雪一掌摧残,扩张了不少。

云迟联想到墙角的狗洞。

不用刻意,视线随意一掠,就瞧见隔壁屋中盘膝闭目修炼的时境雪。

他周身蓝光潋滟,灵气环流,敛去暴戾之气,端一副仙人之姿,看起来并不可怕。

见识过他的真面目,云迟扭过头,不再多看。

脸上窟窿和牙印消失不见,身体也不再疼痛,浑身上下,除了咕咕叫的肚皮,无任何不妥。

时境雪伤她,也救她。

‘疯子!变态!’

在心里又骂了遍时境雪,朝灶台后方长案板走去。

案板后有个木架,柴米油盐、青蔬红果,品类齐全,储备量超过仰花楼后厨。

云迟扒拉出两根胡萝卜,靠在灶台上,一边啃一边仔细打量屋内陈设。

‘自己这个师尊,品味还真是——

一言难尽!’

‘多建两间屋子,很难吗?’

云迟瑶瑶头,表示不认同。

一间屋子,自右向左,书房、衣帽间、柴房、厨房依次排列。

书房区书架倾倒,没有书桌,书卷、笔墨纸砚扔在地上,堆成一座小山。

衣帽区高低柜各两个,个个朝向不同,柜门大开,堆满白袍、亵衣、腰封、发冠、腰扣、护腕……

柴房还算正常,放了十几捆干木棍。

至于厨房嘛,一个字,豪!

一门之外,冰天雪地、杳无人烟。

一门之内,尽是人间烟火气。

云迟把啃剩下的胡萝卜内芯搁在案板上,走向书堆。

既来之则安之,自怨自艾不是她云迟的作风。

随手拾起一本,书封印字陌生,不是北野文字,也不是汉字。

换了几本均是一样的陌生文字。

一刻钟后,云迟坐在书堆上,有些泄气。

整理书籍不成。

也不想做菜。

替时境雪整理衣柜?云迟甩甩脑袋,打消这个可怕的想法。

来时,在烟舟上已见识到落雪岭的险峻,凭她两只脚不可能离开。

好无聊!

找点什么事儿干呢?

目光无意间落在笔墨纸砚上。

‘我看不懂人域文字,是不是意味着时境雪也不通北野文字呢?’

百无聊赖,云迟端来清水,研开砚台,在昏暗的木屋中,趴在地上写起了日记。

日记的全部内容,毫无疑问,全是咒骂时境雪的话。

‘混账王八蛋、人至贱则无敌、衣冠禽兽、变态杀人狂……’

等到脑子里的存货悉数倒腾出来,心情也舒爽不少,随手抓过一本书,临摹起书封上的文字。

描完一个字,云迟倏地睁大双眼。

她好像、似乎、仿佛通晓了笔下字的含义。

事不宜迟,云迟快速描出剩下几个文字——筑基境之御剑诀。

云迟心中惊喜,连连抄了好十几本书封标题。

《清风剑谱》、《大河剑法》、《化神境之九天诀》、《无忧阴阳印》、《元婴境之符箓真经》……

“书名以‘某某境’开头,应该是指灵力达到指定境界方能修炼。”云迟喃喃自语。

除此之外,云迟发现书名不是以‘某某境’开头的书,扉页右上角都标有几个小字,应该是后来人所加。

小字的内容十分简单,是修行境界名称。

‘难道是时境雪所注?’

求人不如求己,不做无谓思考。

云迟提笔上阵,把汉字版标题写在长方纸条上,一端折叠卡在术法典籍封面页。

按照练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大乘、隐神,由低到高把书卷分出大类。

大类之下又按基础修行法、剑谱、刀谱、符箓、炼丹、驭兽、炼器等不同术法种类作进一步细分。

‘感谢夫君大人授业启蒙之恩。’

这一刻,云迟对萧关逢感激涕零。

北野儿女向来不执着于因由,更注重结果,是实打实的实干家。

归置书架时,难免发出咚咚声响。

初时,云迟小心翼翼,生怕惊扰时境雪,徒惹一顿暴揍,过了一阵见他并未转醒,才放心大胆干起来。

她将书架挪至房屋右侧,搁上书卷,挡住“狗洞”,成功隔开时境雪那张冰冷的脸。

拍怕手,十分满意。

将书卷悉数捋顺上架后,云迟围着屋子又转了一圈,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想了半天才后知后觉——

屋中无床!

于是,又从书架上取出一些书籍铺在地上,勉强铺就了一张小床,打算晚上睡觉时再取些时境雪的衣物铺在上面。

不仅是床,也是她往后打坐修炼之地。

铺在地上的书,避开了结丹以下书籍,那些她随时可能用得上的书籍。

也避开了大乘期和隐神期书籍,据萧关逢所说时境雪很可能是隐神中后期修为,但保险起见,她没去动大乘期的书。

毕竟,时境雪到底是个什么境界,除了他自己,无人知晓。

书本都去了该去的位置,那些横七竖八、杂乱无章的衣物就显得十分碍眼。

前世,云迟照顾那个人九年,衣食住行一手包办,看到乱扔的衣服袜子就手痒,一定要将它们熨平挂好才满意。

算得上一个小小的强迫症。

没想到当了二十年少主,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了二十年,这个坏毛病依然坚挺。

经过半刻钟思想斗争,云迟最终还是将手伸向衣柜。

时境雪衣袍很多,基本都是白色,只是秀纹略有不同。

女人对衣服天生敏感,哪怕只是将一朵绣花从左侧挪到右侧,也能分辨这是两件不同的衣服。

于是,在整理过程中,云迟竟然给每件白袍认真挑选配饰。

该配发冠、发扣还是发带?

配哪个颜色的,何种宽度的腰封,要不要加腰扣?

是否戴上护腕更好看?

……

各种方案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得出结论,时境雪应该再购买一条绯色发带,外加两套银护腕。

习惯,真是可怕的存在。

做完这一切,窗外大雪已停,黑云飘远,阳光穿过窗格,屋内也亮堂起来,门被积雪堵住,云迟从窗口往外张望。

已是申时。

她盯着窗外,黄花瓣在雪雾中飘飘荡荡,陷入沉思。

‘到底,该如何同时境雪相处呢?’

即便时境雪是疯魔如斯,随时可能发狂伤人,她也没打算逃走,因为始终记得还有一群人在北野等她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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