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梁也没有多想,不管在什么时代,都讲究民不举官不究。
哪怕是后世,只要不是影响太恶劣,官方都不会出手。
“既然这件事已经解决清楚了,让双方家人出面,商量一下后面的事情怎么处理吧!”何雨梁说道。
这事是何雨梁负责,他说话,得到了全部人的赞同。
没多久,秦淮茹走了过来,抱着棒梗不停哭泣。
村长王祥,一脸麻木的走了过来,丧子之痛,让他头发白了一大半,面色有些阴森。
何雨梁将自己刚刚的信息简单的做了一下总结,告知了在场的两人。
“事情就是这样,具体怎么解决,你们自己商量,如果有什么异议,也可以选择报警!”何雨梁淡漠的说着。
这话对秦淮茹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她抱着棒梗的头,止不住的哭泣。
“棒梗,你怎么这么傻?妈妈我真没搞破鞋,我跟村长之间什么都没有啊!你管哪些谣言做什么?”
秦淮茹哭的跟个泪人一样,这短短的一句话,对棒梗的打击太大,他需要用一生来治愈。
棒梗愣住了。
一旁的村长王祥,眼睛通红,双手死死的捏成拳头。
他在做很重的心理斗争。
他盯着何雨梁,说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
说完,他推开人群,一路号啕大哭。
算了?
面对这个结果,何雨梁也是愣住了。
这出乎人意料之外啊!
以王祥的性格,怎么可能就这么算了?
而且他刚刚的神情,姿态,恨不得扑去咬死棒梗,怎么会就这么算了呢?
何雨梁想不通。
事出反常必有妖。
何雨梁打算再观察观察。
“大伙帮帮忙,一家孤寡老人,一家孤儿寡母,这丧事,大家伙都出出力!”何雨梁吩咐说道。
当天,两家挂白布,糊白纸。
村长家,王祥头绑着一根白布条,死了是他的儿子,没有老子给儿子披麻戴孝的习惯。
所以额头绑白布条,在头发下面,说明这是白发人送黑发人。
因为去纸匠家取孝服的时候出了点小插曲,贾张氏太肥胖了,纸匠家没有适合贾张氏的孝服。
哪怕前天晚都在准备,也到今天下午才赶工做出来适合贾张氏的孝服。
故而,王富贵的葬礼比贾张氏的葬礼提前了个把小时。
秦淮茹家,白纸飘飘,一家四口都在哀嚎。
现在,两家都在举报丧礼,整个大王村被一片悲惨的氛围笼罩。
丧乐:《大出殡》
丧乐:《一路走好》
哀乐的主要的特点就是低沉,加悲伤凝重的氛围,恍若让人平常世间疾苦。
这还不是最苦的。
最苦的是那群敲锣打鼓,整丧乐的。
大王村就这么一套班子,他们前脚刚走到王富贵家,后脚就得赶往秦淮茹家。
丧乐的调子本就低沉幽长,用一口气,吹五个音,再哀伤的丧乐,甚至可以一口气吹三个音。
至于这些老吹唢呐的老师父,一口换气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可也架不住来回折腾。
来回跑了两趟之后,他们气喘吁吁,呼吸的节奏完全被打乱了。
所有人都知道,唢呐是一个神奇的乐器。
从出生吹满月,从满月吹结婚,从结婚吹到大寿,从大寿吹到入土。
当真是一把唢呐吹到头七。
唢呐因为特殊的音色,被誉为音乐界的流氓。
就没有唢呐吹不了的乐。
唢呐可以吹出低沉哀伤,令人流泪的哀乐,也可以吹出奔放喜庆,令人热血沸腾的喜乐。
个中关键就是那控制在一定程度的气息。
当一口气吹三五个乐的时候,就是悲伤,当一口气吹三五十个乐的时候,就是喜乐。
若是不信,可以把唢呐的喜乐慢放三倍,也会变成哀乐。
把唢呐的哀乐,快进三倍,也会变成喜乐。
于是乎。
跑了几趟的老师父,气息开始跟不,需要不停的吸气呼气。
好好的丧乐《大出殡》,让人听成了喜乐《全家欢》。
悲伤的《一路走好》,让人听成了《阖家安康》。
“这踏马是死人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结婚了呢!”
“好端端的丧礼,被这么一吹,一点悲伤的气氛都没有了。”
走在路边,有人忍不住骂骂咧咧。
最辛苦的还是两边的宾客,他们一个个脸憋的通红。
忍住!
不能笑!
这估计是他们有史以来见过最难受的葬礼。
憋的难受。
何雨梁家。
听着这种音乐,何雨梁似乎有种错觉。
“这是黑人抬棺么?这么喜庆?”何雨梁忍不住吐槽。
“什么是黑人抬棺啊?”杨清绫一脸疑惑。
这是后世传遍的网络梗,杨清绫并不知道,现在这个时代,国内也没几个人知道。
“你也知道我以前到处跑,跑多了,见识的也就多了!黑人抬棺是阿非利加洲的一个习俗。”
“他们认为人死了,不应该哀伤,因为他们找到了新的生命意义,所以留在世的人,要帮助他们,让他们最后快快乐乐的离开!”
“以至于他们会吹着各种喜庆的音乐,甚至会抬着棺材,让棺材里的人跟着他们一起跳舞!”
何雨梁解释说道。
听到这话,杨清绫也有些发懵。
她没想到,这个世界还有这种习俗。
“他们这么做,未免也太不敬重死者了吧!”杨清绫说道。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习惯嘛!”何雨梁说道。
“我是说秦淮茹和村长,毕竟咱们这是国内啊!”
“可能他们要打破传统!”何雨梁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看的杨清绫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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