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苏被安森博摔在床上不禁痛呼了一声,青年立即心疼得不行,把她抱到怀里,低低道歉:“……对不起。”
云苏摇了摇头。
“不生我气啦?”云苏问。
“不是生你的气。”安森博说,“我只是害怕,怕你不要我。”
青年一双眼睛里都满是眼泪了,碎了的镜子似的,云苏叹气:“哪里会不要你?”
她算是发现了,安森博跟江戾一样,好像都很没有安全感。
她就算只是无心,他也会想很多,骨子里好像总是带着卑微,生怕被放弃。
她现在忍不住想。
那下到小世界来的魔气都是这个样子,那——敖宿他,是不是也是这样地喜欢她呢?
魔界的小魔君的名声狠辣,她从前也总是害怕甚至厌恶地躲着他,他如果真的这样地喜欢自己,每次又该受了多少痛苦?
云苏觉得安森博这个样子是不行的,她爱他,可是他的心总是惶惶的,不相信她的爱。
云苏想起安托万刚才的话,看着青年脸上戴的面具,又回忆起那些传闻,她温声道:“安森博,你把面具摘下来,我看看好不好。”
果然,青年几乎是整个人都怔怔的。
“我不好看……”安森博低声道,“我知道我配不上你,我……”
他瞒不下去了,他瞒不下去了!
肯定是安托万告诉她了,从此以后,她肯定是一点怜惜都不会分给他了。
安森博一回头,看见桌上的信,只看了几眼,他的心抽痛起来。
阳光照进来,安森博觉得浑身发冷。
她好像昙花一现的幻想,化为乌有。
他深深渴望她,耶和华的烈火在灼烧他,他千疮百孔,却还在期盼亲吻她,哪怕是墓前尘土。
在安森博这里,这个少女就是太阳。
“我们是不是不会在一起?”青年红着眼眶问,声音又低又哑。
“安森博,我们会在一起的。”
他的太阳突然扑进他怀里,柔软的身躯好似能融进他的骨肉,她说。
“我最爱你了,是不是?”
安森博说不出话。
少女的手轻轻放在了他面具边缘:“我看看,就看看,好不好?”
安森博闭眼。
——他注定逃不过了。
丝带一点点被解开,他闭上眼睛,等待死刑。
脸上一轻,那一瞬间,安森博手紧紧攥成一团:“你要是……要是觉得……”
他话还没有说完,女孩子柔软的唇忽然印上来。
天籁在他耳边响起,这一刻他真的被神明庇佑,他的太阳和光辉说:“我最爱你了,是不是,安森博?”
他眼泪一滴一滴流下来,女孩子主动吻了他的唇。
冰凉和温热碰撞,安森博唇瓣抖了两下,然后就被姑娘含住了。
他呜咽起来:“苏尔……苏尔……”
女孩子抱他抱得更紧,她轻轻说:“我的安森博最好看了。”
青年终于也搂住她,小心翼翼地一点点舔舐,唇齿相依的触感柔软温暖,他终于受到了爱神的眷顾。
她居然,是爱他的。
安森博到底忍不住,双手摁住那姑娘的腰,狠狠就吻了上去。
这一吻,仿佛久旱逢甘霖,安森博凶狠得不行。
他亲得很用力,眼泪也流下来,云苏也主动亲他。
云苏手脚都软了,被捧着小脑袋亲吻,她这是真能感觉出来——安森博有多爱她。
怕是窥伺了好久。
这小可怜似的模样,实在叫人心疼。
热情过后,安森博还抱着云苏,又不停地吻她小脸。
“安森博爱你……”他一边亲,一边低声呢喃道。
云苏笑出声:“知道你爱我啦,我也最爱你。”
每天表白一遍,云苏可疼坏他了。
青年红着脸,云苏睁开眼睛去看他,突然发现他脸上那些疤痕居然在一点点地隐隐消退。
“安森博,你的疤……”云苏伸手去摸,“居然,居然在消失?”
那些凹凸不平的痕迹一点点变得光滑平整,云苏的手抚摸上去,很神奇的感觉,那些丑陋的伤痕全部在她指尖褪去。
“我……我之前去巫族要了一瓶药水。”安森博搂着她一边细细吻她一边含含糊糊地说,“那药水就可以治疗我的疤痕。”
云苏看着他问:“你又骗我,巫族的药水我知道的,你告诉我有什么副作用?”
青年果然就不说话了。他低着头,云苏蹭上去,手指撩起他额发,两人额头相抵,鼻息相融。
小姑娘保证说:“你告诉我,我不生气,也不怪你的,好不好?”
安森博看了她一眼:“真的?”
云苏点头。
“我的伤疤是魔火烧的,喝了药水……就会每天晚上都要忍受魔火彻夜灼烧的痛苦……”青年顿了顿,“还有就是,如果我得不到你的爱,我就会……就会死去……”
云苏瞪大眼睛:“你这也敢喝?你不要命了?”
安森博连忙伸手去勾她的小手指,他低声委屈道:“你说了……不生气的。”
云苏噎了一下,她叹气:“我没有生气。”她依偎进他的怀里:“云苏尔心疼安森博呢。”
安森博忍不住红着脸笑了。
“我直接叫想叫苏尔,可不可以?”青年攥着她的手问,满眼期待。
云苏尔“嗯”了一声,抱着他笑:“安森博想怎么叫就可以怎么叫呀。”她还故意喊他:“是不是,小甜心?”
安森博脑子好像被轰了一下。
小甜心?甜心……甜心是在喊他?他,他……
云苏看他这模样就觉得可爱:“你怎么这么容易害羞啊?真是正经人。”
安森博默默低头,又想起自己之前偷亲她,偷窥她洗澡。他“嗯”了一声:“安森博什么也不懂,安森博只爱你。”
他把她拉近了一点,小小声说:“我还想听。”
“嗯?”云苏看着他。
青年脸红得要滴血:“想听你叫我‘甜心’。”
云苏揉了揉他的头,乖乖喊了他两声“甜心”,然后就被青年又压倒下去。
云苏在又被亲得迷迷糊糊的时候,脑子里混混沌沌,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可是手指尖被安森博用牙齿轻轻一磨,她软绵绵地轻呼了一声,然后就再也没有别的心思想别的了。
她最后被安森博抱在怀里,青年跟她保证,哄她说:“苏尔害怕,我们就到时候先成婚,别的什么也不做,好不好?你什么时候做好了准备,我们再那个。”
云苏小小一团,就这么被抱着哼哼两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