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灰坛开心的邀着功,要空宁兑现诺言把东西给它。
可空宁望着那月光下出现的厌居境老妖,却浑身发冷。
这尼玛
老子让你去找苏妍的下落,你特么都干了什么啊!
空宁脸色难看:“我给你的画像,你没看吗?!”
但凡你照着画像找,也不可能把这个千年老妖婆找过来啊!
骨灰坛却道:“看是看了但讲道理啊兄弟,我又不能离开葬佛岭,而你老婆又那么多。我跑遍山里都没见到你让我找的人,能把你这个徒弟找过来,已经是超常发挥了。”
“反正都是老婆,没差嗯?等等!你该不会是想赖账吧?”骨灰坛很是警惕。
而月光下,那满头银发的女子笑着道:“师父,你要找的是谁呀?可以跟弟子说说吗?弟子可以帮你找。”
空宁望着这千年老妖,笑得有些僵硬:“这就不用麻烦了。”
观望着现场的局势,空宁准备跑路。
那银发女子却笑了起来,道:“师父这次见到徒儿,却不说你爱苏妍了吗?还是说,短短的几天,师父又换了新欢?”
空宁缓缓的后退,道:“当时我被人下了咒,不得不说而已。”
进入灵若寺前,空宁抽时间去了河间府城一趟,利用修行者超乎常人的速度、以及幻术,在一个早上的时间内,跟十万个不同的女人说了相同的话语。
总算是把那妖女的承诺给兑现了。
如今已经用不着一见面就跟人说“我爱苏妍”。
但好像,已经有些来不及了
银发女子冷笑了起来,道:“师父果然是师父,永远都这么油嘴滑舌。”
厌居境老妖的汹汹气势,迎面扑来。
骨灰坛悚然一惊,道:“兄弟,你这是什么情况?你这个徒儿不是你最听话乖顺的媳妇吗?你居然把她都得罪了?你怎么做到的?”
“怪不得你这么不爽,原来是后院起火了啊!”
“没想到你也有翻车的一天,”骨灰坛惊讶无比。
空宁则脸色难看“你特么闭嘴吧!”
二话不说,空宁转身就跑、
云雾之中,他直接朝着前方的山道奔去。
同时,鬼气森森爆发,数百道森然鬼影化作汹汹大潮杀向霜晨月,试图阻止这个千年老妖、为空宁的逃跑争取时间。
镜花水月的幻术,瞬间施展。
空宁立刻遁向虚无。
这一套行云流水的逃遁之术,哪怕是厌居境老妖、理论上都难以反应过来。
然而空宁迈步出去的瞬间,地上却突然飞出了无数根白色的发丝,死死的缠住了他的脚,让他动弹不得。
空宁的身形,瞬间从幻术中跌落出来。
而那冲向银发女子的数百妖鬼,全都身形僵硬的站在原地、动弹不得。银色的发丝,死死的缠住了它们、剥夺了它们的一切反抗能力。
这样的状况,令空宁无比震惊。
这银色的发丝是那妖魔的某种特殊法宝不成?
被缠住的瞬间,以他元神境的修为竟然无法挣断?
而且来得无影无踪,防不胜防,当真可怕。
月光下,那银发女子向前走来,慢条斯理的道:“师父,不要挣扎了。这是徒儿突破厌居境时领悟的无上神通三千烦恼丝。”
“银发过处,寸草不生。”
“你是无法挣开的。”
银发飞舞中,空宁心中微沉。
突破厌居境时,每一位修行者都会领悟一项无上神通。那是厌居境修行者的成道之基,威能强悍。
许多修行者领悟的神通,甚至远比普通的法宝还要强大万分。
而这银发,竟然是那妖魔的无上神通?
空宁身边,黑色的骨灰坛悚然一惊,道:“兄弟!快把东西给我!我可不想掺杂你的家事!”
然而事到如今,空宁怎么可能会给它。
眼见那银发魔女越走越近,数百妖鬼在那银发的绞杀下不断惨叫爆碎,黑色骨灰坛直接消失不见了。
“兄弟你自求多福!咱们回头再见!”
声音落下的同时,那骨灰坛也消失在月光下。
佛殿之中,顿时只剩浑身被银发缠绕的空宁,以及那冷笑着、不断向前走来的霜晨月。
“好了师父,咱们回家吧,”霜晨月望着空宁,眼神冰冷:“让我徒儿好好看看你,从里到外都检查一遍,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是我的师父!”
清冷的月光,洒落在空宁身上。
险恶的危机,已然降临。
这妖魔若是把他抓回去、发现阴幻魔君的三尸神早已被夺舍,那空宁的下场必然凄惨。
意识到处境险恶,空宁不敢再留手。
一声爆喝,狂暴魔气在山中升腾而起。
他化自在天魔身!
巨大的天魔,在银发之中狂暴挣扎。高大粗壮的身躯,奋力挣扎。
但那银发纠缠,锁死了一切,空宁的挣扎毫无作用。
面对厌居境的老妖,空宁的反抗显得是如此的无力。
可就在此时,一旁的佛殿之中,猛地吹来一阵阴冷的寒风。
紧接着,空宁的身体猛地一震。
自他的怀中,猛地伸出了数百只苍白诡异的手,直接抓向了近在咫尺的霜晨月。
厌居境的千年老妖,悚然一惊,立刻飞退。
却见那缠绕空宁的三千银发,被那苍白的手用力撕扯、竟然直接扯开了。
而月光下的空宁,借着这一瞬间的空隙,直接展开幻术、消失在云雾之中。
直到逃出很远,已经与那妖魔拉开距离后,空宁才紧张无比的拿出了怀中的金刚杵。
刚才那伸出的无数鬼手,便是从这金刚杵里出来的!
可这金刚杵,不是佛门圣物吗?
为何会有如此诡异的变化?
望着手中的金刚杵,空宁脊背发寒。
那苍白的鬼手,连厌居境的千年老妖都要害怕,自己却一直带着这么可怕的东西在身上?
万一那些苍白的鬼手伸出来、直接抓他,那他岂不是连跑都跑不掉?
被这鬼手抓住后,可是会被拖进地下、强行镇封的。
那骨灰坛当初的警告,如今想来,或许真的有几分道理。
这金刚杵,的确无比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