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乌鸦飞过夜空,自京城上空飞过。
很快,来到了上清观外。
夜色下的上清观,冷清空荡。
明明是一个占地颇大的道观,里面院落都有许多重。然而如此大的一间道观内,却见不到多少人影。
似乎除了那青云子外,便只剩青云子收的小徒弟了。
空宁化身的乌鸦直接飞进了上清观内,开始寻找。
好在上清观内的建筑,并不复杂。
除了一座主殿,供奉了天地外,剩下的便都是这空荡的房屋。
小道童的卧房,空宁一目了然。
那小道童早已躺在床上呼呼大睡,屋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空宁越过这间房,找到了青云子的卧房。
乌鸦在空中摇身一变,化成了一只苍蝇,顺着窗户的缝隙飞了进去。
屋内的一切,朴素无比,没有丝毫奢华的地方。
书架,案几,卧床,屏风占地颇大的屋子里,却没有几样东西。
空宁走到书架前,翻开上面的藏书,试图找出些有用的东西。
然而翻了一圈,却发现都是些道藏典籍。时常颂念或许会对修行有所助益,却没有提到京城的隐秘。
就在空宁有些失望、准备离开的时候,却发现那案几上摊开了一幅画卷。
那画卷上,画着无比复杂的图案,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
走到案几前的空宁望了两眼,顿时傻了。
原来最重要的东西就光明正大的摆在案几上?
那他找了一圈,到底在找什么?
睁大双眼的空宁,立刻开始看眼前的这幅画卷,利用修行者强大的记忆力、将其强行印入脑海。
很快,化身苍蝇的空宁再次飞了出来。
这一次,他为了确认没有遗漏,把整个上清观的几个屋子都偷偷看了一圈。
重新化作乌鸦的空宁,这才振翅飞上了夜空。
很快,便来到了苏妍买的院子里。
落了下来。
卧房中,苏妍笑吟吟的冒出一个脑袋,道:“夫君你回来啦”
穿着单薄亵衣的苏妍,皎白如玉的娇躯在黑暗的卧房中若隐若现,无比诱人。
空宁瞪了她一眼,道:“我有大发现!你先把衣服穿好,我跟你说。”
苏妍眨了眨眼睛:“妍儿现在穿的有什么问题吗?什么叫先把衣服穿好呀?夫君,妍儿不懂呢”
空宁无语的沉默了两秒,这才道:“你这样太影响我的注意力了,容易让我注意力分散,不方便说话。你把衣服穿好了,我们再聊正事。”
“现在的你,太诱人了。”
空宁一番话,听得妖女喜笑颜开。
她笑嘻嘻的道:“哎呀夫君好坏!”
说着,妖女回到了卧房之中。
很快披上衣裙,走了出来。
道:“好啦,妍儿现在穿好衣服了。夫君有什么新发现吗?”
苏妍很是好奇:“那群看不见的阴兵,去了何处呢?”
空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自己追过去后的经历大致说了一遍。
太庙、纸人、长公主的出现,以及他潜入上清观查到的东西
苏妍听完后,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了。
“青云子和灵阳公主,想把京城下面的东西唤醒?”
“用周国历代先帝的魂灵为基,整座京城为阵,将那沉睡的诡异之物唤醒他们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空宁在那案几上看到的画,乃是一张阵图。
上面的种种布置,牵涉到巨大的邪恶阴谋。
空宁道:“我怀疑青云子和灵阳公主,只是被驱使的工具人。真正的幕后黑手,是皇宫内的怪物。”
“或许是那怪物当年杀死了所有不愿配合的正道修士,只留下这两个愿意配合的工具人,帮它完成大计。”
“当然,这些只是猜测。具体情况,只有十日之后才能见分晓了。”
空宁道:“从阵图上的布置来看,十天之后,便是最终的时辰。”
“到时候,就能知晓这一切是不是京城里的老怪物的意思了。”
苏妍听完后,想了想,又问道:“那么袭击夫君的纸人呢?那又是什么东西?”
“听夫君说起来,那纸人好像不是妖魔,也不是正道修士京城里还有这等邪物?这邪物又是什么来历呢?”
苏妍很好奇。
空宁摇了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是看起来,那纸人对京城里发生的事知道得很清楚。”
“又与皇城里的怪物,好像是敌对的。”
“但它明显没有那么可怕”
空宁摇头道:“十日之后,即见分晓。”
苏妍笑着道:“要不咱们趁着时辰还没到,提前离开?”
“反正京城下面的诡异之物真被唤出来,三山五湖的妖魔们肯定不会坐视不理的。”
“到时候把皮球踢给妖魔们好了,咱们夫妻稳坐钓鱼台看戏?”
苏妍笑着提了个建议:“夫君没必要去拼死拼活嘛”
空宁无奈的望着她,叹了口气,道:“我倒是想离开”
“说实话,从京城开始发生异变、所有人的道行都被削去的那一刻,我就想离开了。”
“但直觉告诉我,我不能离开京城。一旦离开了京城,必死无疑。”
“留下来,或许还能拼一线生机”
空宁拿出那本群邪谱,道:“这本书的存在,证明我从一开始,就已经进入局中了。”
“我从梦中拿出来的书,凭空吸取吞食了太庙中的圣物。”
“而山兰县的那些鬼魂,说它们要在最后时刻出现”
“还有我进城才引发的异变”
空宁道:“我觉得,皇城里的怪物,从一开始就盯上了我。”
空宁说出一个可怕的猜想,表情苦涩。
但实际上心中没有说出来的另一个猜想,更可怕。
空宁怀疑这京城里的大阵,需要诡异之物的到来,才能启动。
而自己作为诡异之物闯入京城,才给了那皇城中的怪物启动大阵的机会。
不然这京城的异变,早不来晚不来,恰好在他空宁刚进城就来了
若这个猜想是真的,那空宁其实从一开始,就已经陷入了阵中,根本无法离开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