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度应付完方休,回到家的时候,头脑有些昏昏沉沉。
不是因为他和方休喝了太多酒,而是方休嘴巴不停,把他轰炸得脑子嗡嗡的。
怎么会有这么能说话的人?
想到方休,梁度到这时候,都有些恐惧。
这哪里是至死方休的休,明明是喋喋不休的休!
这次能在宵禁前回家,还是因为梁度演技过得去,表现出一副喝多了的样子,才逃过一劫。
自己明天去漕帮,一定要躲开方休,不然别想活了。
不过今天被轰炸了一天,怎么回到家,还要遭受隔壁噪音的骚扰?
梁度左边邻居是周大福,虽是刽子手,看着却更像一个书生,根本就不会有吵闹声。
但今天右边邻居,不知道是不是在做家具,重新返修房子,竟然一直在敲敲打打。
要是平时也就算了,但是被轰炸一天后,再加上自己的耳聪目明,他再也忍受不了这般敲打声。
他忍不住走出房门,敲了敲邻居的门。
门一打开,梁度就傻了眼。
“曹捕头?”
此刻的曹依依,身穿白色连衣裙,一看就是家居服,哪里还有之前精明干练的女强人模样?
而且自己早上没有看错,曹依依上身真的很肥。
很大!
很壮观!
这时候,梁度才反应过来,这个时代,有个东西叫裹布。
可以完美的让波涛汹涌,变成风平浪静。
看着梁度盯着的部位,曹依依竟有些羞红了脸,刚要骂出一声登徒子,就发现梁度的眼神已经移开。
曹依依出来,屋里敲打声自然停止,她稍微镇定一些后说道:“这么晚,你过来有什么事?”
梁度这时候哪里好意思说你家噪音太大,幸好这时候他灵机一动。
“今天多谢曹捕头帮忙,我才能得到那么轻松的差事,我刚才听周大哥说你搬过来了,所以来打声招呼。”
说完,也不等曹依依说话,又打了一个哈哈,“今天月色真不错,没事,我就先回去赏月了哈。”
看着脚步凌乱仓促回家的梁度,曹依依刚才因为梁度紧盯某个部位的羞怒,不由一散而空,继而轻笑起来。
“说谎都不会说,这会儿哪有什么月色?”
此刻夜空中,云层很厚,月光根本就透不下来。
就像某个害羞的姑娘一般,躲在闺房,怕看到情郎。
呸,自己脑子里想什么呢!
曹依依不禁连忙摇头把自己脑海胡思乱想的想法赶出脑海,今天自己也算帮梁度回头是岸。
以后他要是聪明,就应该老老实实躲在藏经阁,不问世事。
帮派之人,大多一丘之貉,还是远离地好。
不过回房间途中,曹依依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自己跟周刑手说过,自己今天会搬过来吗?
好像周刑手今天没在县衙当值,自己没有跟他说自己搬过来的事吧?
也就是说,这家伙又骗了自己?
想到这,她突然想到梁度的目光,不禁羞红了脸。
登徒子!
梁度回到房间后,彻底脑袋嗡嗡。
果然女人就是妖精。
比鬼还可怕,比凶魂还骇人。
太可怕了。
明明那么胖,还可以装成那么瘦。
梁度回去之后,洗了好几盆冷水,这才感觉身体凉了下来。
隔壁还在敲敲打打,梁度已经没有了勇气。
他蒙着头不再想其他,直接睡了过去。
………………
城西。
血月当空。
葛屠夫有些害怕。
自家院子里一直有走动声。
但是自家明明只有自己一个人,怎么可能有其他人?
自从官衙限定宵禁之后,街上也早就没有了人影。
以前还有那些夜不归宿荷花酒醉酒的人,闯进自己家里。
但现在,这种事根本不可能发生。
葛屠夫不是胆小之人,毕竟杀猪多年,没有些胆子,怎么做这个行当?
可是这几天,晚上都不正常。
他也出去查探过,自家院子里根本没有任何人。
他甚至在院子里蹲守过,可是只要他在院子里,就没有任何动静。
一回到屋子,院子里就又开始有走动声。
开始他以为是谁恶作剧,但连续三天后,他已经不禁有些害怕。
他这时候眼眶发黑,就是因为这三天没睡好。
他又不是时间管理大师,这种症状也越加明显。
今天,情况更加严重了。
他总感觉窗口有双眼睛,一直在盯着他。
但是窗户外没有任何动静。
不知为何,他今晚尤其紧张。
天上血月被云层遮挡,他心里犯突,总感觉有事发生。
他此刻拿着自己的杀猪刀,小心地卷缩在床底下。
突然,门开了。
嘎吱,嘎吱。
脚步声!
他进来了!
葛屠夫忍住差点惊叫的自己,小心用左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葛屠夫完全收起自己的小心,接着就看到床边一个黑影闪过,吓了自己一大跳。
它好像在寻找自己,搜的很仔细。
脚步声越来越近,葛屠夫心跳越来越快。
这越发让葛屠夫不敢动弹,生怕这东西发现他。
房间里的东西,找了一圈,好像没找到他,就开始往外走,离床越来越远。
葛屠夫已经快到嗓子眼的心,也落了下来。
明天必须去报官,自己的面子不要了。
这几天发生异常,葛屠夫没报案,还是因为自尊心作祟。
一个屠夫,这么胆小,不是让人笑话吗?
葛屠夫这时候放松下来,不禁呼出一口气。
紧接着,他脸色大变,连忙捂住自己的嘴。
“千万不要听到,千万不要听到。”
好在那东西,像是已经出了自己的房子,根本就没有动静。
葛屠夫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就在这时候,旁边也有人拍了拍他的手,好像在安慰他。
“多谢……”
谢字还没说完,葛屠夫彻底呆愣在当场,艰难地转过头。
接着,一声惨叫响彻夜空。
夜防城卫还在巡逻,突然听到有人惨叫,迅速集结。
等到他们锁定葛屠夫的家后,所有城卫小心谨慎地进入房间。
房间里没有任何人。
只有一个小的皮偶摆在床头。
“人呢?”
城卫们心底一沉,找不到人,那事情就大条了。
可是房间里根本没有任何痕迹,一切正常,可城卫就是感觉诡异,心里发麻。
尤其那床头皮偶,不像平时看到的皮偶那样,满脸狰狞,嘴角有一丝诡异的笑。
“把这事登记造册,看大人怎么处理。”
“是!”
城卫们陆续退出房间,小队长出去前看了一眼木偶。
对视之下,他有些发慌。
晦气!
自己竟然害怕一个皮偶。
他摇了摇头,把自己不正常的想法摇出,整个房间又安静下来。
只剩下床头的皮偶,脸上笑容,突然消失,惊恐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