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中午之时,气氛简直热闹到了极点,炎热的天气丝毫改变不了大家伙吃饭的热情,能吃饭就是天大的事,寻常百姓一样如此,只为能有口饭吃,平安度日。
孟宽和李季常也是一样和大家在树荫下蹲着吃饭,白菜煮水,一碗大骨熬黄豆汤算是最好的菜了,对于他们而言这已经是能想到的美食了,孟宽就着大骨汤也吃了两碗,白水煮菜实在难以下咽。
“孟兄,这里算是世外桃源了,百姓淳朴,可惜这样的地方都这样艰难,世道为何会如此,真是天灾人祸啊,哎!”
孟宽颇为赞同他的观点,大明至此,皆是上层人物党同伐异不去作为,只为了私利不顾天下芸芸众生,天灾人祸,天下世家大族兼并土地愈演愈烈,敲骨吸髓。
孟宽可是知道大明真的不缺钱,李自成洗劫京师,从那些所谓父母官手里敲出了8000万两白银,这仅仅只是一个京师而已,天下会缺钱吗,世家豪奢可见一斑,那些藩王更是他们的领头羊。
“季常兄也不必感叹,世间万物都有其理,你若不善待芸芸众生,到头来只会天翻地覆,让这些世家大族吃尽苦头的,兴衰成败,皆在民意。”
下午孟宽带头,开始了两百人队的集训,李季常在旁记录成册,以后都照此训练新人,拉他来的作用就是在此了,他一个人不可能面面俱到。
训练内容,其实就是整肃队伍,标准的后世军训教材,孟宽手中就有现代化的书本,在古代就是屠龙术,是实实在在的造反秘籍,这样的书他收罗了一堆。
民心即是田地,自古如此,是我们自古以来刻在心上的不变的法则,练好兵,掌握田产,天地反复就在此间。
一下午,孟宽反反复复训练他们如何站军姿,这是基础中的基础,其它的立正,稍息,蹲下,坐下,齐步走,正步走,跑步走等,反倒成了他们休息时间了。
站久了,山民根本不习惯一动不动的军姿,就像心被挠痒一样难受,孟宽第一次在大学军训也体会过,跑步什么都是坚持就行,站军姿就是熬了,是磨练意志的利器。
训练不刻苦,只会害了他们以后的人生,这点狠心孟宽下的起,没有决心如何做大事,陪着他们一样熬着,他都熬着没人敢说闲话,也不敢反对,全家人都在看着,丢不起人。
简单的一下午,200个人的队伍训练结束,站在一起就完全变了模样,绝对不是用语言就能形容这种气质上的改变,太明显了,真真是奇妙。
旁边的李季常空了也会一起跟着练,体会非常深刻,越练越是心惊,这就是练兵之术啊,孟兄的心中怕是真能吞云吐雾,龙腾只在片刻间,大才之士却遗落乡野,这朝廷真是无能至此了。
孟宽看着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众人,也是感叹后世伟人们的智慧,简简单单的一些训练改变的是他们心中的天地,他们虽然衣着破烂,但是精气神就像凝聚的一把剑,锋利起来了。
“今天下午的训练做的很好,你们也知道父母在看着你们,孩子在看着你们,是他们的顶梁柱,吃的苦中苦,方能练成一身本事,坚持下去吧,你们就是希望。”
“希望”,简单两个字,是家人对他们的期盼,是孟宽对他们的期盼,更是这个天下芸芸众生的希望,他们不知道以后的成就,孟宽会带着他们“马踏天下”。
“大牛,你记住今天下午的训练了吗,没全记住也没关系,书记官已经帮你写成书册了,你也学过字,明天开始照着练。”
“天明五更,绕村20圈,练完吃早饭,然后就开始我下午的训练,一刻不能放松,你懂吗?这是为他们好,谁要是坚持不了,直接撵走,不留情面。”
大牛一身子的臭汗,脸色却正经异常,一下午的训练在这个没见过世面的人心中刻下了命令的重要性,军中无戏言,命令就是命令,叫你站,就是不能动。
“报告,大队长,我会完成这些训练的,请您放心。”
孟宽满意点点头,他不可能时刻都在这里盯着,带着练几次,以后就是他们的日常了,等待有些成效,就是他们秘密训练现代热武器的时候了,孟宽带着后世大杀器而来,就是意在平定乱世,朱家不行了,就换孟家来。
暗暗在心里对着自己说,不要心急,宝剑还待磨砺,只有经历过艰苦的训练,他们才能开天辟地。
“柳老,明天开始训练人员,两餐改为三餐,吃饱了才能有力气去训练,不要管粮食支出,不够就买,钱财我会想办法,您老也帮我看着点,我有些不放心。”
柳老看着这个村里出来的孩子,年纪轻轻就考取了秀才功名,现在又是在村里开始了他都看不懂的训练,真是个天上人啊,又见到此刻完全变了人样的大牛、二牛、三牛,一定要坚持下去,出人头地,为了自己村子,为了这帮孩子们。
“孟宽呐,你放心,老头子虽然年纪大了,但在村里也是说一不二,他们这帮小子是不敢偷懒的,他们敢的话就是拿全家人命在开玩笑。”
柳老人老声却不小,这是说给大伙听的,大家伙心里都是想的通透,穿衣吃饭、天地生存法则,连这点心都没有,那饿死也不会有人可怜。
带着唏嘘不已的李季常骑马出村,没有留下吃饭,两人都有家室,李季常更是担忧家中,所以这会还是要赶回去的。
“季常兄,家中还是雇一个粗使丫鬟吧,钱财不要担心,这点事情找我支取就行,你的月钱就定7两吧,马队账册都要你来管理。”
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现在摊子小,还不要紧,以后做大的话,事事关心起,只会把自己累死。
一脸感动的李季常点了点头,这是对他充分信任,士为知己者死,在古代就是至理名言,孟宽不愿把人心想的太复杂,高薪养廉是必须的,如果高薪还要贪腐成性,这样的就是杀之也不可惜。
两人在城门分开,一切都已商议妥当,孟宽不能时时刻刻都去村里,他要时刻关注局势,马队的战马和军用物资都要想办法,李季常就是孟宽的眼睛,帮他盯着村里。
“踏、踏、踏”
马嘶声鸣叫,孟宽快马到了家门口,家中院子里小萍儿看起来精神不错,她现在年纪太小,留在家中就是云舒的一个伴,不至于太过孤单。
“夫君你回来啦,我爹不知道怎么回事,被强留在军营无法出来,刚刚带出口信来,我有些担心爹爹。”
孟宽知道孙传庭的军队长途而来,没有什么好的作息,卫生差到极点,诱发瘟疫也不是不能遇见的,这是找人背锅了,强留人,“呵呵”,他当自己是什么东西,想要就要,想杀就杀。
本来对他还算有点敬意,那也是对古人的一丝敬意,这会半点好感都没了,孟宽对于瘟疫可算是尽心了,早早拿出了治病方案,他还想如何,真当孟宽泥捏的吗。
一回来就听到了这样的消息,心中的戾气直直突起,本来对这些不把人命当回事的大官毫无好感,现在欺人上门了,难道孙某人没有家室,还是觉得除了打仗其它的都不算个事。
突如其来,一把亮银色的龙胆枪拿在了手中,一把格洛克手枪直插在腰间,龙胆枪在手,云哥可以单骑救主,如今手握热武器的孟宽不敢吗?惹急了他,火箭弹招呼上去,这最后一仗也不用打了,就此送他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