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兵大人,我是这里参将托勒,我带大人去大营。”
孟宽点点头,把马交到了大牛手中,跟着托勒,大马金刀的进了这座广宁屯堡。
大眼随意在军堡中一扫,环境差到了极点,到处都是生活垃圾,营地一片乌烟瘴气,好似要逃难,这哪里是凶名在外的关宁铁骑,那木气真是废物一个。
这样的状态哪里还有什么战力,简直就是一座难民营,许许多多的士兵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新来的大官,丝毫不关心谁来管理这里。
好在这些人都还算健壮,估计也是这段时间没有整肃,外面局势紧张,他们这些士足有些人心不稳,这是小事,只要带出去历练一番,战力就能恢复。
“总兵大人,这就是那木气议事的军帐,最近一直没有战事,那木气做事胆小怕事,所以大伙对他早有不满,希望总兵大人可以理解大伙的心情。”
人心不稳,粮草不足,只能龟缩在屯堡内苟延残喘,导致了大军现在的局势,孟宽心里早有准备,毕竟连皇帝都快活不下去了,他们还能如何,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
“既然我来了这里,一定会带着大伙喝酒吃肉,那木气那个废物走了就好,以后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找我明言,只要合情合理,我必会为你们着想。”
撩开大帐的帘子,回头对着托勒说道。
“通知军中把总以上所有军官,速来大营议事,有什么问题,一会大伙集体讨论,一炷香内,我要看见所有人到这里,不来参与的就地免职。”
托勒见到新来的总兵很有自己的主见,接令回道。
“是,大人,我这就去营中通传。”
马队大伙已经接替了原有兵丁,成了新主官的亲卫军,大牛现在有了些觉悟,他不需要当多大的官,只要在这百人队中,他就是心腹。
一炷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足够那些还在犹豫不定的军官思考了,稀稀拉拉的一个个军中将官到了大帐。
此时大帐内足有近200人,大帐足够大,这里本来就是议事的大厅,虽然堡中有许多的建筑,但大多都是守卫屯堡的战略要地,兵丁休息还是要搭建在后方的空场内。
“肃静,书记官在哪里,开始点名。”
“大人,我是这里的书记官张泰,这就开始为大人唱名。”
这个书记官就是军中的佐官,主要就是记录军中名册,大小事物,样子三十来许,还算有些书生气,见孟宽点头示意就开始唱名。
“参将托勒、关进、石付、……”
从大到小的官职一个个的唱名,孟宽逐一审视过去,参将已经是孟宽手下最大的官职了,下面就是游击、守备、千总、把总,底下还有总旗小旗之流已经没资格入内了。
这些军官都还算老实,没什么刺头敢于挑衅孟宽的命令,军中无戏言,没有觉悟是当不了军中武将的。
“报告大人,一共193人,全数到齐。”
孟宽点头,接着开口道。
“既然所有军官都到齐了,那么就开始第一件事,大家都是百战老兵,在这里懂得比我多,你们既然已经听命而来,以后都要听我号令,大伙原职不变,以后能者上,本将绝不偏袒,可有异议。”
托勒、关进、石付,这些参将最先抱拳领命,没有异议,下面的也就跟着领命。
“张泰,现在大军共有多少兵丁,战马多少。”
“大人,现在军中共有8900多人,不足一万之数,那木气大人迟迟没有补足兵员,已有三年之久。”
“战马12000多匹,只是粮草紧缺,战马已无力再多养了。”
就是吃空饷而已,这狗东西还真是胆子巨大,怪不得离开时几大车的家当,也是自己大意,这事以后要注意了。
“那如何补足兵员,又如何喂养马匹。”
张泰立即回道。
“大人,军中士兵都是来自山海关附近的部族,已及附近的汉人百姓,一般都在山海卫招募,当兵吃饭,很容易就能补足。”
“马匹由于粮草供应不足,已经减少到12000匹,除了喂五谷之外,也时常喂些鲜草干草。”
孟宽脑袋生疼,这还真是有够烦琐的,又不得不去面对,这是眼下的当务之急,士兵和战马都没了,还有什么更重要。
“军库粮饷官何在,速来禀报,据实说话,我要知道现在的库存。”
一个中年汉子立刻站出来回道。
“下官楼一鸣,军中军械充足,库中的军械都完好如初,只是粮草不足半月之数,此外还缺少食盐、药材、过冬的棉衣棉裤缺口巨大。”
孟宽知道这些事必须要立刻解决,这是北地,大雪封堡时刻都会发生,到那时再想运送物资,将会困难重重,一刻都不能拖延。
“张泰、托勒,你二人五百骑精锐,速去山海关募兵,我要补足一万之数,若是人员合适,多招一些也可。”
顿了顿,接着开口道。
“楼一鸣、吴又可、你二人跟去山海卫找李季常,不管用什么办法都要把所需物资买齐,粮草,食盐,药材,棉衣棉裤,都不可缺少,若是那里库存不足,先去我府中支钱购买。”
听见孟宽的命令,当即领命,就连吴又可现在都是以下属自居。
“二壮、三牛,你们两个小队和他们一起前去,若是有什么危险,允许你们开枪扫射。”
孟宽一扫所有的官兵,他的一举一动都是代表了大军的重要决定。
“有什么事一起商量决定,你们此刻就去点齐兵马,立刻去山海卫,半个月内我要在营中见到你们回来,你们可听懂。”
几人出列接令,直接出了大帐,准备前去山海关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不是孟宽不心疼下属,初冬都已经冷的刺骨,大雪封城之时,活活冻死不是开玩笑的。
“剩下的所有军官听令,立刻带头整肃军堡卫生,我不想看见谁再乱扔赃物在外面,晚饭之前完成,谁要是完不成所在地卫生,全体官兵不准吃饭。”
“大牛你带队监督他们,立刻去执行。”
孟宽没有什么复杂的战令下达,他的想法很简单,什么都是次要的,军中粮草为先,再就是军中风气必须严正,连个简单卫生都搞不好,谈什么杀敌。
一群军官稀稀拉拉的跑去执行命令了,孟宽的命令这帮军官还是第一次见识到,他不问军中官员能力,只问军中粮草,然后就是莫名其妙的卫生了,让这些忐忑不安的军官有些措手不及。
“你们说,新来的大人是不是有洁癖,我们到哪里不都这样直接丢在路上吗?该死,是哪个混蛋在我营帐旁边拉屎,快恶心死我了。”
“哪个混蛋在我晒衣服的地方倒粪水的,你们这些混蛋别逼我用拳头打你们。”
孟宽不说他们还不见怪,一说去处理就是一场恶心之旅,搞得好些人在旁边呕吐,吐完了,大牛立刻监督他们自己清理,他们现在连吃饭的胃口都没了,比大战还要难受,简直痛苦之极。
孟宽带着大壮他们四处查看,这军堡就像个小镇,什么都有,大瓦缸、小土灶,满是生活气息,在军营旁边甚至还养了很多的绵羊,一只只绵羊裹着厚厚皮毛,完全不惧外面的寒风。
这个大军驻地的大军堡,已经是类似小镇了,孟宽来的路上还见到过只有十几人的小堡,那算是探堡了,主要就是用来发现敌军,探听情报,堡内不仅有烽火信鸽传讯,还有夜不收骑马巡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