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饭饱之后,梅枫拿出了田契,从里面拿出一百亩地,直接递给了梅景。
梅景有些不解:“这是何意?”
梅枫笑着开口:“梅枫自回到梅家村之后,一直蒙族里人照顾,这是我的一点心意,我看族里有些老弱病残和读书的人家都不太好过,这一百亩就当是我捐给族里的族田,具体怎么用我也不懂,族长您看着安排吧。”
这……
三人都有些惊讶,就连梅长芳长期在县衙活动,也没见过这么豪气的。
梅景不肯收,毕竟这份礼物对族里来说太贵重了。
梅枫将田契放在桌上:“族长,就别跟我客气了,都是梅家的人,大家好才是真的好,您就辛苦下,后面的事更重要,都要麻烦您了。”
梅景犹豫了几秒,最终还是收了下来,表情很是郑重:“梅枫,我替咱们村的人谢谢你,你放心,我一定会把这一百亩地的收成用在刀刃上的。”
梅枫笑着点点头:“好,您办事我放心。”
……
没几天,梅景就召开了一次全村大会,将梅枫的事迹给公布了,顺便安排了一下族田的收益分配。
毕竟梅枫不是第一个捐田的,所以一切按照旧例就好。
毕竟对每家都有益,所以梅家村一派喜气洋洋,梅枫看了心里也很开心。
晚上,吴晨做了一桌子好吃的,也算是简单庆祝一下。
韩仟现在再也不担心家主坐吃山空了,她发现自己对家主的实力一无所知。
不过就她最近经手的房产和地产,她已经不担心以后家主没银子了。
只要不走歪门邪道,家主这辈子富贵着呢。
饭后,梅枫三人在房间烤火。
看到笑眯眯的陆文衾和爷爷,梅枫突然开口:“我没和你商量就拿出一百亩地给族里,是因为之前习惯自己做决定了,以后有这种事,我会先跟你沟通一下的。”
陆文衾先是一愣,随后笑的更开心了:“妻主,你是家主,家里的事情你做主就好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族里对我们很照顾,家主有能力的话,这么做也是应该的。”
陆王氏笑眯眯的点点头,孙儿在他的教导下,现在倒是越来越会说话了。
梅枫原本到嘴的话就咽了下去,陆文衾似乎比之前客套了很多,她还有些不习惯。
或者说,她有点不喜欢这样的陆文衾,感觉很不真实。
陆王氏毕竟这么大岁数了,看人脸色那是已经很习惯了的,他以为孙儿这么说了之后,梅枫会表现的更开心一点。
谁知道,梅枫的表现并不像他想的那样。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他晚上得好好想想。
陆文衾倒是一无所知,一个人还在那傻乐。
能嫁给这么厉害的妻主,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妻主能力强,他也是与有荣焉。
至于别的事情,他压根就没想。
看着孙子傻乎乎的样子,陆王氏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也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傻人有傻福?
他好像有点明白梅枫不高兴的原因了,毕竟梅枫在京城,什么样的人精没见过。
她之所以回来这里,想来也是遭人算计,恐怕现在她最讨厌的就是机灵人了。
或许,这就是梅枫娶孙儿的原因?就是图他思想简单?
陆王氏瞬间觉得,头顶一片清凉。
晚上,陆文衾听到爷爷的一番嘱咐,很是不解。
“爷爷,您不是让我捡好听话说吗?为什么现在又不让了?再说了,我今天说的话都是我的真心话啊,买地的银子都是妻主自己的,不跟我说也很正常吧,我没有生气的理由啊!”
陆王氏:“……”
他也迷惑了,难道自己教错了?也许孙儿自由发挥的话,可能效果更好?
叹了口气,果然是老了,年轻人的想法不是他可以轻易揣测的了。
笑着摸了摸陆文衾的脑袋:“好了,爷爷的意思是你要好好对待自己的妻主,相信总有一天她会明白你的。好了,回去睡吧,天寒,晚上别掀被子。”
陆文衾点点头,虽然爷爷说的有些话他不是很明白,但是最后一点他明白了,就是要好好对妻主。
暗暗点点头,他会努力哒~
……
京城。
梅楠的生辰宴办的很是顺利,马蓝也顺利在京城的贵夫圈亮相了,且是很成功的亮相。
其实大部分人都心知肚明,他和梅楠恐怕早就勾勾缠缠在一起了。
只是,容氏毕竟已经死了,京城又有谁会愿意为他出头呢?
“梅主君,以后咱们一定要常走动啊!”京城的高官家眷个个都是这句说辞,马蓝脸上一直挂着真诚得体的笑容。
送走众人之后,马蓝长出一口气,为了这一天,他已经整整准备了二十年了。
万幸,一切都很顺利,以后没有人会记得容氏是梅楠的主君,只会记得他马蓝才是梅家的男主人。
“小蓝,你辛苦了。”喝得有些晕晕乎乎的梅楠,被下人搀扶着走了进来。
她很开心,自从娶了容氏之后,她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都被束缚住了,现在,她彻底自由了。
马蓝已经换上了一身纯白的常服,温暖的房间里有些淡淡青松香气,在这个冬日里显得格外好闻。
梅楠深吸一口:“好香啊!”
马蓝已经笑着接手伺候了,众人会意,全部退了下去。
没想到都已经这个岁数了,家主和主君还这么恩爱。
京城某处。
昏暗的房间里,两个女人相对而坐。
其中瘦一点的人开口:“今天梅楠的生辰,办的好不气派!”语气中,带着浓浓的嘲讽之意。
另一胖点的人开口:“梅楠是个什么样子,你我又不是第一天知道,有什么好生气的?不过是秋后的蚂蚱罢了。”
瘦女人:“容家那边,我已经去信了,只是不知为何,她们迟迟没有动静?”
胖女人笑呵呵的给面前的人倒了一杯茶:“急什么,容家再怎么落魄,也比梅家强。她们的儿子不明不白的死在梅家,容家是肯定不会忍气吞声的。”
瘦女人端起茶一口闷了,语气有些郁闷:“可是现在陛下对容家多番猜测防备,只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