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秀提着一蓝鸡蛋和酒肉去了族长家。
见到族长后对族长说,“三叔公这些日子我家卖豆腐挣了些银钱,还有前些日子我挖了些石斛卖了,也挣了些。
我想把二叔公的房子买下来,我还在那边开了两块地出来,想办个地契。”
族长赞赏的点头道,“你是个立得起事的。你二叔公那房子和屋后的地,当时族里定的是谁要就给族里十两银。你孤儿寡母的挣点钱不容易,你还要供虎子读书;
族长端着茶盅喝口水接着道,“你二叔公那房子,你交族里八两银子就行。还有开出来的山地头五年不给赋税,五年后一亩地也就几十文钱,你去找你叔把地丈量了,他会去帮你办地契。还有房契也要转到你家户下,但只能写在虎子的名下。”
李秀拿出银子,数了八两放在桌上,“就写虎子名下。三叔公你放心,就是再苦我也会把虎子供出来的。”
族长点头道,“虎子那孩子是个孝顺懂事的,你守着他会有出头之日的。当然你要是想改嫁的话,虎子是周氏的子孙,必须把虎子留在周家。”
李秀低头应道,“三叔公,我知道了。”
“好,那你就去找你叔,把我的话和他说了。他知道去办的。”
李秀从族长家出来,回家提了东西去了村长家,村长在院子里编竹筐。
李秀上前行礼后说了来意,村长欣慰的说,“
好,你先回去,等会我拿了准绳就去丈量。”
过了两天,许氏把房契和地契送给李秀,高兴的说,“秀娘,还是你能干,短短的半年功夫就买了房子和地,你看还种了这么些花,哟!你这些缸里晒得都是啥东西啊!闻着还蛮香的。”
李秀把许氏迎进屋,“我想试着做点酱油,还不知道成不成,婶,您快来坐会。”
李秀笑着把许氏拉到椅子上坐下后说,“这些都得感谢三叔公,还有村长叔和婶子您,我才能带着虎子出来过上这清静日子。”
“哪靠得到我们哦!还是得靠你自己立得住,有本事才能把日子过出来。”许氏笑着说。
李秀进屋拿油壶装了一壶菜籽油出来,对许氏说,“婶,这是我种的油菜榨的菜油,用来炸东西吃挺好的,您拿去尝尝。”
许氏接过油壶,“她们说这素油炒菜不好吃,有股味道。”
“您把油烧烫在舀点猪油放进去,这样混合起来炒菜吃了对身体好。”
“好,我拿回去照你说的试试。”
许氏叹了口气说,“也就这两年收成好,老天爷赏饭吃,要不然这赋税年年涨,交了赋税后,有的人家连饭都吃不饱。哪有那闲工夫想着好吃不好吃,天天吃糠咽菜的,能把肚皮搂饱都不错了。”
李秀听后道,“您别担心,日子总会越过越好的。还有您吃后要是想种油菜的话,我家油菜种撒的多,到时您就来拿去种上就行了。”
“好,跟你我才不客气呢!”许氏应下后,满脸怜惜的看着李秀,“秀娘啊!你还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要是以后遇见合适的,想改嫁就改嫁吧!有个人在身边知冷知热的也好啊!”
李秀满脸感激的看着许氏,“婶,我知道您是真心为我好。但我还真没有那个打算,我是再也不想去别人家当牛做马,给自己找个祖宗。我只想多挣点钱,把虎子养大成材。”
许氏想了一下,“嗯,还是你想得通透,我就不劝你了。”
许氏起身,拍了拍李秀,“我也回去了,油菜秧你就先给我留着。”
“好,您多坐会吧!难得来我家来坐会。”
“不了,家里还有事呢!”
李秀送走了许氏,捏着地契和房契心想,等有钱了还怕没人伺候吗?到时候就买她十个八个的美女回来捏肩捶背,还能洗洗眼睛。
李秀进屋爬到凳子上,把房契、地契放在衣柜上面夹层里。
转眼到了十月,市面上的蔬菜品种也少了,李秀姐弟挑着的担子里又加了绿豆芽和黄豆芽。
油菜已经移栽好了,许氏也拿了两筐去栽在地里。
这天李秀正在院子里查看酱油,响起了敲门声,李秀扬声道,“谁呀?门没关。”
“李娘子,是我,林掌柜。”院门口响起了林掌柜的声音。
李秀打开门看到林掌柜站在门口,李秀笑着说,“林掌柜,稀客,快请进屋坐会。”
林掌柜供了供手,有点为难的说,“李娘子,我们东家找您商量个事,您能不能随我去仁和堂一下。”
李秀想了一下说,“那请你等我片刻。”
林掌柜点头应道,“好,只要您愿意去就好。”
李秀去了屋后跟铁牛打了声招呼。
回去洗了把脸,稍微收拾了一下,就跟着林掌柜去了镇上。
到了仁和堂,林掌柜带着李秀去了内堂,堂屋里坐着一个看起来二三十岁,长得文质彬彬的男子。
男子见李秀到了门口,看了一眼李秀,心想,难道就是这个妇人酿出了那种果酒。
林掌柜对李秀说,“李娘子请。”
李秀进了堂屋,林掌柜对男子说,“东家,这位就是李娘子。”
又对李秀说,“李娘子您请坐,这是我们东家。”
林掌柜说完就退到了男子后面站着。
李秀站在那里没有说话,男子站起来供手道,“在下林东城,李娘子幸会。”
李秀欠身行礼道,“林老板,幸会。”
林东城笑道,“李娘子,请坐。”
李秀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
小伙计端着茶盘来上了茶,李秀看着林东城不卑不亢地道,“不知林老板找小妇人来有何事相商?”
林东城笑笑道,“李娘子看起来就是个爽快人,那在下就开门见山了,上次林叔在你家买的酒,是你家的秘法酿制的吗?”
李秀神色淡淡的说,“是我的秘法酿的,是酒有什么问题吗?”
林东城看着李秀,露出一种势在必得的神情道,“酒很好,没有问题,我想问问李娘子能不能把酿制的秘法转让给我,或是你出法子我出材料我们合作酿酒,到时给您两成红利。”
李秀心想:合作,等到时候我连根毛都得不到吗?这林家在云州府的势力自己也得罪不起,那还不如卖了的好。
林东城露见李秀不语,面露不快的问道,“难道李娘子不愿意。”
李秀淡笑道,“我还是把方子卖给你们吧!合作就不必了,只是不知林东家出价几何啊?”
林东城看着李秀,心里觉得奇怪,这李娘子真的只是一个山野村妇吗?这神态怎么像一个世家大妇啊!
林掌柜在后面,拉了一下林东城的衣袖。
林东城回神道,“李娘子还请你开个价,在下虽一介商户也不会强买强卖的。”
“还是你先出个价吧!小妇人没什么见识不好开价。”
林东城想了一下,“四千两,你卖给我后就不得再卖于其他人。”
李秀摇头道,“五百两。”
林东城和林掌柜都露出诧异的神色。
谁知李秀接着说道,“我要五百两黄金,不要银票,还要镇上一栋前铺后院的宅子。
您同意后,我保证除了我自家喝的,绝对不会有一滴酒流到市面上去。
但要是你们自己泄露出去,或者过几年被别的商家研发出来,就不是我的责任了。可以的话我就把方子写给你。”
林东城摇头道,“这些倒是没有问题,我觉得价钱高了。”
李秀看着林东城,微笑着说,“如果我没有算错,您就这次从我家拉去的那些酒,恐怕都挣了十倍八倍的,照此算来区区五百两黄金和一栋镇上的宅子又算得了什么。
再说我把酒卖给你家,是基于前几次和林掌柜打过几次交道,觉得林掌柜行事仁义宽厚,不是那奸滑之人,才会酒一酿好就送铺子里来了。“
李秀起身道:“要不您考虑一下,我家里还有事,就先回去了。”
林东城抬手止住李秀道,“好,就照你说的,五百两黄金,一栋镇上的宅子,林叔你去取了过来。”
林掌柜楞了一下,“东家,那宅子可是才装修过了,还挖了地窖。”
林东城摆摆了摆手,林掌柜只好躬身出去了。
林东城苦着脸对李秀说,“李娘子,那宅子我去年才买的,才修葺过,就在镇口进去第三家,我可是忍痛割爱啊!”
李秀笑道:“谢谢林东家割爱,还请您替小妇人保密,别让人知道这方子是从我这里买的,我怕钱财惹人眼,引来行为不端之人。”
林东城颔首道,”还请李娘子放心,实话说我也不愿让人知道是从你这买的方子。还有咱们得写个契约。“
李秀道,“林东家,能不能不写契约,写契约就得请第三人作证。我不想被人知道我卖了方子给您,再说小妇人虽说无知,但也知道人无信不立,难道林东家还信不过小妇人不成。林东家应该知道,守信之人不用约束,无信之人一纸契约又有何用呢?”
李秀顿了一下,自嘲的笑道,“在这彭城县,对于你林东家来说,要对付我这样的人家,不就跟捏死只蚂蚁一样吗?”
林东城摇摇头,神色郑重的说,“李娘子言重了,我们这是做生意,又不是做强盗。李娘子你放心,我林家祖祖辈辈都是正经的生意人,从不做那强买强卖之事。既然你不愿立契约,那就不立了吧!我相信您的人品。”
“谢谢林老板的信任。”李秀站起来行礼道。
林掌柜过了半个时辰后,抱着一个檀木箱子回来了。
林掌柜把箱子放在桌上,对林东城说,”东家,取来了。“
林东城打开箱子,上面放着一张房契,下面是一箱子金灿灿的金条。
林掌柜把箱子抱到李秀跟前,“李娘子,请您查收一下。”
李秀拿起房契看到上面写着,龙门镇,镇口一座两进的宅子,上面还简单的画着宅院的布局和样子。
李秀说,“还劳烦林掌柜帮忙过户到我名下。”
林掌柜看了林东城一眼,林东城点了点头,林掌柜问清李秀的全名籍贯后,写下给李秀看过后,拿着出门了。
李秀对林东城说,“还请林老板拿来纸笔记下酿制方法,和注意事项。”
林东城进屋拿了一叠纸出来,李秀道,“还请林老板来写,我来口述。”
林东城磨好墨,摊开纸,李秀把酿制毛梨酒需要的材料,方法和注意事项告诉了他,还画了二次发酵时需要的吸管样子给他。
又对他说,“林老板这毛梨子山地和丘陵都可以种植,毛梨酒窖藏越久,口感越好越醇厚。”
林东城都一一记录下来,再看了一遍记下的方子,觉得李秀应该没有保留。
又把记录纸递给让李秀,李秀看过确认无误后,还给林东城。
林东城供手谢道,“谢谢李娘子仗义相让。”
李秀避开道,“也谢谢林东家,仁义诚信,祝您生意兴隆,财源广进。”
林东城听后,哈哈笑道,“李娘子,借你吉言。”
这时林掌柜拿着房契回来了。
林掌柜把房契和钥匙交给李秀,李秀接过来道,“谢谢!林掌柜。”
李秀放好房契后说,“还请给我一个包袱,我装一下。”
林掌柜去屋里拿了一块包袱皮出来,递给李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