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静心室,那女子更是悄悄暗示自己,到外面私下聊。
杜一佳环顾四周,稍稍拉高嗓子向师诺诺喊了一声。
师诺诺瞧见了躲在暗处的杜一佳,仍是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近了一手扯下了脸上的面纱。
杜一佳当即睁大了眼睛,不掩眼中的意外,惊呼:“是你!”
师诺诺伸出纤纤细手,竖起立在唇边,“嘘——”
杜一佳压低嗓子,大吐苦水:“没想到万尸城和柳树庵这两个任务世界竟然是相通的,这也太,太……”
师诺诺点了点头,当即打开死亡日记,向杜一佳发出了好友申请。
“既然我们都处于任务的核心点,不如交换下信息,先加个好友吧。”师诺诺想了想楼延玉说服人时的样子,也学着让面色友善起来,眼神温和,给人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杜一佳没有拒绝,当即同意了师诺诺的好友申请,匆匆说道:“我这两天一直被安排做各种奇奇怪怪的事,就昨天深夜,观兰叫我去城西谭家找人拿样东西取回来交给庵主。”
“谭家?是谁?“师诺诺顿了顿,又接着问。“你可清楚谭家人交给庵主的东西是什么?”
“是谭家的一位小姐,我后来打听过了,谭家的大小姐在六个月前失踪了,所以那人应该是谭家的另一位小姐谭小妹。
是什么我也不清楚,是装在一个上了锁的木箱里。听观兰说,这东西每次隔一个月,会被接回玉女庵,到三天后又送回谭小妹手上。”
“迁安城内六个月来失踪了六位准新娘,我的身份是一个月前假冒新娘引凶手上门而失踪的女巫。”师诺诺话并未说全,只是告诉一些明面上的信息。
“女巫?”杜一佳倒吸一口气,接着说。“你偷偷进入玉女庵可不要被她们发现了。”
“这是为何?”
“玉女庵与历任女巫不知什么原因水火不容,你难道不是因为这个才戴面纱进玉女庵吗?”杜一佳疑惑不解。
“这个暂且不论,你只需要记得在他人面前不要道破我女巫的身份。”师诺诺眨了眨眼,俏皮道。“我还得暗中调查下谭小妹。”
杜一佳点头应下。
观念已经带着一众玉女庵弟子过来了,师诺诺让杜一佳回去后转身就走了。
大殿当值的一众弟子都到了后院,楼延玉与静怡师太齐步出了静心室。
在静怡师太的默许下,弟子们围着大殿记录来客名字的书卷查看。
半响,弟子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明显没有思绪。
楼延玉含笑道:“看来今天是注定无功而返了,多谢静怡师太的接待。若是之后有弟子想起来了,或者发现了什么异常,还请派人来城主府告知在下一声。”
“自然如此。”静怡师太双手合十弯腰回道。
楼延玉被观念送出后院的路上撞见了好似刚回来的师诺诺,两人对视一眼,立刻谢绝了观念送行。
后日就是八月十五了,街上已经有摊贩在卖红灯笼和中秋节饰品。
师诺诺将关于杜一佳的事情一并说出,末了猜测:“六个月来一直拜访玉女庵的或许就是谭小妹。”
“十二日,玉女庵将木箱接回。十五日,失踪的准新娘来玉女庵求红线,同一天谭小妹来取回木箱。”楼延玉理了理事情可能发生的经过。
“在十五日那天,谭小妹或许还做了什么。总之,与准新娘失踪的事脱不了干系。”
“这次中秋节,我们恐怕要在玉女庵守上一整天了。”楼延玉无奈摇了摇头。
回到城主府,已经快要开晚饭了。
在大堂吃过饭后,师诺诺回到女巫的巫山阁。
师诺诺盘腿坐在床上,闭上眼睛,深呼吸几个回合已经能感受到空气中的灵气了。
灵气在师诺诺的经脉里循环几个来回,渐渐顺开体内的杂乱无章的经脉。
这具身体的灵根和根骨和自己原来的身体竟然一模一样。
师诺诺心想:这是巧合吗?
灵气在体内沿着不同于修真界一般修真者的运行路线游动流转,这是师诺诺自己研究出的功法。
一切强行提升修为的方法都属于歪门邪道,一切歪门邪道都是邪修的肮脏手段。
而所谓邪修,是指其人乖戾暴虐品行低劣,且所修炼的功法也让众修真者引以为耻。
邪修修炼的功法与正道修士不同,其大多都追求捷径,或投机取巧,或另辟蹊径,因此所有的邪修功法都有一个最大弊端就是容易走火入魔。
而师诺诺自己研究出的这套功法意外的没有走火入魔的危险,且修炼提升的速度比邪修还快几分。
这便是师诺诺立足于道宗的两大原因之一。
不同于其他道宗弟子,师诺诺更像是个剑修,而她的根骨也是很适合练剑的。
打坐到第二日,师诺诺只觉得全身舒畅,接下来半个月都能照这个进度修炼的话,就能半踏入筑基了。
在修真界,只有踏入筑基才算是真正开始修行。
要是能搞到一把合适的剑就好了,不知道任务世界的东西可不可以带走,看来离开的时候需要拿个什么测试下……或者,问问楼延玉。
师诺诺一时间很是想念自己的本命剑,她的本命剑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飘渺剑。
飘渺剑是师诺诺踏入金丹期时,修真界的天下第一炼器师亲手为她打造的出关礼物。
那位天下第一炼器师因着爱慕师诺诺近十年,自是苦心极力打造。
师诺诺本来并不想接下这把剑,更不想与他又交集。
但对于着飘渺剑,实在心生欢喜。
后来师诺诺为了报这赠剑之情,整整一年里多次进入秘境寻找炼器师可能会喜欢的宝贵材料。
这消息一出,修真界到处是师诺诺对天下第一炼器师有情有意的传言。
出了秘境的师诺诺才不管这些无风自破的谣言,直奔天下第一炼器师的住处,将东西丢在他面前。
师诺诺抛下一句“还你赠剑之情,我们两清了”就离开了,完全不顾身后一颗破碎的少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