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浩与霸刀对峙。
双方惊心动魄的刀势,看的是一旁围观的黄彦和郝大牛震惊不已。
“这霸刀这么强?!亏我以前还有点看不起江湖中那些人,认为他们都是些野路子出身,基本都是些拿不上台面的二三流货色,没想到这么猛!”
郝大牛砸吧砸吧嘴,瞪着个眼珠子。
黄彦同样是使刀的高手,他对江湖事的了解要比郝大牛深很多,对霸刀这位曾经威震武林的绝顶高手,更是了解颇深。
但他还是觉得低看了霸刀一眼!
杨浩平日里在锦衣卫很少出手,偶尔有些零碎的小任务,也多是安排几个身边的手下负责,很少会亲自带队执行。
杨浩看似对锦衣卫的日常运行,干涉不多。
可杨浩却是对锦衣卫的日常训练非常看重,在这方面下了非常多的心思。
他为此经常召集锦衣卫的中的精英人员,在特定的日子进行刀法传授,或者是为锦衣卫的人解答一些在修行上的问题或者疑惑。
别看杨浩指点的时候多是浅尝即止,三言两语询问几句,点出关键问题后便让提问的人自行参悟。
可黄彦却是知道,杨浩对于江湖上各路武学的了解,以及对修炼方面的经验都算得上是惊世骇俗,足以和真正的武学大家相比较。
若杨浩是江湖中人,想必是声望不会次与古三通的绝顶高手。
“这霸刀好生厉害,希望大人不要受伤吧。”
黄彦盯着霸刀和杨浩,低声喃喃,手中紧握着绣春刀,以备场内发生意外时,可以冲上去解救杨浩。
张进酒看到杨浩和霸刀各自拿出杀手锏,就要一击定胜负。
他原本脸上的淡然也早就消失不见,这一刀下去,无论谁胜谁负,双方之中都必定有一人会重伤,甚至直接殒命死亡。
张进酒神情焦急,大声喊道:“霸刀,听我一句劝,事已至此,非你一人所能改变!”
“锦衣卫总指挥使,杨浩大人,他绝非那些无能贪婪的宦官可比,在他的手下,能为朝廷,为国家效力,也未必不是一件美事!”
“你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逞强,免得无辜丢了性命!”
可惜,根本就没有理由理睬正嘶声力竭的试图阻止两人的张进酒。
霸刀对张进酒的话置若罔闻,刀光一闪。
杨浩身影也随之移动,瞬间消失在原地。
轰隆!
一声巨大的声响过后,剧烈的碰撞在他们两个人交手的中间地方传出,无数道飓风突然生起,向着四面八方呼啸着狂卷而去!
尘土纷飞!
漫天落叶!
不知道过了过久,眼前弥漫着的尘土才慢慢消散,一片安静。
郝大牛和黄彦等人匆匆跑了过去,就连在场武功最弱的张进酒也顾不得刚才被冲击所震伤的身体,一把将手中碍事的酒壶扔到地上,快步跟上。
只见杨浩和霸刀相背而对,两人都保持着原本的收势,一动不动。
郝大牛咽了口口水:“谁赢了?是大人吗?还是?”
黄彦目光凝重,紧紧握着手中的绣春刀,一言不发地看向两个人。
张进酒愣愣站在原地,看不出战局的最后结果,尽管心中百分焦急,此刻也不得不耐心的等待着。
过了片刻。
两个人终于有了动作。
霸刀的身躯轰然倒地,背后鲜血淋漓,大片的皮肉外翻,甚至刀口最深处衣襟漏出里里面白色的骨头。
就连手中的刀刃,都已经握不住,任由其掉落在手边附近。
“好一个霸刀!”
杨浩用手抹掉额头上的一丝鲜血,似乎对额头的那道血痕毫不在意,反而纵声大笑起来,听起来极为快意。
霸刀的招式向来讲究个绝情霸道,招式威力本就惊人。
而霸刀的绝情斩身为压箱底的招式,和归海一刀的绝情斩比较,更是多了一丝有死无生,无畏无惧的气势在里面。
论其威力,竟是硬生生让着绝情斩又向上提了数分。
杨浩在刀法精妙上不如霸刀,可杨浩却是仗着内力的深厚,强行与霸刀进行力量的比拼,双方快速消耗气力,这才险胜了一筹。
要不是先前去见万三千时,他趁机吸收了湘西死鬼不少功力,恐怕今日想拿下霸刀未必能这么轻松。
杨浩收刀入鞘,随后一挥手。
“将霸刀带回锦衣卫审讯!”
说完话,杨浩便不再理会这里的善后,直接回到来时的马车内闭目养神,调戏体内的伤势。
与霸刀一战,杨浩感悟颇深,他急需一个安静的环境,独自细细感悟,慢慢回味刚才一战中,霸刀所展现出来独特技巧。
“好嘞!”
郝大牛撸起袖子,在双手唾了一口唾沫,朝着霸刀就走了过去。
锦衣卫内部,对待不同的敌人和罪犯都有着各自不同的关押放肆,郝大牛却是记不住那些规规矩矩,条条律律的。
他的规矩就是。
实力弱的直接捆住,然后派人看守。
实力强的直接打断手脚,往某个角落里一扔就完事儿了。
胳膊腿都折了,还能在关押带回的路途上闹事?
不管别人信不信,郝大牛是肯定不信的。
就在郝大牛已经抬起手,准备动手断了霸刀的手脚,让他彻底在短时间内丧失战斗能力后。
张进酒忽然冒了出来。
“哎,就不劳烦两位兄弟了,我来我来!”
张进酒急忙赔笑着抢在郝大牛和黄彦前,提前一步去到霸刀的身边,搀扶着霸刀的身体。
锦衣卫的刑罚,天下间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若真是让野蛮的郝大牛,和性情阴冷的黄彦动手把霸刀关押带来,这一路上免不了要吃上不少的苦头和折磨,说到底他张进酒和霸刀也算是是朋友一场,自然不希望他平白无故遭上这一番罪。
他悄悄看了看霸刀的几处要害,和身上的经脉。
发现他虽然伤势严重,看着吓人,但实际却并没有威胁性命的致命伤势后,松了一口气。
黄彦看着张进酒的小动作,直言道:“他这个人太危险,若是不下重手,路途上逃脱,还指不定会生出多大的祸事,依我看看还是不劳张进酒你帮忙了,我们锦衣卫这点小事还是能做好的。”
黄彦抓住张进酒的胳膊,就要将他从地上抓起来,推到一边。
他可从来没打算卖张进酒面子,在锦衣卫除了杨浩的话,其他人的话他向来都不做理会。
张进酒紧咬着牙齿,死死抱着霸刀,不肯松手。
黄彦语气渐冰:“张进酒,你还不快快松开手?”
张进酒谄笑道:“黄彦兄弟,别急别急,我这里有个更好的方法。”
说话时,张进酒从怀里掏出一个蓝色的陶瓷小瓶子,从里面倒出一粒丹药,强行打开霸刀的嘴巴灌了进去。
“黄彦兄弟,我这丹药是十香软骨散,服药之人会觉得四肢无力,手脚发软,意识混沌,且之后半个月内若是得不到丹药,一直都会处于内力全失的状态。”
“有这丹药作为保证,我再亲自给他捆绑住手脚,想来应该是不成问题的。”
黄彦本想拒绝,但想着杨浩对张进酒似乎颇为看重。
他便放弃了强行打发走张进酒的想法,想了想,还是绝对有些不放心。
“不要用普通的绳索了,太容易挣脱了,不安全,用金属镣铐,锁住他的手和脚。”
张进酒想着那对待重犯采用的金属镣铐,面露为难。
可见到一旁虎视眈眈的郝大牛后,他立刻点头同意。
金属镣铐,总比让人打断手脚强吧?
张进酒带着被上了镣铐的霸刀进入了锦衣的某辆装货物的马车里,由郝大牛亲自骑马跟着进行看管。
黄彦见杨浩并无其他命令,翻身上马,命令道。
“留下几个兄弟善后,其余弟兄们和我一齐返回锦衣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