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我家不欢迎你俩!”周老板一脸决然地板着脸,朝着门外指了指!
这是吃枪药了?不至于吧。
张扬和王坤俩人一头雾水,刚提到越级采购这事儿,之前还一直客客气气地周老板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
难不成其中有什么猫腻?
张扬不禁想到,可看这周老板的为人处世也不像是那种会鬼迷三道的人啊。
“原来周叔家里只欢迎薛诚义那种有钱人啊,可以。我爸和我都看走眼了,怎么会跟你这种人成为世交啊。”气不过的坤子一时间说话有些夹枪带棒了。
“怎么说话呢?坤儿。”
张扬一把将小胖子拉到了身后,略带责备地说道:“再怎么说周叔也是长辈,我们走吧。买卖不成起码仁义还在嘛。”
说着张扬便是拉着坤子向外走去,其实张扬是故意这样做的,就是想看看周老板会不会受到内心谴责地突然变卦,上次这招不就出奇地摆了塑料厂老板一道嘛。
可这次,张扬失算了……
直到俩人彻底走出了瓦房,身后也没有传来周老板留下俩人的声音。
卧槽,难道我也看走眼了?
张扬一开始还以为周老板是有什么难言之隐,难不成这位周老板真的是见钱眼开?
“扬哥,要不是你拦着,我都想骂他了,亏我爸这么多年就只在他这儿买药材呢。”
坤子一脸闷闷不乐地披上了雨衣,没办成事的小胖子有点儿自责。
“大气点儿,怎么说你好歹也是当厂长的人了。”
张扬一把搂过小胖子的肩膀,安慰道:“不过还是我感觉周老板有问题,要不这俩天你跟踪一下他?至少也能看看他平日里都在跟谁打交道嘛。”
王坤卖力地点了点头:“放心,扬哥,这几天我盯死他了!”
张扬乐呵一笑,刚柔并济,坤子这小胖子倒是比谁都吃这套。
就在俩人即将踏进原路返回的小巷时,绵绵细雨中,一道倩影撑着伞迎面而来。
白色连衣裙,身材高挑,肤白胜雪,捧着一本书、撑着一柄伞,在淅沥沥的小巷中步步走来,灿若一朵高冷、白净的睡莲。
好有气质的女生,张扬突然觉得这个年代是真的好,能够见到这么多素颜美女。
俩人擦肩而过,张扬感觉自己的心弦被撩动了一下,这女孩要是稍微打扮一下,绝对不比后世电视里那些清纯女神逊色。
听到身旁矮别人半个脑袋的小胖子冷哼了一声,张扬不禁问道:“别跟我说你认识?”
“我认识啊,扬哥,她是周晶晶,周叔的女儿。”坤子一脸八卦地看着张扬:“扬哥,你不会是看上她了吧?千万别,她特冷,不爱说话。”
周晶晶,周老板的女儿?
张扬回想起周老板和她媳妇并不太出彩的模样,女儿居然能这么漂亮?
怪不得,基因突变确实是科学暂时解释不了的难题。
“她多大了?”张扬明明是想打听别人,却是说得一本正经。
“十八,我记得她今年应该是高三了吧,天呐,扬哥,你不会是真看上了吧?”坤子诧异地伸出一只手捂嘴,滑稽的模样有点像小岳岳。
“瞎说,我这不是想着要不咱换一个思路,从他女儿这儿入手?”张扬说的无比地理直气壮。
“扬哥,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点道理哦。”
“是吧,傻小子。”
……
滨海市的南面,一座规模足足有七、八个扬帆药厂的大厂子横跨在两条主干道路的交叉处,地理位置相当优越。
一辆辆货车排着队穿梭在厂区大门,大门之上,烫金色的字体写着“东风药酒厂”五个大字。
这就是薛诚义的地盘,他和他的兄长是这个时代典型的商人,财富积累到一定程度以后,恨不得立马就买块好地段、建一座大厂房。
炫耀肌肉似的,迫切向外界宣告着他们的实力和地位。
东风药酒厂内除了生产区以外,侧面还有一栋三层高的办公楼。
高档敞亮的办公室里,薛诚义先是给供案上的关公上了一柱香,随后打开了还剩半瓶的洋酒倒入威士忌酒杯中,又从办公桌旁的一个小冰箱里拿出了一盘方格的模具,朝着酒杯敲了几块冰。
端起酒杯,薛诚义惬意地躺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拉长了大哥大的天线,并拨通了一个座机号。
嘟、嘟、嘟,一串单调的铃声响起,电话接通了。
“喂,吴老哥,我是薛诚义啊。”薛诚义得意地喝了一口酒。
电话那头传来了吴松淡淡的声音:“哦,是薛老板,有何贵干?”
“前几天我不是奉劝你把订单取消了嘛,呵呵,现在啊,晚了!估计钱都被张扬那小子花去大半咯。”
薛诚义将酒杯放在桌上,手里盘着一串核桃接着说道:“这样的年轻人我见多了,但凡赚到点儿小钱就买这儿买那儿的,不成器!估计下次你再见着他,他都开上二手小汽车了。”
“怎么?张扬出什么事了吗?”
电话那头吴松心头一紧,这薛诚义又要搞什么幺蛾子?千万别影响到老子和张扬的订单啊!
“暂时没出啥事,不过也快了。我薛诚义说到做到,吴老哥啊,你也可以打听一下,以后整个滨海市不会再有人给他供应药材了!”薛诚义呵呵一笑,他并不是跟吴松瞎嘚瑟。
断供药材确实只是他针对张扬的第一步!将吴松这些渠道商人们搞得人心惶惶才是第二步。
他就是要让张扬在这个行业里面一步都踏不出去!
“什么?薛诚义,你这人怎么这么歹毒?”闻言,电话那头的吴松也急了。
吴松才不会管薛诚义和张扬到底是发生了什么矛盾,他只在意他投出去的那五万块钱会不会打水漂!
从滨海市回来的吴松原本还挺高兴,憧憬着二十天以后膏药交货了,他在临水市转手就能赚个3万多。
这下,吴松彻底不淡定了!
“对了,吴老哥,兄弟再奉劝你一句,接下来的这十几天你找个律师准备一封诉讼书吧。就这样,回见!”
说完,薛诚义还没等吴松开口,他就挂断了电话。
一丝阴险再次浮现在薛诚义的脸上,他高兴地又抿了一口酒。
仓促挂断薛诚义的电话后,脸色阴晴不定的吴松在客厅里来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