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庙妖像是庙里供着的铜娃娃像,它是下界来同他们一起长大的。
“铜娃娃,我们能进去看看沉聊神君吗?”
“风神耶!多威风!”
“嘘……别叫人听着了,我听爹爹说,神仙下界被凡人发现了,是要被送回去的。”
“啊,那不行,我得挽救一下!”说话的孩子吐出口水呸呸了几口,好像就能把刚才的话吐出去,他道,“沉聊公子俊美无双,多貌美!简直是六界第一美男!”
“……”
在远处的凌玖拎着东西,几乎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抬头看看自己旁边的慕逸恒,挑挑眉戏谑道:“有人抢走你六界第一美男的称号了,怎么办呦~”
慕逸恒白衣如雪,如同高岭之花,他眉间的罂粟花如血般,在雪白的皮肤上熠熠生辉,他摸摸凌玖的头,在她耳边道:“他又抢不走你,我怕什么?”
“本尊记得当年九重天姻缘君好像给本尊说过一次姻缘,说的便是,我今生要嫁给六界第一美男,如今……”
“姻缘君那是在放屁!”慕逸恒打断凌玖的话,他一把抓住凌玖的手,显得竟是有点委屈,他摇摇凌玖的手,身子还晃了晃,嘴巴嘟起,“之前那不是瞎诌的嘛。”
一个白衣仙人,清冷仙君,可远观而不可亵玩之人,如今竟是嘟起嘴,眯着眼,还乖巧地摇凌玖的手
这是那只整天挖空心思茶里茶气的骚狐狸?
凌玖表面满不在乎,其实心里慌得一批。
想想一个不苟言笑的清冷仙君在你面前卖萌的亚子。
再想想一个在晚上红衣骚包在你耳边装可怜的亚子。
活脱脱的精神分裂好不好?!
凌玖其实有点心虚,别看白日里慕逸恒事事依她,一副人畜无害清高纯洁的模样,晚上一旦他穿上那红衣。
沃日,气场一下子变了个彻底,而且在床上……
凌玖简直不能回想,这人究竟是怎么折磨自己的!
这时,酒楼之下爆竹四起,八抬大轿,红绸锦缎,唢呐声响,风吹动流苏,叮铃的声音像是雨滴石块的节奏,栩栩拂过耳畔,吹起马车上的大红绸缎。
轿子掠过二人身边,若有若无的香气,红色盖头底下唇角微扬,爆竹声雷霆贯耳,可饶是如此,凌玖在那一瞬间还是一怔,随即她握住了慕逸恒的手,在这温热中越收越紧。
“奴婢青栀,祝尊上一世无忧。”
轿子停了下来,沉聊依旧面无表情,可他顺着红绸带将青栀迎了出来,红晕已然蔓延到耳根。
新婚人,白头老,慕逸恒指尖缓缓泻出一缕红色,悄然爬山了沉聊与青栀的手腕。
风还在吹着,云卷云舒,光晕透过云层打在路边糖葫芦上,折射的光,大抵就是那年的星光。
慕逸恒一直都记得,他埋藏在心底的迷是曾经触不可及的梦,原以为南柯一梦,却未曾想,一念永恒。
谁都不会知道,在凌玖五百岁寿辰之时,她在灵族山洞中救了一只红尾狐狸,那山洞黑得令人发渗,像是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