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
娇滴滴的嗓音掐到了最柔的位置,发出的嗲气,让李淳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萧长空乍一见扑出来的女人,险些出手劈出一掌。
待看清眼前人,俊脸都黑了。
宁妃穿着一袭粉红丝裙,领口开得有些低,露出丰满的半圆,娇面羞涩,如柳的眉微挑,送出比桃花还要媚的秋波……
云髻挽得欲坠,一边墨发微垂,夜风一吹,发与纱衣同时飘起。
若隐若现的衬出她玲珑的曲线!
为了勾搭成功,宁妃下了不少功夫在自己的身材凸显装束上。
勾着魂的秋波送出,再摆出一副羸弱不胜一阵轻风吹的姿态,期期艾艾的往萧长空这边软倒过来。
“皇上,臣妾……”
未等宁妃表演,萧长空从宁妃身边冷冷的越过。
宁妃身形往前扑了个踉跄。
撞上了后边的张公公。
张公公吓得赶忙让开。
宁妃整个人直接扑倒在地,痛得她露出几分痛苦,回头幽怨的看着背对自己走远的萧长空,咬了咬唇,不甘的用手锤打地面。
“噗嗤!”
李淳楹笑了声,戏看了,也该走了。
转身绕过桥廊,悠哉游哉的往凤寰宫走。
出得小假山的通道,出来就撞上一堵冷硬的热墙。
李淳楹往后急退,欲出手。
夜下。
萧长空那双漆黑如夜的眼,直直盯着她。
像是要从她身上勾出魂来。
有些瘆人。
“干什么……”
李淳楹下意识问出口。
“皇后好雅兴。”
冷冽的话里夹裹着几分凌迟的味道。
李淳楹心说,她就是碰巧看了场戏而已。
不过。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那地方的?
还特地绕过来找自己的不痛快。
奇了怪。
书中可说了,李淳楹在萧长空的眼里,活脱脱一毒妇,恨不得凌迟了。
平常时也不会给李淳楹靠近的机会,这会儿他自个倒是先贴了上来。
“不及皇上雅兴高!”
萧长空眯了眯锐利的凤眸。
这个女人竟然呛声!
“宁妃是皇后特地安排过来的?”萧长空看过来的眼神仿佛是在说,李淳楹你省省吧,别以为让宁妃出面就可以让他破防。
李淳楹在心里边翻了记白眼:“宁妃有自己的想法,臣妾还控制不住。”
萧长空用幽邃如墨的眼,冷冷盯着李淳楹好久,“最好是。”
“麻烦皇上让一让。”
见他不动,李淳楹只能出声。
萧长空冷清的目光从她身上移开,转身先走。
出了假山通道,外面守着的宫人看见跟在身后的李淳楹,眼睛都瞪大了。
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新大陆一样新鲜。
试着将以前李淳楹做过的事回放。
再去看萧长空。
还好,皇上没有被皇后生扑,也没被皇后伸爪子抓伤。
见这群人瞥来的眼神,李淳楹眉心一跳。
这是什么眼神!
“皇上,臣妾先回宫,您自便。”
李淳楹打了声哈欠,有些没形象的摆了摆手,扭了扭腰身,走远了。
萧长空盯着女子曼妙的身形,俊眉蹙了蹙。
一点身为皇后的自觉也没有。
粗俗!
“皇上……还要去……”
张公公话音未落,萧长空沉着脸往回走。
走出几步,萧长空那阴森森的声音传来,“把《德经》送到宁妃宫中,让她抄三遍呈交到长宁宫。”
张公公忙应声,带两人走了另一条路。
去把《德经》取来,直接送到了棠宁宫。
宁妃摔了一跤,白皙的皮肤被擦得破皮了。
正由宫女擦药,疼得她冷汗直冒。
幸亏没伤了脸。
否则连萧王也不敢见了。
想到这次计划失败,心中暗骂几句。
眼看就要过去半年了,她们这些宫妃一次临幸也没享受到。
宁妃怀疑萧长空是个不能人道的,或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张公公带着《德经》过来,宁妃忍着疼痛出来接。
等张公公说明来意,又将《德经》呈送到棠宁宫宫女手中,宁妃傻眼了!
见到娇滴滴的自己不怜惜也就算了,还要罚!
萧长空到底能不能行了!
宁妃在心里愤骂,面上却伪装得恰到好处。
巍巍接下,又让人送了张公公出殿,宁妃回头,脸都绿了!
盯着刺眼的《德经》,气得笑出了声。
……
《德经》刚送进棠宁宫,几宫的妃子全知道了。
画眠兴灾乐祸的在李淳楹面前笑道:“奴婢听说宁妃夜里穿着单薄,跑到前面诱惑皇上,结果捞着了一本《德经》,这事不到半个时辰就传遍了后宫。宁妃也成了个笑话!娘娘,您说得对,宁妃根本就不会成功!”
“皇上近日来烦忧国事,哪里有心理会后宫,”魏嬷嬷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就是不想宠幸谁。
这样也好,只要他们娘娘的美貌在,地位也在,首先受宠幸的一定是皇后。
否则不合规矩。
那些宫妃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想要越过了皇后去,想得倒是好。
李淳楹打了一个哈欠,“现在可以放心下去歇息了?”
连着装了好多天的端庄,李淳楹只觉得浑身骨头酸疼。
画眠笑得跟花似的:“娘娘,奴婢伺候您歇息!”
“退了吧,”李淳楹手一摆,将宫人全部打发出去。
……
次日。
李家的人递牌子求见李淳楹。
牌子在李淳楹早膳过后就送到了手里。
“娘娘,李夫人和弗兰小姐已在宫门外候着了,可要见?”魏嬷嬷也不由多了句嘴。
李淳楹看了魏嬷嬷一眼。
魏嬷嬷心猛地一跳,下意识的避开李淳楹的注视。
这时就听李淳楹声音悠悠传来:“那就让人进来吧。”
画眠看了眼出去的魏嬷嬷,抿紧了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李淳楹走出外殿,等江氏和李弗兰。
“今日的请安就让几宫的妃子免了吧,叶影,你去传话。”
叶影应声而去。
等身边的人走开了,画眠才压着声说:“娘娘,李夫人这会儿带着弗兰小姐进宫,怕是没有什么好事。”
“左右不过是那件事,无妨,让她们进来说,”她就听听。
反正她已将意思传达到位,是萧长空没给回应而已,能怪她?
看李淳楹这个样子,画眠又急上了。
“娘娘您……”
“好了,你怎么那么啰嗦。”
画眠小声嘀咕:“奴婢也是为了娘娘您着想。”
李淳楹知道身边唯一忠心的就是画眠,对她这嘀咕的话也没在意。
心里边反而有些暖意流淌。
江氏和李弗兰在魏嬷嬷的引领下,大大方方的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