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说出的话,就如泼出去的水,收不回去了。
尽管一个后悔,一个排斥。
晚李淳楹还是被留了下来。
后宫的墙没有那么严密,风声一下就渗透整个后宫了。
正要歇息的宁妃听到这消息,惊得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倏地从床榻滑了下来,面部有些狰狞的盯着进来汇报的宫女:“你再说一遍!”
宫女被宁妃狰狞的样子吓得结巴了:“后宫都传开了……皇让皇后娘娘宿在永延殿。”
“永延殿!怎么可能,一定是搞错了,皇那么厌恶皇后,怎么可能让她进永延殿,”宁妃状若疯子般大声叫了出来。
无法相信,萧长空竟然召李淳楹侍寝。
还是在永延殿。
以前皇不是最厌恶接触皇后吗?
为什么突然召人侍寝。
“一定是李淳楹这个毒妇又在背后使阴招了,给本宫再去查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宁妃无法接受。
自己想要的东西,经过了多番努力也得不到,李淳楹却唾手可得。
世道真不公。
什么好事都发生在李淳楹的身。
“娘娘,就是萧王安排在外面的人打探到的消息,就算是再去查也是一样的结果,皇后娘娘是真的被皇召寝了,”宫女有些急切的解释道。
宁妃气得脸色铁青。
“李淳楹的命未免太好了,凭什么!”
宁妃骂,纯妃和良妃她们也在骂。
恨不得现在就跑过去取代了李淳楹的位置。
可她们不能。
她们只是嫔妃,严格的来说就是妾,哪里能和正妻相提并论。
不管后宫那些女人如何骂,晚李淳楹就住在了永延殿。
萧长空先去外殿处理一些折子,李淳楹就坐在殿内很是无聊。
松动了一下身体,又走到窗边打开,对着外面的月夜下跳动着。
晚吃得有些撑,在这里又不能出去消食,只能在大殿内做起了消食运动。
画眠她们就守在外面,根本就不敢进来。
李淳楹消过食后就选了龙榻最好的位置躺着,以为自己不会睡着,结果躺了一会就沉睡了过去。
萧长空回到寝殿,看到歪着身半斜躺在龙榻的龙隐轻,黑眸眯了眯,来就将她扯了起来,“起来。”
李淳楹被人用力一扯,猛地睁开眼就看见黑着脸的萧长空。
“皇?”
“谁让你躺榻的?”
“不是皇说要一起睡吗?”李淳楹一脸无辜疑惑。
“朕让你住永延殿已是恩赐,你还想躺床榻?谁给你的胆子,”看到李淳楹并不太好的睡相,萧长空就想起了她以往种种的行为。
李淳楹皱眉。
所以他把自己留下是想要干什么?
萧长空冷着脸指着地板,“今夜你睡这,给朕守夜。”
“……”
他有毛病吧。
“怎么,听不懂吗。”
萧长空的脸色阴沉得跟臭水沟一样。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防狼呢。
李淳楹转念一想,原主在萧长空这里也算是狼了。
她能屈能伸,不就是睡地板。
以前睡竹竿都是一样睡了。
“皇让臣妾躺地也总该有张被褥给臣妾垫着吧,”李淳楹看着龙榻的枕头被褥道。
萧长空看着被李淳楹躺过的被褥,扯了下来扔给她。
李淳楹知道萧长空不是想要干禽兽之事,全身心都放松了。
也是。
萧长空那么厌恶原主,怎么可能会宠幸她。
所以,她在萧长空这里比丑女还安全。
看李淳楹很自觉的打地铺睡了下来,萧长空这才和衣榻。
李淳楹一卷被褥就睡了。
完全没管自己身在何处。
萧长空躺在榻,感觉被李淳楹躺过的地方,怎么避开都觉得很别扭。
俊脸瞬间爬一片阴沉。
好一会儿,萧长空坐了起来,往那边一看。
李淳楹睡得正香,一点也没受环境的影响。
萧长空俊眉又是一蹙。
他按了按眉心,觉得今夜真是自找。
李淳楹现在睡得跟头猪一样,脑子偶尔灵光了一回,肯定是回光返照的原因。
怎么也没办法跟聪明搭边。
是他看走了眼。
萧长空下了床榻,站到卷着被褥熟睡的李淳楹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着李淳楹的睡颜。
真丑!
萧长空又躺回床榻。
安静的大殿里,传来女子微浅的呼吸,很均匀。
萧长空睁着墨夜的眼,盯着床帐发愣。
李淳楹是被人踢醒的。
睁开眼,又是萧长空那张俊脸。
只不过,阴沉得滴水,还是臭水沟一样臭。
“天亮了?”
“起来,”萧长空的语调很冷。
脸没有什么表情。
李淳楹爬了起来,以为天亮了,结果往外一看,还是乌漆漆的黑。
她瞬间明白这是萧长空睡不着,连带自己也踹醒了。
真是恶劣,他睡不着跟她什么关系。
“皇,这天还没亮呢。”
“朕要早朝,伺候朕更衣。”
“……”
算算时间,这时候也就是早五点多左右。
睡得晚,起得早,做皇帝也真是辛苦。
“臣妾未曾伺候过人,怕伺候得不好惹皇不快。”
“更衣。”
萧长空伸展了双手,示意她过去给他换衣服。
李淳楹就没伺候过人,走过来盯着萧长空。
萧长空俊眉蹙了蹙,“看什么。”
李淳楹绕过他的身后,先把腰带解开。
李淳楹的手环过来,背后柔软的身躯也半贴了来,萧长空闻到了李淳楹身那股淡淡的清香。
因为李淳楹这个举动,萧长空的身形瞬间僵硬。
李淳楹将腰带解了,走过前面来正要给他扯掉外层的衣服,却被萧长空突然甩开,语气很冷硬,“你在干什么。”
“给皇换衣服啊。”
不是他说了要更衣吗?
一张冷脸还能变来变去,真是厉害。
“笨手笨脚,让开。”
“哦。”
李淳楹松开手,退到另一边。
看萧长空解衣服解得轻松,李淳楹真想翻他一个大白眼,自己不是脱得很快吗?
就是想要折腾她。
要换掉里衣时,萧长空突然转身,那双瑞凤眼像两把刀子一样飞射过来,警告意味很浓。
李淳楹识趣的转身不看他。
有些无语。
大男人还怕被她看。
李淳楹还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男人精壮的身,腰下部分的倒三角格外的诱惑。
真没看出来,萧长空还有这样的好身材。
侧着身的萧长空感觉李淳楹在偷看,倏地转了过来,见李淳楹明目张胆的看自己换衣服,凤眸眯了眯,咬牙切齿的挤出一句:“李淳楹,你在干什么。”
“对不起,我就是忍不住看了一眼,”李淳楹转过去。
萧长空黑着脸穿好里衣,再穿龙袍,黑色与暗红的搭配衬得他这个人更加的凌厉修长。
盯着李淳楹的萧长空,眉心倏地一跳。
这个蠢女人果然没有羞耻心。
吴贵没敢进来伺候,一直在外面等着。
皇后就在里面,没有皇帝的吩咐谁也没敢进去。
不会儿,萧长空走了出来。
看着穿戴整齐的萧长空,吴贵连忙迎去,“皇。”
“早膳就在外殿用。”
萧长空的神色不是很好,大清早的也没人敢去找晦气。
画眠按捺着高兴守了一夜,等萧长空离开她赶紧走了进去。
“娘娘!”
结果画眠看见横躺在龙榻,衣裳只是乱了一下,好像没有脱下来过。
画眠有些拿捏不准,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娘娘?”画眠再次叫唤了一声。
“皇走了吗?”李淳楹坐了起来问道。
画眠道:“皇已经去用早膳了。”
这个时间吃早饭,会不会太早了点?
在她认为,这个时间段正是锻炼的好时机,萧长空虽然有武艺,但功课落下了,就很难再补回来。
“我们也回凤寰宫吧,”刚才萧长空出去时还冷冷的跟她说,只准她在这里待小半个时辰,也就是天完全亮了的时候。
“就这么走了?娘娘不留下来和皇一起用膳吗?”画眠觉得不能错过这样的好机会。
李淳楹心说,还用膳,萧长空巴不得马把她扔出去,这会儿肯定不会想见到她。
她要是还往他跟前凑,不是找虐吗?
“回宫。”
画眠下下的打量着李淳楹,发现李淳楹走路带风,根本就不像是侍寝过的人。
画眠不由得一阵失望。
李淳楹回到凤寰宫就往大床躺,“你们也下去歇息吧,我再补补眠,一时半会也起不来。有事再叫,没事别打扰。”
画眠还想问几句,听到李淳楹这话有咽了回去。
画眠退出来,看见几个宫女小声的议论,皱了皱眉,轻喝道:“都聚在这里干什么。”
几个宫女赶紧退了下去。
画眠忧愁的回自己的住处。
李淳楹侍寝的事清早就传进了长宁宫。
曹嬷嬷一边伺候太后起身洗漱,一边说道:“皇后这个时候侍寝也正好,几位娘娘过来给太后您请安,恐怕也是要提一提这个事了。”
“皇后这个时候侍寝,确实是正合适,”太后神情清冷,对萧长空和李淳楹的事并没有心。
宁妃抄完了《德经》给太后过目后就能自由出来走动了。
昨夜李淳楹留宿永延殿让她急得不行。
一大早,她们就忍不住跑到太后这里抱怨皇只独宠皇后一人,将她们这些等待的人给遗忘了。
太后并不想让萧长空延绵子嗣,他不宠幸后宫,太后高兴来不及。
这些女人跑到她面前抱怨皇帝对皇后的独宠,找错了对象。
太后冷冷的打发了她们。
曹嬷嬷见太后脸色不虞,说道:“宁妃娘娘性子比其他娘娘更急切一些,方才的话,太后您也不必放心。”
太后冷声道:“哀家就是不清楚明玄为何要选这个宁妃。”
宁妃刚才在太后面前说话时有一种放肆的感觉。
曹嬷嬷温声道:“王爷的心思,谁又知晓呢。或许是看宁妃娘娘是个真性情的,所以就独待宁妃娘娘不同吧。”
真性情?
是真蠢吧。
不过曹嬷嬷也说对了一点。
宁妃表面看着有些小聪明,实则就是个无脑的。
这样的人也好控制。
“午后让皇后到哀家这边来一趟,”太后眼神冷锐,寒声吩咐。
曹嬷嬷让锦川去了一趟凤寰宫。
李淳楹接到话,就着太后这个人去想了想也就明白了太后此次为何要见自己了。
太后并不想让后宫替萧长空延绵子嗣,而她刚巧昨夜留宿永延殿。
午后。
长宁宫。
李淳楹走进来给太后见礼,太后手一摆,“坐吧。”
李淳楹跟着坐在她的下首。
“听闻你昨夜侍寝了,哀家也知道你身子骨向来就弱,特地吩咐了人给你熬了些补身的汤药。”
太后直接进入主题。
汤药?
怕不是什么堕胎药吧。
“臣妾只是在永延殿替皇整理一些书卷,皇在外殿处理公务到半夜,”李淳楹脸出现一抹失望,“因此,臣妾并未侍寝。”
太后笑了笑,道:“不管有没有侍寝,汤药还是要喝。”
曹嬷嬷这时端送了一碗黑乎乎的药来,示意李淳楹喝了。
李淳楹盯着这碗药,闻了闻。
成份有什么,她多少能闻得出来。
果然是堕胎的药。
太后分明没信她刚才说的话。
李淳楹没有犹豫,拿起药就一口闷了,“多谢太后。”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宫还需要你这个皇后操持,平常时也需多注意些自己的身子。”
“是。”
“哀家让你过来,也是想要问问你和舒琊做的那事可有遇到什么麻烦?哀家这里可以给你们提供一些便捷,”太后突然关心起了外面的好人好事长廊,李淳楹就有些警惕了起来。
太后突然问起这个,不会是想要做什么吧。
“这件事还在处理,臣妾不能时常出宫,就将其交给了于二小姐。”
太后眸光微动,笑道:“若是有哀家能帮忙的,皇后尽管差人过来提一句,哀家对你们做的这件事很是支持!”
李淳楹感谢了一番,再跟太后聊了几句就告退了。
看着退出去的李淳楹,曹嬷嬷又趁着给太后斟茶时说道:“皇后娘娘瞧着倒是温顺了许多。”
太后不以为然,“皇后如今也是不简单了,明玄放在凤寰宫的那几个宫女一夕间被清理干净,如今凤寰宫里,也只有哀家拨过去的两人了。”
到底是不够。
曹嬷嬷提议道:“既然王爷放在那边的几个被清理了,不如再进一批新宫女差使。如此,太后您也好安插几人进去。”
太后微微皱眉,想到节俭之事,还是摇了摇头:“这事再缓缓。”
曹嬷嬷闻言也没敢再多说。
李淳楹出了长宁宫就脚步匆匆的回凤寰宫,画眠拧着眉,一脸担忧的急步跟在李淳楹身后。
刚才在长宁宫喝的那碗药是什么,画眠就算是再愚蠢也看得出来了。
皇后娘娘刚侍寝就被叫去喝药,太后分明是不想让皇后娘娘有机会怀龙种。
李淳楹进了殿,挥退了左右,只留一个画眠在身侧。
李淳楹开始催吐。
“呕!”
将那碗东西全部吐了出来,吃的午饭也没能幸免。
这个老太婆,还真是怕萧长空会留下祸患。
所以一听说有人侍寝就迫不及待的给她喝药清理掉。
虽然她不怕这碗东西,可一旦摄入过多,对身体也会有损伤。
“去把之前的药材拿出来,”李淳楹让画眠拿出两箱子药材,挑捡一些出来让画眠去煮一下,马服用。
“娘娘,刚才那碗药……”
“避子药。”
画眠吓得脸都白了,“这药若是服用多了,定会给娘娘您的身体造成损伤,这可如何是好?要不要传太医过来瞧瞧?”
“你觉得太医院里有几个不是太后的人?”李淳楹讽笑道。
画眠更急了:“那现在怎么办?”
“我自己能处理,你把这些处理一下,不要让人看见了,”李淳楹喝了药进去,胃有些不舒服。
而此时的御书房。
吴贵从外面走进来,站在萧长空的身边,悄声将李淳楹被叫去长宁宫的事说了。
萧长空黑眸冷冷的一眯。
如他想的那样。
“她喝了?”
“太后娘娘面前,皇后娘娘也不敢不喝。”吴贵道。
萧长空捏了捏手里的折子,冷着脸没说话。
吴贵这时也不知道该替谁感到难受了。
太后不允许皇拥有子嗣,而因为皇昨夜的试探,让皇后遭受了那样的对待。
有一就有二,这只是皇后第一次用避子药。
一旦用多了,就如同慢性毒一般在体内肆意翻涌。
说不定哪天就因一个契机而毒发身亡。
病入膏肓也是有可能。
……
李泓在得到皇帝的允准后就往后宫去了。
李淳楹糕点刚吃完,就听说李泓来了。
李泓进来后就打量李淳楹,昨夜侍寝的事,大臣们都听说了,李泓自然也听见了。
“父亲这会儿来找我是有什么事?”
李泓左右看了一眼,李淳楹示意只留画眠其他人都退到外殿。
待只有自己人,李泓忍不住问:“昨夜皇后娘娘侍寝了?”
“父亲不是听说了吗?难道还有假?”李淳楹觉得这群当官的真八卦,后宫的事也打听。
“为父只是想要确认一下,”李泓看着李淳楹,一时有些复杂。
他想女儿得宠又不想是这个女儿,偏心的更想让小女儿入宫,先给皇帝怀子嗣。
想到小女儿,李泓心里的天秤又斜得厉害。
“父亲进来就是为了确认这事?不过父亲也不必高兴得太早,我昨夜虽然宿在永延殿,却未真正的侍寝,”李淳楹也没瞒他这事。
闻言,李泓也是稍微松了口气。
随即觉得不对。
女儿受宠,自己以后的地位也能蒸蒸日。
听女儿这话,是说皇帝并没有对她改观,只是做给其他人看的。
看李泓一张脸变来变去,李淳楹不用问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确实是有一件事需要你帮忙,”李泓缓了缓,将这次的来意说了出来。
李淳楹听得连连皱眉,说道:“这事我也做不得主,父亲,这好人好事长廊是要真正做实事了才能刻名,不是谁都能往刻名的,要是人人都像弗兰和母亲这样,岂不是乱了套。以后被人扒了出来,皇室和本宫的脸面往哪里搁?因此事受到天下人的唾弃,别说我这个皇后做不成,整个李家都将受到牵连。”
李泓当时也没想这么多,一心想要帮李弗兰恢复名声。
此时听李淳楹一席话,李泓就皱紧了眉。
事情一旦曝光,可以想像那些拼命做好事的人,会以怎样的方式回击。
民众的力量,李泓也见识过。
李淳楹看李泓因为太过爱女儿而失了智商的样子,忍不住摇了摇头,“父亲若还事事先以弗兰为重,往后也别想再做大事,官位也就到此为止了。或许在将来,父亲因她受累,怕是连现在的官职也保不住了。”
李泓身形一震。
官位对他来说,太过看重了。
李淳楹以此点醒他,吓得李泓一身冷汗。
李淳楹又缓缓道:“我猜,此时母亲已经赶去于家见于舒琊了。”
李泓霍地抬头看前面的李淳楹。
他的反应已经说明李淳楹猜对了。
江氏还真去了于家。
李淳楹在心里冷笑,江氏真是愚蠢,女主也敢去招惹。
江氏这时来到了于家,于舒琊也刚闲下来。
丫鬟进来禀报说李家的李夫人来求见,于舒琊就皱紧了眉:“江氏来见我,她想要干什么。”
“奴婢不知,小姐,您若是不想见,奴婢这就去将人打发了。”
“等等,”于舒琊将丫鬟叫住,“到底是皇后娘娘的母亲,我一个于家二房的小姐也不敢得罪了皇后娘娘,让她进来吧。”
“是。”
不一会儿。
江氏在南门这边进了于家。
穿过南大院的长廊,绕了几圈才来到于舒琊的院子。
见到江氏,于舒琊堆起了恰到好处的笑。
“晚辈给李夫人行礼了。”
“快起,”江氏赶紧前扶,“我过来呢,是有件事想要麻烦于二小姐。”
这么快进入主题,于舒琊也不含糊,道:“李夫人请说,若是能帮的舒琊一定会尽心尽力。”
江氏见于舒琊是个好说话的,于是将自己的来意说明了。
只是说着说着,并没有发现于舒琊在她开口的第一句时就变了脸色。
于舒琊到底是有些涵养功夫,没在江氏面前显露出来。
等江氏说完,于舒琊沉默了。
“想必这件事对于二小姐来说也是举手之劳,随意给我和弗兰编一些功劳,我想外面的百姓一定会相信于二小姐。若是不行,我们家就以两份名义捐些银子,你看如何?”
江氏觉得这种事可行。
于舒琊越听越想笑。
她虽然有金手指,可也不会拿这种事冒险。
所谓的好人好事,她是来真的,不能弄虚作假。
否则引起众怒,她肯定会被反噬。
她不会为了江氏这种所谓的虚荣拿自己冒险,江氏算什么东西!
敢在她面前提这种无耻的要求,江氏胆子不小。
连李淳楹也不敢这么做,江氏倒是厉害,来就让她给两个名额刻去。
江氏见于舒琊不语,以为自己说得不够清楚,继续道:“如果嫌钱少了,我这边可以多加一些,只要于二小姐给我们添两个名额。要是于二小姐做不得主,找皇后娘娘也是一样。”
拿李淳楹威胁她?
于舒琊都要冷笑出声了。
盯着江氏的眼神,变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