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五章子嗣(1 / 1)家乡好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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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二十一日,这两天,司马祗发现自家媳妇儿一天到晚貌似都在睡觉,有时候在白天都能睡着,还有些厌食,还时不时地干呕。没办法,司马祗请了太医给她看看。太医一边给王溪诊脉一边儿问道:“王妃最近可感觉身体有些不适?”“就是最近有些嗜睡,厌食、干呕。”王溪想了想,说道。“那葵水来的可准?”女医问道。一下子被人问及私密之事,王溪脸上有些羞涩地道:“葵水已经两月未来了。”

“恭喜大王,恭喜王妃,王妃已经有喜两月有余了。”女医笑着向司马祗夫妇俩二人道喜道。怀,怀孕了?司马祗看着自家老婆,脑袋有些发懵,算算时间,夫妻俩二人最后一次同房,好像是在三月末了,粗略的算了一下时间,也对上了。让女医走了之后,司马祗现在整个人还有点儿懵:我要当爹了?随后,一直在那儿里坐着摸着王溪尚且还平坦的腹部,嘿嘿的傻乐。

司马祗高兴坏了,直接一个横抱把王溪抱了起来,原地转着圈儿圈儿。“小心孩子。”王溪嗔怪道。“让我听听孩子的心跳。”司马祗把耳朵贴在王溪的腹部。“孩子还那么小,哪里听得到心跳啊。”王溪摸着司马祗的脸庞笑着道。随后,司马祗就听到了一阵微弱的心跳声传来:“我听到了!”司马祗兴奋地道。“真的。”王溪笑道。

“你说,这是个儿子还是个女儿?”王溪抚摸着肚子问道。“不管是个儿子也好,是个女儿也好,我都喜欢,因为这是你和我的第一个孩子。”司马祗用手擦了擦王溪的琼鼻笑道。“那就,生一个儿子像你,生一个女儿像我。”王溪笑着道。“好,你说什么我都依你。”司马祗笑着将额头抵在王溪的额头上。“你说,给孩子取一个什么名字好?”王溪抬起头来问道。“要是一个儿子,就叫司司马珩,要是个女儿,就叫司马瑶。”“珩”,珩,佩上玉也。而“瑶”字,与“珩”字一样都是王字旁。“好。”张芷笑着依偎在司马祗的怀里。

“对了,我听姐姐说,你以前很少笑,为什么这一次......”还没有等王溪把话说完,司马祗便用自己的嘴唇堵住她的朱唇,片刻后,柔声道:“因为有你,因此,我愿意为了你而去改变。”

这一刻,王溪才是真真正正的明白了“家”的含义,这是她在东海王氏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比起东海王氏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世家从来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光鲜亮丽,比起琅琊王氏,这里才更像是家,不是勾心斗角的洛阳司马家,而是其乐融融、亲情浓厚的东海司马家,夫妻、母子、母女、姐弟、婆媳、妯娌,那是王岚姬在东海王氏不曾有过的一切。

郯城苑,其实也是相当于月旦评一类的活动,这个苑子,早在去年,司马祗就已经开始建造了,和西汉梁孝王刘武建造的梁园其实差不多,每月月初,便会举行一次诗会,虽然说,司马祗内心很是反感这些无病呻吟的文人们。但是,为了给自己刷声望,这也确实是没辙的事情。要不怎么说百无一用是书生呢?自从东汉末年开始,乐府诗似乎开始走向没落,这个时代的文人,动不动就要写上万字读后感。司马祗也是蛮头痛的。司马祗在一堆军士的簇拥下,缓缓走向高台,在场的文人们皆屏息敛声,看着这个东海国的最高统治者,只见司马祗头戴着一顶镶嵌着珍珠的黄金远游冠,身穿一身蓝色华服,肃然的表情,显得威严庄重。

“天道者,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孟子曰:“以力假仁者霸,霸必有大国,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以力服人者,非心服也,力不赡也,中心悦而诚服也,如七十子之服孔子也。””“霸道者,以武凌弱,以武伐交,以武立国,以武治邦。”“王道者,君主以仁义治天下、以德政安抚臣民,无偏无党,谓之王道荡荡。”

出了郯城苑之后,只见司马祗轻哼道:“净是一些没用的屁话。”真的等到外敌杀过来,让这帮儒生们到敌军阵前大谈诗书礼仪,他们就能心悦臣服了?做梦!若是如此,汉朝打匈奴还用得着那么费劲?直接叫几个儒生到长城上面站着,读一遍《论语》,说不得那些蛮夷们就纳头便拜了呢。手里的刀子,虽然不是万能的,但是没有刀子是万万不能的。不可否认,刀子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是也可以解决绝大多数问题了。真正的帝王之道,很简单,总结下来就只有八个字: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汉宣帝刘询:“汉家自有制度,本以霸王道杂之。”

儒皮法骨,外王内霸。

如果是太平治世的话,这儒家所提倡的行王道,施仁政,用一下倒也无所谓,但是问题是,现在是乱世啊。乱世当用重典。作为一个从后世而来的穿越者,司马祗本来就比较偏向于法家,信赏必罚。你有功劳,我就奖励你,你有罪过,我就惩罚你。法家的核心就在于这四个字,赏罚分明。

但是,在这个世界生活了二十年,由于司马祗自己也是统治阶级的一部分,因此又要带着一些儒家立场。刚柔并济,严宽相济,赏罚分明,王霸并举,才是正道啊。

东海王宫,“陟彼北山,言采其杞。偕偕士子,朝夕从事。王事靡盬,忧我父母。

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大夫不均,我从事独贤。

四牡彭彭,王事傍傍。嘉我未老,鲜我方将。旅力方刚,经营四方。

或燕燕居息,或尽瘁事国;或息偃在床,或不已于行。

或不知叫号,或惨惨劬劳;或栖迟偃仰,或王事鞅掌。

或湛乐饮酒,或惨惨畏咎;或出入风议,或靡事不为。

司马祗一边儿敲着编钟,一边儿唱着《诗经·小雅·谷风之什·北山》,这首诗歌本身并不出名,最出名的还是其中的第四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这一句,一听就让人觉得霸气十足,但是,事实上要是结合全文来看,这就是先秦时期的一个臣子抱怨自己的活儿太多了。至少,司马祗从全文是这么理解的。

这时,一个侍女手里端着一碗药膳,走进来,对着司马祗道:“大王,这是王妃让奴婢送来的药膳。”

“知道了,你放在那儿吧。”司马祗头也不回地道。

“这是王妃亲手熬的,王妃说大王最近饮食不调,要奴婢看着大王喝完才行。”那侍女道。

司马祗闻言,发觉有些不对劲儿,抬起头来,只见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子,随即厉声喝问道:“不对,你绝对不是这宫中的侍女!你到底是谁?!!”

为了不耽误东海王宫里面儿的宫女出嫁,司马祗曾经下令,凡是东海王宫里面儿的侍女一旦到了二十岁就赐金放还。

这个女人看起来绝对有二十二三岁了,东海王宫内绝对不可能有这种岁数儿的宫女,说明这女人压根儿也就不是东海王宫内的侍女

她到底是谁?

年轻女子见状,直接把盛着药膳的碗冲着司马祗砸了过来。

司马祗连忙闪躲,没有被砸中,倒是那一碗药膳撒的遍地都是。

那女子见没有砸中司马祗,从袖子里掏出来一把精致小巧,寒光四射的匕首,冲着司马祗急奔了过来。

“我艹!!!”司马祗的嘴中迸出来了一句后世优美的天朝话。一摸腰间,什么都没有,一边儿高喊着:“来人呐!!!有刺客!!!”

宫外侍立的内宦此时也都是察觉到了殿内的异样,赶忙冲了进来。

只见,此时,司马祗想要去取自己平时佩戴的八面汉剑,但是,女子一直追他。

她追,他跑,他插翅难逃。

最终,司马祗终于取到了佩剑,刚要拔出来,奈何佩剑太长,足足有一米六的长度,再加上女子一直追杀,导致一把剑,司马祗都拔不出来,只能围着殿内的梁柱转圈儿。

古有秦王绕柱走,今有东海王绕柱转。

宫外的侍女也跑去叫救兵了,两个手无寸铁的内宦分别抱住女子的下身,一边儿喊道:“王负剑!!!王负剑!!!”

这女子也是奇怪,看着瘦弱,实际上力道大得出奇,两个男子竟然按捺她不住。

终于,女子一脚将两人踹开,手持着匕首便向司马祗冲来。

司马祗闻言,这时急忙把八面汉剑背在背上,双手一拔,终于将剑拔了出来。

俗话说得好啊,一寸长一寸强,司马祗虽然武艺平平,照着武艺高超的女子倒也是差了不少,但是凭借着手里的八面汉剑,倒也是还能够和这女子过上两招儿的。

只不过啊,司马祗刚开始那两剑确实还行,越打越稀松。

就在司马祗快要抵挡不住的时候,司礼监掌印太监兼东厂厂督的怀恩还有郎中令宋庆终于率领着东厂的大批武宦和宫中的大批卫兵赶到,一拥而上,将女子擒住。

“大王受惊了。”怀恩和宋庆告罪道。

“将她押入廷尉府。”司马祗此时显然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地挥了一挥手道。

东海国,廷尉府的监牢里,潮湿阴暗的地牢里面处处都散发着一股馊臭味儿,在地牢的墙角处和草垛处时不时地还窜出两只耗子。

女子此事被五花大绑在一根木桩上。“回禀大王,据宫人口述,说此女子,自幼就在宫中。”怀恩低着头道。

“怀恩,宫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而你身为东厂厂督却丝毫不知,这是你和东厂的失职。”司马祗面无表情地道。怀恩自幼便伺候在司马祗的身边儿,自然也是知道司马祗表面看起来越是平静,实则便越生气。

“奴婢罪该万死。”怀恩跪伏在地,叩首不断地道。

“记住,不要再有下一次。”司马祗道:“孤养着你们东厂,不是为了只让你们吃干饭的。行了,地上凉,别老跪着了。”

“喏。”怀恩起身恭声道。

“现在,孤应该搞清楚你的身份了。”司马祗随后将目光投向被绑缚在木桩之上的女子道。

其实,司马祗此时心中已经多少有点儿数儿了,司马祗没有得罪过多少人,杨氏算一个,杨氏的女眷没有受到牵连,也确实是有这个可能,这个女子是杨氏女眷。但是,这女子据宫人所说,自幼便就是待在这东海王宫里面,因此便可以排除这个女子是杨氏女眷的可能。

而司马祗又是东海王,是晋朝皇族,虽然被过继给了城阳哀王司马兆,但那也是晋文帝司马昭的嫡亲孙子,也照样儿是宗室嫡系,刺杀宗室藩王,那也就是说,这个女子是前朝宗室后裔!

那么,问题又来了,晋朝取代了曹魏,灭掉了东吴,那么她到底是哪家的宗室后裔,晋朝对于三国的宗室后裔待遇都很优厚,就比如说老曹家的陈留王、老刘家的安乐公还有老孙家的归命侯。

没理由啊,那就排除她是刘氏和孙氏后裔,那么,她应该就是曹魏的宗室后裔了。首先排除她是魏元帝曹奂的后裔,那么,只能从邵陵厉公,也就是齐王曹芳和高贵乡公曹髦两人的后裔了,但是两人都无嗣。

但是之前,宫人又说她自幼就待在东海王宫里面,虽然说之前司马祗没有就国,但是,东海王宫一直有人洒扫,宫女又都是十六岁以上的。

曹芳是魏武帝曹操的重孙,曹操三子任城威王曹彰之孙,任城王曹楷之子,因此排除她是曹魏任城王一脉的宗室后裔。

曹髦是魏文帝曹丕的孙子,曹丕之子东海定王曹霖之子,东海王曹启的兄长。

那也就是说,眼前的这个女子,应该是曹魏东海王一脉的宗室后裔。

“所以说,你是东海王曹启的女儿是吗?”司马祗缓缓开口问道。

女子没有答话,应该是默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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