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子怎么考上A大的?”他的语气有几分责备的意思。
寒樾那明澈的眼睛,仿佛风雨前阴沉的天空,布满雾霾,显得晦暗而混沌不清。
他当年莫不是捡了一个傻子回家吧?
不让人省心的丫头片子。
苏宛音的头本来就撞疼了,被他一说,委屈涌上心头,撅起小嘴,一副不想开口的憋屈模样儿。
她极少在寒樾面前闹脾气。
一是不敢,二是寒樾不吃这套。
可此时此刻,她真忍不了了。
头,是真的疼。
“呜呜……”呜咽出声,虽然她极力压抑着。
小姑娘本来就长的娇滴滴,这么一哭,越发惹人怜爱。
寒樾实在不会哄人,刚毅的脸越来越黑。
直到她的细眉上隐隐冒着血迹。
“把手拿开。”他的双唇紧抿,令他的神情倍显冷俊。
苏宛音听见他的话,虽然纳闷,却还是松开捂着额头的手。
只见她原本洁白的额头有一块红肿,不止如此,还破了皮。
“血……”
苏宛音看着自己手心上的血迹,不安极了。
“上车,去医院。”寒樾神情严肃,双眉微蹙,眉宇间隐约流露出一丝忧虑之色。
见她还傻愣着,寒樾走上前,拉住她的手腕,她体质偏寒,触及之处冰冰凉凉,柔柔-嫩-嫩的,引人遐想,不过寒樾的思绪很快回过神,把她塞进副驾驶,而他则一脸平静的回到驾驶座,启动车子。
苏宛音则一脸忸怩地坐着。
她似乎忘记了额头上的伤口,只觉得被寒樾抓过的手腕处,十分滚烫。
天色渐渐变黑。
夜晚,繁华的都市灯火通明,街道上的车辆川流不息。
很快,到达医院。
下车后,外面凉风习习,才入秋不久,对于怕冷的苏宛音来说,依然难受。
只怪她穿着短袖和及膝的碎花裙就被寒一帆拉出门。
大步走在前面的寒樾转过身见她磨磨蹭蹭的,正要开口说话,瞧见她一副瑟缩成团的模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嘴巴张了张,又无声地合上了。
娇气......怕冷还穿这么少。
他们来的这家医院和寒家有点渊源,自然受到特殊的对待。
苏宛音直接被医生带着去内室清理伤口。
寒樾坐在诊室的椅子上,一双亮如繁星的双眸,宛若寒潭一般深沉。
诊室和内室隔着一张帘子,起不了什么作用。
里面隐隐传来不满声。
“景叔叔,轻-点……”
“痛……”
“好了没……”
“……”
瞬间,寒樾的脸上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冽之意。
好在,景医生很快领着她走出来。
“这几天注意伤口不要沾水,每天换两次创可贴。”景医生还未步入老年,已经满头白发,说起话来噙着几分告诫的意思。
“谢谢景叔叔。”
苏宛音客气道。
景医生和寒樾的父亲是朋友,两家关系一直不错。
“劳烦景叔了。”寒樾起身,开口。
景医生在寒樾身上多停留了几秒,好像再透过他思念着谁,几秒后才恍然道,“你最近和你爸有联系吗?”
提及寒父,寒樾神色平淡,“不曾。”
倒是苏宛音乖乖地站着,大气也不敢喘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