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菊花仔细瞅了瞅工的这些人,还真发现好几个打着哈欠的。
她撇嘴:“就他们,还挖金子?”
“老牛山咱祖祖辈辈都在这儿,要真这么容易被发现,早就挖了,还能等这时候?”刘菊花满脸不屑,“我昨儿都问了,聂老师知道吧?那可是教授,都不知道金矿哩,他说呀,这术业有啥?哎,就跟杀猪还得屠夫一样的道理,还得厉同志那样专门学了地质的人才有慧眼。”
“前头我们家大毛发现金元宝,他们都去那边翻,我瞧着还靠谱些。”
刘菊花周围的人纷纷点头。
“菊花婶子,听说那些同志昨儿都在你家吃的饭,都说了啥了呀?”
“还能说啥?就是厉同志也不确定有多少金矿哩,得专业的人过来探查,副县长还说哩,要是储量多呀,回头咱们这山头怕是要建厂,还有岗位哩。”
众人一下子闹开。
岗位!!!
这可是吃公粮的啊!
“菊花婶子,真的假的呀?”
刘菊花没好气瞪那小媳妇:“你菊花婶子啥时候乱说过了?”
不过她又叹了口气:“副县长都说了,咱们这种没文化的啊,有岗位也只能去挖矿,那些会算术,会写字的啊,估计能坐办公室。咱们老牛坑这些孩子才刚开始学,不知道厂子啥时候建,要是刚好能赶,指不定还能吃公粮哩。”
这一说,那些孩子十几岁的人家立马了心。
等刘菊花担着土过去倒了,就瞧着徐国强板着一张脸过来。
“李国富,李国伟,张大树,张大春,徐思敏……”
他直接高声喊出了几个人名,眼见着这些人扭扭捏捏的凑到跟前,这才问:“你们几个昨晚去哪儿了?”
刘菊花被扯了扯衣服:“菊花婶子,你家两个儿子昨儿都去挖金子啦?”
刘菊花没好气:“那可不是我儿,我只有一个儿子,国盛,这些啊,白眼狼!”
说着她还啐了一口:“以后还敢说是我儿子,别怪我翻脸!”
说话那人不好意思的笑笑,讨好着:“婶子你别生气,我就,就,对,口快。”
“哼,你是想给我添堵吧?”刘菊花一眼看穿她。
到底这些人啥都不懂,山里一夜都没啥收获,徐国强批评了阵子就让他们继续干工。
同时,徐国强宣布了给刘菊花加工分的事。
因为刘菊花帮着队里招待了厉同志和县里的同志,以后每天刘菊花这边加5个工分。
立马有人闹了起来:“凭什么?那是她愿意的!”
“前头不知道是谁哟,还想着能靠招待专家同志赚一笔,这下没了吧?”
“就是,听我家娃说,菊花天天大鱼大肉的伺候,才5工分,就有人眼红了啊。”
徐国强瞪了闹的那人一眼:“凭什么?就凭国盛家为了招待专家专门去老张头哪里订了两张床,你可以吗?国盛家为了招待专家,还去镇订了猪肉,你可以吗?菊花嫂子为了招待专家,下午都请假,你可以吗?”
“眼皮子浅的东西,只瞧见了5工分,人国盛家付出啥你是一点都不算,啥也不是!”
徐国强在队里一向是老好人的形象,就算盯着记录工分板着脸,也没这么骂人过。
这一顿说,当下叫那人羞的无地可容。
刘菊花扬眉吐气。
回了家忍不住跟许玉莲一阵炫耀。
末了才叹气:“国盛早那样早起去县里,也不知道赶没赶,可别迟到了~”
“娘,放心吧,国盛都算过了,时间来得及。”许玉莲说着又指了指怀里的大毛,“今儿我又带大毛去听课啦,他还啊啊叫一起学呢?”
“是吧?哟,咱们家大毛怎么这么爱学习哩,奶疼一个!”
刘菊花亲了口大毛,这才去盛饭,喊小丫小宝来吃饭。
小丫小宝原本都蹲在檐下拿着树枝在地写字的,闻言忙去洗了手。
“奶,我今天也认了字。”
“我,奶,我会背诗。”
刘菊花欣喜:“哟,小宝会背诗啊?背一个奶听听。”
小宝立马摇头晃脑起来。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霜……”
小丫立马抢答:“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刘菊花鼓掌:“看看看看,这两个小家伙多聪明啊!”
她又看向许玉莲:“玉莲啊,这段时间你有空也跟着老聂多学学。”
许玉莲一脸茫然。
刘菊花压低声音:“这真要是建厂啊,指定是要收人的,阿莲你身子弱,干不了重活,但老聂不说了嘛,算术学好了,会写字,指不定能去坐办公室,那总比跟干农活好?”
许玉莲抿了抿唇,点点头:“那娘,我认真学!”
可不止许玉莲认真学,整个老牛坑的人都惦记了,有人还央着自家孩子学好些,回家教大人哩,甚至有人一大早来找聂文海,央求他晚也开个课,让干活的人也能听一听,学一学。
聂文海好说歹说,要队里同意才开,他们又去闹徐国强,徐国强给开了个会,才决定三天开一次晚课。
刘菊花回来就没忍住碎碎念:“老聂身份太吃亏了,要不是啥黑五类,开个课能收点钱啥的,哎~”
但到底因为厉康和几人的关系,聂文海在老牛坑的地位直线升。
他估摸着也是看开了,不就是加个课嘛,也乐滋滋的备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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